韶华易逝,光阴似箭。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眨眼间暑期只剩个尾巴,憧憬于不同父辈人生的孩子们,只觉得稚嫩的内心充斥着忐忑激动好奇。而经济过这一切的家长们却就淡定多了,孩子要上学读书,就供他上学读书;孩子想到县城见识见识世面,咱们也不拦着,晚个一年半载的读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私下里多用点功补回来就是了。万一真像老罗说的那样,谁家孩子走了狗屎运鲤鱼跃了龙门,咱们也没耽误孩子,让他(她)去了他(她)想去的地方,对的起孩子,也能给祖上的门楣增光添彩。
“小明他爹,这是要去镇上给小明买啥好吃的,扁担都挑上了啊!”小花小蝶的妈妈在院子里捣着干果,正巧看见挑着扁担带着大皇狗的小明父亲。“嗨,去镇上割块羊肉,在买点糖葫芦啥的,小花她娘,你这是给小花小蝶做啥好东西呢?一大早就忙起来了。”小花的妈妈端着盆站了起来,好让小明父亲看清楚,“小女娃想吃酥糖了,这不一赶早她爹跟她小叔叔就去西山采蜂蜜了,我在家把干果收拾好,等他们一回来就能来做了。”小明父亲咂摸着了下嘴说道,“还是小花她娘手巧,我家那口子可就比你差远了,就会洗个衣服做个饭,别的啥也干不了。”小花妈妈用手挡着着嘴笑到,“小明他爹,看你把我嫂子说的,你看看整个村,有哪家狗有你家大黄养的好,多少家看着都眼馋,还不都是我嫂子养得好吗?”小明父亲咧嘴笑的眼睛成了两条缝,“看小花她娘会说话的,你家缺啥东西呗,比如白糖啥的,我从镇上给你捎回来。”小花妈妈连忙回道,“不缺东西,做酥糖的东西早就备好了。”“行,那我就走了,”小花妈妈挥手告别道,“慢走啊,小明他爹,有空到我家和小花她爹喝两杯啊!”小明父亲也回礼道,“行,有空我一定过来跟我大哥喝一杯。”
村东小刚的父亲一大早就收拾好了渔具准备下河去打两条鱼,正巧路上碰见了进山采蜂蜜的小花父亲和他弟弟。一聊天发现一个要去西山上的林子里采蜂蜜,一个要去西山脚下的河里打鱼,正巧江地离得也不远,索性三人一起结伴上了路。
西山离村子的直线距离不算远,三人又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两柱香的功夫三人已经是到了西山脚下,因为林子里有豹子出没,三人路上就决定先去林子里采蜜,回头再去河里打鱼。
西山上的林子因为离村子比较近,来往的人也多,所以没有原始森林里那般枝叶遮天,地面遍布几米厚的树叶子,也不会进去深了就容易迷路;但也算得上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如果想单纯凭借人力在这里找蜂蜜即便是老猎手都要费上一把子力气再加上一点运气才行,不过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前人们的经验正是为了不让后人如无头苍蝇般乱来。
蜂蜜鸟,又叫指示鸟,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鸟要比熊瞎子还爱蜂蜜,没有蜂巢能逃过蜂蜜鸟的锐眼。只是蜂蜜鸟行动敏捷感知出众但相应的身材娇小而且也没有熊瞎子那般的厚实皮毛,所以不知道从哪代起,这鸟为了吃到蜂蜜就学会了与人合作,它当眼线,人类出力,事后分它一杯羹,双方就都有了固定的蜂蜜来源,因此合作的一直都很愉快。
三人就停在林子边缘,轮流冲着里面喊“找蜂蜜,找蜂蜜……,”没过多久,三人就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抬头一看,一只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小鸟已经在他们头顶不停盘旋了,三人都不是萌新,自然知道这是蜂蜜鸟招呼他们干活的集结号,连忙拿上工具跟着蜂蜜鸟往林中深处走去。
原本蜂蜜鸟飞得很快,现在为了照顾地上奔跑的三人,只挂上了一档慢悠悠地飞着,不过就算是这样效率也不是人仰着脖子一棵一棵树找能比的。不过一袋烟的功夫,三人就看见了巨大的蜂巢,蜂蜜鸟停到旁边一棵树上,眼睛看着三人催促他们开工。三人戴上了眼镜、辨明了风向,装好了烟火,又拿出准备好的厚衣服把全身遮挡住,确保没有露肉的地方后,小花的父亲和叔叔就往树上爬准备取蜂蜜。
村子里的男人小时候基本都是爬树的高手,长大了也还留着小时候的七八成功力,三下五除二的摸到了蜂巢附近,复核了风向没有变化后掏出了火石打着了烟火,再把烟火放到蜂巢的上风去。呛人的白烟霎时就围住了堡垒似的蜂巢,烟气一熏到蜂巢,里面的蜜蜂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样暴动起来,处在树上的二人只听见满天的嗡嗡嗡声,然后就感觉到一群群的蜜蜂在他们身上爬来爬去,想找个缝隙钻进去把自己的蜂针狠狠刺入这伙强盗的皮肉里。两人使劲抱紧了树,任蜂群胡折腾,等待着它们筋疲力尽后退走。
小刚的父亲因为没有装备,就在不远处放风,谨防有什么野物捣乱,不过可能是蜂群的怒火把周围的动物都吓住了,环顾四周周围非常安全。树上的采蜜人和蜂群就像两头顶角的水牛一样谁也不肯让谁,只不过其中一头戴上了装备完全立足于不败之地,一旁的蜂蜜鸟也是翘首以盼着。
过了得有半柱香的功夫,蜂群终究是在火烟下败退一如以前被火焰打败的其他霸主那样黯然退场。小花的父亲和叔叔取走了小半个蜂巢就痛快的撤离了一片狼藉的战场,蜂蜜鸟啾啾叫着取走了它的提成,三人也开心的收好了蜂蜜,准备去河里打鱼。
夕阳下的广场一片热闹,为了给准备去县城参加选拔考试和直接上学的孩子们饯行,每年的八月底村里都会在大广场举行一场送别聚会。女人们其乐融融的在厨房里忙活;男人们在广场上摆放着桌椅板凳,嚷嚷着一会要在酒桌上大战三百回合;孩子们就聚在一起听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头说些往日的趣事,最近的见闻比如学校里的哪个老师最严厉,县城里的那幢房子最高等等;三五成群扎在一起等着酒席后打牙祭的各家各户的看家狗们也高兴的到处打闹撒欢。
好不容易等到酒席开宴,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和村长首先表达了自己对适龄孩子们未来的祝福,接受了孩子们祝他们身体安康的回礼后,酒席正式开席。男人们端起了酒杯开始小酌,为一会的大战热身;女人们就边吃边拉起了家常,孩子们大口大口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看家狗们在一边摇着尾巴等着宴席后的扫尾以及偶尔丢过来的几块骨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男人们开始了正式的拼酒;女人们在旁边看着热闹时不时的在起起哄;吃得快的孩子们等着还没吃饱的一块去玩,看家狗们蹲在一边咽着口水,满场一派温馨的场面。
趁着大家都吃喝得很高兴的时候,聪慧的大黄狗找了个空子从广场中偷偷溜走,悄无声息的往村东溜去。等找到小刚家的时候尽管“他”路上已经特意绕了几个弯几次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尾随,还是谨慎的在附近潜伏了一柱香的时间,确定安全后,这家伙直接一个助跑就翻进了小刚家,嗅着小刚特有的味道一息间就找到了他的床。再次确认周遭只有自己后,大黄狗从腹中反呕出一颗漆黑的珠子,这珠子看起来就像一颗深黑色的玻璃球,可没有添加任何黏加剂就稳稳的粘在了床底板上拽都拽不下来。做完这一切后大黄狗扫掉自己的脚印轻轻的关上房门径直往西山奔去。
觥筹交错间夜已经深了,喝多了的男人们由自家女人们扶着颤颤巍巍的回来睡觉,犯困了的孩子就拽着爸爸的衣角跟着回家。主事人们把残羹剩饭丢给等了半天的看家狗,又把用过的餐具收拢洗净,锤了锤发酸的肩膀也休息去了。
看家狗们一拥而上狼吞虎咽着难得的珍馐美味,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一张嘴,咀嚼吞咽声中不时有低吼的威胁声响起,体型相近的家犬们互相龇牙咧嘴的吓唬着跟自己抢食的同类,大有对方不知进退就要撕破脸的架势,最后发现谁也吓唬不住谁,挑事的家犬们才收起了装模作样的假把式在那安生的享用自己的一份食物。
吃饱喝足的小刚回到家在妈妈的监督下匆匆洗漱了一番就扑向那舒适的小床,而在月光下的西山,一头浑身腥味嗯大豹子紧追着一只毛色发亮的黄狗,黄狗夹着尾巴逃命,可腥气却越来越近,眼看那豹子就要抓到黄狗了,黄狗却是一反身直接扑入那豹子口中?
夜深了,小刚的父母和看家犬都陷入了深深的梦乡,完全没察觉到一墙之隔外的小刚正被李代桃僵,一圈圈无色的波动让他毫无反抗之力,他的意识慢慢的变得模糊。
从小西村往西行十万里,有一个相传有真龙居住的大泽,绵延无边,占地足有几万里,深不见底,阳光能照进的湖底九牛一毛。在终日不见天日的湖中某处,一块张满了水藻的青石微微颤动着,旋律居然和十万里外小西村的夺舍极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