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萧思芸给我抓起来!”谢子明被萧清婉那个厌恶的眼神伤到了,被这么冷淡对待,一时又是委屈又是恼怒,眼神一转看到萧思芸,心底的怒气全部都冒上了头。
若不是萧思芸,他怎么会这么狼狈,又怎么会差些非礼萧清婉,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口不择言,惹怒了萧苌笙和秦文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头认错。
都是因为这个贱女人!
萧苌笙知道谢子明这类表面知书达理的文人,背地里是什么性子。若是让他把萧思芸带回谢府,萧思芸必定会被打个半死,虽然她并不关心萧思芸的死活,却不能让他就这么把萧思芸带走。
不论怎么说,萧思芸毕竟还是萧府的人,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都要先带回萧府,等老太君决策,若是就这么让谢家带走了,有损萧家的颜面。
而萧苌笙身为萧家嫡女,自然不能任凭萧府的人就这么被别家的人带走。
“谢公子息怒。此事我们萧府一定会给谢公子和谢府一个交代。但是,萧思芸毕竟还是我们萧府的人,自然是不能让外人带走的,这不合规矩。我萧苌笙在此向谢大人和谢公子保证,将萧思芸带回萧家后,我们萧家一定会尽快处理此事,绝对不会让谢公子和谢家平白受这样的委屈。”萧苌笙拦住谢子明的人,眸光坚定正直,说着,看向了谢渊,却不是询问的目光和语气,“还请谢老先生谅解。”
她说的有理有据,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若是谢家执意带走萧思芸,倒是他们不懂规矩了。
“她害的本公子丢尽了脸面,就想一走了之?就算是你们萧家的人,天底下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谢子明实在没有头脑,那点智慧都用在讨好萧清婉身上了,都现在了还只知道气愤,丝毫不知道想想,若是就这么把萧思芸带回谢家,真出了什么闪失,那谢家可就没理由了。
毕竟萧家也是大家,家里的小姐犯了错,长辈还没审,就被抓走打了个半死,怎么都要讨回一个公道,这样下来,谢子明这件事儿反而处理的就没有那么好了。
谢渊深深的看了一眼萧苌笙,扯过谢子明,横了他一眼,看向萧苌笙,端了一副威严的样子应道,“就依萧四小姐说的办,老夫就等你们萧家的消息。”
他虽然也是想惩罚萧思芸的,但心里再不高兴,确实也如萧苌笙所说,他们谢家是不能强行扣押萧思芸的,怎么都要给萧家三分薄面,他好歹也是在朝堂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心里自然比谢子明清楚,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萧家四小姐,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家看在谢家的面子上,必然不会将这件事算了,肯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萧苌笙见谢渊同意了,便转身对着身边的临画说道,“临画,送五小姐回去。把今天在苏州文会上发生的事情禀报给老太君,请老太君定夺。记住,事无巨细,不可包庇也不可添油加醋。”
“是。”临画福身,让萧思芸身边两个丫鬟搀扶着她,带着一行人离开了苏州文会的会场。
萧思芸早已在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挣扎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自己这一辈子都完了,不仅被谢子明抓包下药,还骂了萧清婉,被打了两巴掌,她现在是连个靠山都没了,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失魂落魄的被架走了。
萧思芸被带走后,谢渊也让下人把谢子明带下去也喝药,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谢子明自然是没办法继续主持文会,谢渊只好亲自上阵,以此保证文会的顺利进行。
而萧家一下子就走了两位小姐,让在场的闺秀心底也是一阵高兴,特别是萧清婉的离开,可给了她们一个很大的机会。
在萧思芸和谢子明双双被带下去后,宴会继续进行,丝竹声悦耳,而萧苌笙却并不感兴趣,而是对着对面的秦文耀使了个眼色,将他唤到了身前。
“秦公子,苌笙叫你过来,是为向你解释一下方才下药的事情。”萧苌笙低声说道。
秦文耀一愣,见萧苌笙好像知道点内情,立马问道:“萧四小姐,你们萧家那位小姐难道真的是瞄准我下的药?”
“秦公子,这本是我们萧家的私事,不便多说。但如今既然已经波及到秦公子,理该告知。”萧苌笙倒也没有故意太压低声音,只是比平常的声音小了一些,毕竟这等事情,也不好宣扬。
“前几天府里给萧思芸订了一门亲事,她不满意,祖母便许她这次来参加文会,本想让她一展才华,如果有人能看上她,去萧府提亲,那门亲事就可以另说了。没想到她竟然用下药这种手段,辜负了祖母对她一番期望,也丢尽了我们萧家的颜面。让公子见笑了。”
“原来是这样。”秦文英瞬间明白了。原来那个女人是想用这种方法赖上他,现在一想,当真是一阵冷汗。
还好萧苌笙把那杯酒给了谢子明,不然以他的心思,定然是要中招的,到时候在文会上露出丑态的就是他秦文耀了。
一想到这,秦文耀对萧苌笙顿时生出好感,颇为郑重地抱拳致谢道:“今日承蒙姑娘换了一杯酒,救了在下,不然,在下就要出丑了,这个人情在下记住了,往后姑娘若是有所求,在下必当竭力为而。”
“如果是公子,想必不会出丑,而是被她用借口骗到偏僻地方,然后,让你负责了。”萧苌笙见他这般郑重其事的道谢,不免想要逗他一下。
而果然,秦文耀听完,脸色霎时一白,更为庆幸道:“幸好幸好,谢姑娘搭救。”
萧苌笙不在意的笑了笑,“秦公子无需谢我,毕竟我也不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秦文耀见她机灵的模样,也不再多问,爽朗笑了笑,“就算四姑娘不知道,也是救了我一次。不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我爹又要揍我了。”
萧苌笙见他竟还能有心思自己打趣自己,不由好笑。
当真是个真性情的人。
……
文会进行下去,很快的,就快到了闺秀献艺的环节,其他闺秀都是紧张不已,倒是萧清雪高兴得很。
自然,被誉为苏州第一美人的萧清婉离开了,萧思芸也走了,她最大的对手就是萧清婉,她一走,岂不是为她做嫁衣,她自然是高兴得很。
至于萧思芸,她倒不是担心萧思芸有多大的才情,不过是对她前阵子陷害她偷窃步摇怀恨在心罢了,现在被人抓住下药,回去定然免不了一顿责罚,出了一顿恶气,自然心旷神怡。
正当她觉着没了萧清婉,就轮到自己大放光彩的时候,眼角忽然瞥到身侧的萧苌笙,眸光顿然一冷。
她怎么忘了这个女人。
先是双面绣,又是方才的千古绝对,萧苌笙必定不会这么简单,想起之前自己在她这里吃的憋,心里总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她担心萧苌笙还藏着什么绝技,怕她压过自己的风头。
萧清雪越想越觉得不行,慌乱之中,眼神晃过桌上的汤汤水水,眸光突然一亮,立马唤过贴身丫鬟交代她去会场的厨房要一碗混烫的羹汤。
等到丫鬟端着羹汤回来之后,萧清雪便假意和萧苌笙打招呼,走到了萧苌笙的身边,丫鬟也到了旁边,她趁着萧苌笙转身之时,故意抬手,将那晚羹汤打翻,全然淋在了萧苌笙的右手上。
那碗羹汤是刚出锅的,混烫得很,淋下去之后,萧苌笙那白皙的手背立即翻了红,疼得她酒杯都端不住,手指一送,酒洒了,杯子也跌落在地,一声脆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