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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子凡的烦恼

白子凡回到家,看到父亲正在欣赏一幅巨大的画。不用问,也不知道是谁又送到家里的“宝贝”。

“孩子们,如何呀?”父亲自豪地说,“这画很不一般呐!”

“这是什么呢?星云吗?为什么是绿色的!”比白子凡早回来的妹妹白子洛自语到,“哈,还有一首诗!

“‘水旋’:水旋水旋,不知疲倦,随风轻卷,此消彼现。

“旋转旋转,亦急亦缓,如丝如弦,歌轻舞曼。

“划落碧潭,漂摇清泉,携英追芳,鱼虾为伴。

“不华不艳,柔和恬淡,悠哉游哉,我自泊然。”她觉得有意思,高兴地读着。

“我先进屋了,不想吃晚饭了,你们吃吧。”白子凡瞟了一眼画,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她到家了没有?我几点给她打电话合适呢?”白子凡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咚咚咚~”是敲门声,把白子凡从自己的思想中解脱了出来。

“哥,你回来了啊?怎么了?回来也不和我们说话。我来拿我的奖状呢。”进来的是白子凡的妹妹白子洛。

她身材高挑,尖尖的V字脸,一字眉,大眼睛双眼皮,一头披肩长发,清秀可人。

她与哥哥长得并不是特别相像,也许是异卵双胞胎的缘故,性格更是迥然不同。虽然今天的白子凡在连汐若面前表现的热情和阳光,但是平时的他却有点沉默和孤傲。而他的妹妹不仅是个美人胚子,性格也没有哥哥冷漠,取而代之的是阳光灿烂的笑容。

“桌子上呢,你自己拿就好了。”白子凡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袋子。

“好。”也许哥哥平时也是这般态度,白子洛也没有特别觉得哥哥的异样,“对了,周六言栩说我们一起吃个饭呗,还有夏淼。商量一下下个月出国的事情。”走到门口的白子洛转头说到。

言栩是白子洛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还有夏淼,三家都是在部队大院里从小长大的发儿小。

“行吧,到时候你告诉我就行。”白子凡头都没抬。

就妹妹这一句话,有两处都让白子凡扎到了心。

第一,自己还有四个星期就出国了,这是爸爸妈妈的安排,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在今天之前,他都没想到这有什么不好的。除了爸爸妈妈不能同去,但是妹妹,自己的发儿小,也就是妹妹的男朋友都会一同前往。

可是就是在刚才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突然他就不这么想了。他都觉得刚才那几个小时,不是平时的自己,经常板着脸的他居然能主动和女生搭讪,还在一直保持微笑,甚至还能开起了玩笑。“这要是让我妹妹他们知道了,估计会吓到吧。”白子凡想。

除了出国这个事,还有就是刚才提到的夏淼,他很清楚夏淼对自己的感情。四个经常从小一起玩的伙伴,连家长们都觉得凑成两对是件多么完美的事情。

不仅如此,几个月前……

“这个地方美吗?”夏淼似乎有些欣喜地问白子凡。

夏淼是个长得有点异域风情的女孩,深深的眼窝儿,高高的鼻子,头发也有点卷卷的。

“不错!”白子凡像平时一样,点了一下头。这是夏淼第一次单独约他出来,是个风景不错的小河边。

“上次,我听别人提起到这个地方,就想让你陪我来看看……”夏淼还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空气也变得凝重。

“你在我心中和别人不同”,这是夏淼说过的最让他感到痛苦的话。白子凡知道,夏淼是个不错的女孩,所以他没有做任何拒绝或者负面的回答。然而他更明白,夏淼的感情他不敢接受,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不能接受……之前还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喜欢,而现在却都因为今天遇到的连汐若。

他今天为什么会和连汐若主动说话呢?其实是因为他几天之前在妹妹获奖的作品集上读到过她的作品——一首自填宋词。短短几行的词句却深深打动了这个文科苦难户的他。而且上面还有连汐若的照片,那也是他喜欢的样子:清澈明亮的瞳孔,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今天妹妹又主动提出来让他帮忙去领奖,他突然觉得是老天给了他一个可以认识她的机会。

“先准备去打电话吧。”白子凡从思绪中跳了出来,拿起电话,准备拨号……

“不对不对,我给先找个宋词的词牌。”他突然想到他今天的羊头还得挂上,从床上猛地跳了起来,走到书柜前面。“就这个吧。”

“喂,您好,我找连汐若。”白子凡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紧张。

“嗯,我就是啊。”连汐若其实也在等他的电话,所以直接接了起来。

“哦哦哦,我没听出来哈,你到家了啊?”

“嗯嗯,是啊,到了一会儿了,今天路上还挺顺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了词牌,是永遇乐和金缕曲,要求写两首,还要有呼应。我觉得对我来说太难了,你帮我想想呗。”白子凡突然对自己胡编乱造的能力都佩服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想一下的。你什么时候要啊?”

“周五吧。”白子凡想到了刚才妹妹和自己说周六要去讨论出国的事情,还要见到夏淼,他希望在这之前再见到一次连汐若。

“那时间还挺紧张啊,今天都周三了。”连汐若回答到,“那我们再联系吧。”

“好啊,那我周四晚些时候打电话给你吧,告诉你地点,或者我去接你也行。”白子凡压抑不住内心的紧张和激动,感觉有点语无伦次。

“好的,再联系,再见。”

“哦,再见。”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突然有点失落。

“我真是怎么了?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人家了吗?”白子凡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咚咚咚~”又是敲门声。

“哥,你给谁打电话呢?”白子洛又进来了,似乎怀着一颗八卦的心。“今天心情不好吗?你连晚饭都没吃!”她关切地问到。

“我,我没什么。”白子凡避重就轻的忽略了打电话的问题,而且他不喜欢与人分享心事,即使是自己的妹妹或者哥们儿。

“那你好好休息吧!”白子洛了解哥哥,既然不说,也就问不出来什么了。

雨又开始无声无息地飘了起来。白子凡走近窗,出神地望着迷蒙的雨雾,眼前又浮现着下午那一幕……

连汐若扭过头对他说:“你有没有闻到?夏天的味道!是夏天的味道!哈哈。”

世上竟还有这样可爱的家伙。他笑了。

正要去盥洗室,忽然发现手机有新来信息的提示灯在闪烁。能在这个手机稀有年代用上手机的人不多,似乎有种预感是谁发来的信息。

“我刚听子洛说你今天回来心情不好,连晚饭都没吃,没什么事情吧?”正如所料,是夏淼。

“回?还是不回?回什么呢?”白子凡没太想好,手里却开始打字:“没事,谢谢,周六见。睡了,不用回了。”

长夜将尽,光明复来。窗外依旧风雨萧萧,在炎热的夏季却也算是增加了些许凉爽。

世事如水中之月,轻浮飘渺,来回摆荡。昨日如望天之树,一声叹息,无所牵挂。我想要把我最想说的话说给你听,我想要把我心中最深的痛告诉给你听,我想知道你心中的我是否如我心中的你一样完美,我想知道你的故事是否也可以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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