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空师叔,莫施主的信!”了慧吵嚷着进竹院。
君砚频率整齐地敲打木鱼,默念佛经,无欲无情。
主持代君砚接过信,遣退了慧,“觉空,你真的放的下吗?”
君砚凉薄的音调却有他不曾察觉的悲痛,“我意已决,师父不必相劝。”
主持轻叹:“行将踏错终身错,世间之人皆失去才知珍惜,若你永远淡然该多好……”
君砚默然将信丢入火苗,“她只是我的劫数,渡过便与我无缘,仅此而已。”
轻韵日夜等待那个少年能出现眼前,温润笑道:“从今以后,觉空就是你的港湾。”
可是没有,信也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轻韵焦虑不安,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送信人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寄到,可君砚像抛弃她一样不给予理会。
她忽然想通,她的一厢情愿君砚不知,且从容平静的君砚又凭什么为她特例。
轻韵红着眼眶,拼命告诉自己不哭,怨不得别人,可心底的酸涩怎么也压不下去。
轻韵不甘心潦草地安排余生,趁夜晚莫父懈怠地打盹,轻韵劈手敲晕他,急忙拎起包袱出门。
她不清楚哪里有她的容身之所,她只知道,若是被逮住,凭她一再挑战世子的底线,她就无安生日子可过。
轻韵刚想运行轻功,却不知被什么力量桎梏,没有支撑,轻韵从枝头跌落在地,幸好她反应的快,不至于狼狈地趴下。
轻韵尝试几次无果,无奈只得用脚程,她抚摸脸上的人皮面具,犯了难。
这人皮面具是一种草药制作而成,能改变五官,却不能削骨相,也就是说,只能起到一定掩盖容貌的作用,她当务之急要再搞到一张面具。
手法是那个幼年时的大哥哥教给她的。
轻韵的运气很糟糕,脑壳有坑的世子竟然认为她是欲擒故纵,反而激起世子的征服感。
圣上宠爱有加的侄子,权势真不是盖的,官兵四处张贴她的画像,轻韵的面具摘也不是,不摘更不行。
摘掉,她恐怕要遭地痞流氓调戏,万一再招惹别的人物,她还有活路么?
不摘,那就只能坐以待毙,等着官员缩小范围,插翅难飞。
轻韵纠结得头秃,她混迹邻村的妇女中,那妇女抱着裹上包被的婴孩,“哎,都听说了吗,郑家村的莫轻韵被安王府的世子相中,但闹了一出逃婚,她爹娘正跪地求世子饶恕。”
另一妇女补充:“还有她哥,本来就要飞黄腾达,硬是被妹子拖累的停考,被打入天牢要挟那莫轻韵出面呢!”
轻韵全身刺骨的寒冷。
她的哥哥,莫轻晨……
莫轻晨常与她笑闹互怼,兄妹俩嫌弃的不行,却也分不开。她馋嘴想吃包子,哥哥就尽可能省下爹娘给的饭钱,只为满足她的随口一提。
她要上树掏鸟蛋,哥哥严厉地训斥她,然后亲自偷鸟蛋给她,为此还被啄下一块肉。
她想上学,哥哥向爹娘保证,他以后次次拿第一,但妹妹要随他学习,爹娘应允,从此以后,她见到的哥哥总是用功地背诵诗词,调皮开朗的哥哥仿佛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