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问我:“公子有何事?”
我轻抬下颚看他道:“刚无意间听老板说你们这酒楼要卖是吗?”
他点了下头。
“那卖给我可好?”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他听完我的话,微愣一会回:“公子怕不是皇城人吧?”他问我。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继续说:“不敢瞒公子,对面的水云馆是集娱乐与饮酒于一体的馆子,皇城三分之二的人饮酒作乐都会来那里;左侧是冷居楼,虽说冷居楼的老板不过问酒楼之事,但文人骚客最爱去冷居楼,当然幽雅地任谁都爱去的。”
停一下接着说:“若是公子接手王家酒馆,前途真的是一片惨淡。”
他说话时候表情严肃。
我见他表情如此,不由得笑起来。
“公子笑什么呢?难道不相信在下的话?”他蹙眉问我。
我摆了下手说:“不是不信,而是不尝试就言放弃,那又如何能成就一番大业呢?”我反问他。
他对于我说的话极为不赞同。
“那公子有何见解呢?”我问他。
只见他抬头环视了下酒馆的摆布,后转过脸看着我说:“有时候需要拼一下,但是有时候的确是不需要去拼的。既然已有前车之鉴,又何必再去牺牲呢?”他说话的口吻很是诚恳。
这人倒是个好人。只是碰上的是我,我是不会因别人的一番话就改变自己心意,既然心意已定,输赢都要试它一试。
我微欠身向他行了一礼,抬头看他时说:“老板,你看多少钱卖给我合适?”
他见自己一番的心意对我毫无用处,也就不劝我,而是恢复成商人该有的气势。
“你当真想要?”清淡的语气。
我点头。
“这家馆子是我祖父留下的,至今已有百年历史了。”转变语气又说:“可别小看了这馆子,虽说时间摧残的它失去了鲜艳的外表,可是做我们这行的有个说法,馆子越古老,韵味越浓。”
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想啊,既然是做酒生意的,酒时间越久证明它越醇正。若是再配上这有百年历史的馆子,风韵和醇香不都有了吗?公子认为可有理?”
我听他问我话,忙的答有理有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说这番话有何用。好与不好我都会买的。
转而想想也对,哪个卖家在卖的时候不先夸赞一番呢?先前劝我是因他心性本善良,现在在夸他的酒馆是因他是商人。
人站在不同的处境上,会形成两种极端。
“老板所言极是。”我先是附和他一句,然后问,“这酒馆多少银子可卖?”
他伸出右手。
我见他的手势问道:“一千两?”
“对。一千两。”他盯着我的眼睛点头。
“那……”我迟疑了一下,开始寻思自己出门带了多少钱,过一会我抬头对着他说:“一千两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被他的话打断。
“若不是父亲非要卖,别说一千两给我一万两我也不一定会卖的。这可是我家祖传的馆子啊!”感慨一番。
我脸上带笑,听他讲完他要说的话,这才开口说:“我想老板误会了,我想说的是这一千两是不是少了些。我给老板加个价吧,依老板所说的钱翻一倍给你。可好?”
他愣住了,用不可思议眼睛的盯着我,好像在问‘你不会是在开玩笑的吧?’
也是,这世上会有哪个卖家会傻到自动加价钱,而且还是加了一千两。一千两啊,贫困百姓打拼几辈子也赚不到。
别人或许都会认为我这是傻子的行为,而我自有我的理由。这酒馆虽说现在败落,但未来的发展前途是不可估量的。
就像这个叫风儿的老板所说的那样,这是有着百年历史的酒馆。以后拿出去宣传就说‘百年老店,百年酒酿’,该有多大的噱头啊。
“老板这价钱可满意?”我笑问他。
他呆愣了好一会,缓过神开口说的第一句是:“两千两?”
我点头。
“当真?”
我再点头。
“什么时候卖?”
“就今日。”我回。
“今日?”他又愣了一下说,“那公子可带钱过来了?”
我不回他,而是伸手从衣衫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他手里。
“两千两?”他把手里的银票拿起来数了一下,边数边说:“公子,这银票……”
我打断他的话说:“请放心,绝对是正规途径的钱。”
“请公子等一下,我去寻父亲,向他说明情况。”说着离开了。
我也不担心,他会拿着银票一会就不认账了,我凌里什么不行,看人的眼光却是不会错的。
坐到凳子上,自斟自酌,等待着酒馆的老板回来,向我实行交接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