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笑得勉强,轻韵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娘如此态度代表什么意思,是愧对于她吗?
轻韵当即摒弃这个观点,除爹娘不再让她去学堂外,他们是合格的,甚至相对于别的女孩而言是宠溺的。
虎毒尚不食子,亲爹娘怎么可能害她,轻韵暗道自己太警惕,居然怀疑娘亲别有用心。
莫母一反常态奢侈地雇佣马车,行为间显露出一丝着急,轻韵虽觉不妥,但不愿再随意揣测莫母。
马车一路颠簸地送轻韵回家,莫母忙里忙外,下厨做往常过年期间才能有的肉食和糕点,轻韵微蹙眉。
轻韵有个大胆的想法,她爹娘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以至于一系列的违常举动。
轻韵不着痕迹地等莫母动筷才试探地咽下。
丰盛的菜肴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轻韵满足地揉揉肚皮,“娘的手艺无半点下降。”
莫母摞起碟碗,“韵丫头,在屋里坐着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多滋补身体。”
轻韵怀念地翻看收藏的话本,莫母趁她不注意悄无声息地锁上门,“韵丫头,娘对不住你。”
轻韵使劲拍房门,“娘,到底什么情况,您为何要关着女儿?”
莫母啜泣,“韵丫头,娘真的是走投无路,安王府世子不知怎的瞧上你,以你哥的前途要挟,我和你爹别无他法,只能把你献给世子爷。”
轻韵心凉了半截,“所以,娘就要把我给人做妾?”
莫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韵丫头……娘自知毁掉你的幸福……可那世子爷是霸王,咱们自不量力最后受冤的还不是你哥?我和你爹辛苦劳作一辈子,请教书先生,送他去帝都参加科举考试,就差临门一脚,你哥就能出人头地。你嫁过去,娘家地位上升,连带着你在婆家也好过些,这个买卖稳赚不赔,容不得咱家不情愿。”
“更何况,安王府的经济雄厚,轻韵后半生只有享尽荣华富贵的份,不用颠沛流离,岂不快活。”莫母苦口婆心劝轻韵。
轻韵听不进去,满脑都是她爹娘要把她卖给之前得罪的世子,她的心如刀绞。
真是狠心呐。
门窗封死,莫父与莫母轮流监管,轻韵沉淀思绪,不急不躁地查看房间,不放过任何角落,可能逃跑的几率微乎其微,虽说她身怀武功,可难敌四脚,若是那群人抄家伙,她也没把握。肯定她还未出村,就被追回。
轻韵总是在想君砚,甜蜜的粉红泡泡,不经意间总会想起他的言语,如中蛊般控制不住,君砚的每个抬眉低首,温和却淡漠,同梵音佛子的圣洁长期驻扎她的心房。
她依据话本描写,明了自己心悦于他,这个结果在轻韵意料之中。
思念倾泻,笔墨飞扬,书信成为轻韵的寄托方式,她近乎痴狂地落笔写下。
终归是捧在手心的女儿,莫父不忍轻韵活死人般的麻木,准许寄出轻韵的信。
轻韵盼望君砚收到信,像神明一样赶来救她,可是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