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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白子凡

那是多久以前的夏天呢?故事要从14年前的那个夏天说起,那时候的连汐若只有12岁。

结束了人生中第一次大考——小升初,那个暑假很是放松。其实也不能算是大考,连汐若因为多年成绩排名年级第一,已经被市三好报送了全市的重点高中——北京X中,一个有着大几十年历史的帝都TOP 3 的中学。

在那个没有网络的时代,看电视和看小说成为了假期两大娱乐活动。和平常喜欢言情小说的女孩不一样,连汐若喜欢破案和武侠,而金庸先生的书也陪伴了她整个青春。在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很多年后,她也有幸成为了金庸的直系师妹;她也不知道,就在几天后,因为金庸的书让她结识了人生一位重要的人。

那年暑假,西城区组织了全区征文比赛的颁奖典礼,地点在地质礼堂。连汐若也参加了这次活动。

坐在椅子上的连汐若,拿着一本《倚天屠龙记》,等着典礼的开始。

突然,前排一个男生转头对她说:“你喜欢赵敏,还是周芷若啊?”

“当然是赵敏了。”连汐若下意识的回答了一下,但是马上又被突如其来的搭话吓了一跳。

“N-I-C-E T-O M-E-E-T Y-O-U”这个前排的男生把Nice to meet you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拼了出来,“你好啊,我叫白子凡。”一个长得很干净的阳光大男孩,不胖不瘦,大眼睛,高鼻梁,帅气的脸加上有点凌乱碎头发的发型。

“哦,你好,我叫连汐若。”连汐若觉得这个男生很逗,哪有人说个英文还拼字母的。

男生正要继续搭话,可是礼堂里的灯黑了下来,典礼准备开始了。

连汐若获得了全区征文比赛二等奖,但是典礼都结束了,她也没看见这个坐在前排的白子凡上台领奖。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问他。

连汐若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刚走到门口,白子凡又追上来了:“喂,你一会儿干嘛去?”

“回家啊。”连汐若答道。

“要是不着急,我请你去喝东西啊。”

连汐若有点犹豫,觉得刚认识就去喝东西,不是很好。

“没事,认识一下挺好的啊。而且我看你得了二等奖,写作文一定很厉害,我有事找你帮忙。”白子凡看连汐若没有回答,接着说。

“那,好吧。”说着两人一起出了门。

北京七、八月的天气最是炎热,“夏天真是让人烦躁啊!好闷呢!”白子凡拿起手里议程的纸当做扇子扇了起来。

“呵……”连汐若笑道,“我倒一点也不觉的呢。你闻一下……”说着,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十分享受的样子。

白子凡在一边看着她,眼睛里闪着不解的光。

连汐若却突然扭过头突然开玩笑地说:“你有没有闻到?夏天的味道!是夏天的味道!哈哈。”

看着笑得像个孩子的她,白子凡也笑了,而后学着她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夏天的……味道。”

说笑间,咖啡厅到了。空气中传播的是轻且沉的音乐,桌面上点着一支蜡烛摇摇晃晃,像是在享受着寂寞,抑或是昭示着自由。

“你喝什么?我去买。”白子凡问道。

“我不喝咖啡,可乐吧。”连汐若说。

“可乐!女生喝可乐不怕胖吗?”白子凡做出相当“恐惧”的表情说到,看连汐若也没回答他,就走去点单了。

“今天也没看到你上台领奖,那你今天来做什么呢?”连汐若还是没压抑住心里的疑问。

“哦,我是帮我妹妹来拿奖的。她今天啊,谈情说爱去了,所以只能让我来当挡箭牌。”

“妹妹?”连汐若有点惊讶,因为独生子女政策的实施,周围同学有兄弟姐妹的人是相当的少。

“啊,是啊,我俩是龙凤胎。”白子凡解释了一下。“因为她没来,我就私下把奖给她领了,也就没上台了。”

“哦。”连汐若应答了一下。

突然,外面打起了雷。青紫色的云霭把天穹拢得严严实实,顿时天光暗了下来。窗外,阳光与阴影在作着殊死的搏斗。光影打在窗帘上,跳跃不定。

“要下雨了啊!正好,我们可以聊会天,等雨停了再走啊。”白子凡突然觉得这个雨来得很是时候。

渐渐,光影消散了,雨点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轻扣窗扇。雷声殷殷。

“你上几年级了?我今年初三毕业了。”白子凡说到。

“嗯,你初三都毕业了啊。我9月份才上初一呢。”连汐若回答。

“哦,原来是小妹妹啊。这么小就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啊。而且征文比赛还能得二等奖,你很厉害啊。我妹妹也只是二等奖呢。”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夸奖,还是为了找点话题。

“还好吧,这不是假期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吗,就看看小说。”连汐若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情做?那正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出来玩啊。”白子凡马上接到。

“出来玩?回头再看时间吧。”连汐若不好当面拒绝,“你说有事找我帮忙?什么事情啊?”为了不太尴尬,马上转移了话题。

“哦哦,是啊,正事没说啊。”白子凡突然想到刚才约人家出来的理由是有事求人家。“嗯,是这样。你会不会填宋词啊?”

“宋词?”

“对啊,我们老师让我们填宋词,我不会,你帮帮我呗。”感觉是一个好好笑的理由,哪有第一次见面让人家帮着写作业的。

“我也不一定会啊,再说你可以让你妹妹帮你做啊。”连汐若觉得这个忙有点诧异。

“我妹妹才不爱管我呢,她忙着谈情说爱呢哈哈。”感觉黑她妹妹成了习惯,“就这么说定了,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啊,告诉你词牌是什么,我现在也记不住啊。”

就这样,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连汐若知道了白子凡家里是部队大院的,白子凡知道了连汐若是个艺术文艺世家。

杯子里的咖啡和可乐都空了,雨差不多止了。

“我送你回家吧?”白子凡说到。

“不用了,我去前面坐车。”

“那好,我送你到车站,你上车了我再走。”

雨后的大街弥漫着雾气,路灯光在雾中变成了昏黄的晕。

刚好走到车站,车就来了。连汐若跳上了车,“我走了,88。”

“好,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哈。”白子凡笑着说到,对连汐若挥了挥手。

车开走了。在白子凡眼中,宽宽阔阔的大街上,除了一些孤独的灯火,便是那渐渐消失在雨雾中的车影。

天色早已沉黑,再也不透亮,雨也已休止。白子凡一个人在雨后的街道上慢慢走着,心情特别的好。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横过马路,抛开往日的束缚,这时他突然觉得很自由。今天的巧遇,成为了白子凡心中一个不知道结局的心结。“难道这就叫做一见钟情?难道真的只有在小说中出现的情节也会降临到我身上?”他有些茫然了,为他,为她。

他开始有些自嘲起来。呼出一口热气,眼看着这属于自己体内的气体,在一秒钟便瞬时凝结于空气中,而后化作一团白雾,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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