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都后,宋琬再没和司马容碰过面,这个人似乎就这么把她忘了。
宋琬本乐得自在,可偶尔会想起南瑞一行,自己没少招惹他,尽管他会给自己些教训,可也多是不轻不重。
宋琬本着自己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的原则,还是认认真真的开始研究牵机。
不过近日,羲和国来使,大夏为彰显国威,隆重的举办了宴席。碰巧宫中的丽妃娘娘身体不适,她入宫诊治时,便没少听她抱怨。
“宋医官,本宫这偏头痛可会影响到宴席上的表演?””
“娘娘放心,您这是忧心过滤,调整好心态,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唉,真不知道那兰妃想些什么,这摊子她倒揽得轻松,现下倒让整个后宫给她收拾。”丽妃心下抱怨不已。
“兰妃娘娘代掌后宫多年,此番行事,或许是有别的打算。”宋琬笑笑,她与后宫这些娘娘打交道得多,可不敢随便帮着一个在后头嚼舌根。
丽妃听了这话自然是不高兴的,只无奈叹息“能有什么打算,我们后宫这些女人啊,最终目的不过都是为了讨皇上欢心。”
“娘娘舞姿天下无双,此番定能让龙颜大悦。”
丽妃这才展颜,让嬷嬷赏了些金银,笑到:“宋医官这嘴啊跟抹了蜜油似的,总能得本宫欢心,你呀,就应该来这后宫多走动。”
宋琬谢了恩,笑道:“娘娘您要是需要,下官定是义不容辞。”
宋琬给丽妃问完诊,又被曹公公请去了皇上那。宋琬其实颇为不自在,每次进宫,恨不得没人知道才好,偏偏皇上每次都能知晓。
“皇上……”
朱確每每遇到烦心事,总想见她。
“阿琬,过来坐。”
“皇上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宋琬颇没底气,每次过来,不是有什么好吃的,就是找她喝酒,但宋琬每次都会问。
朱確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问她:“半月后,大夏会举行国宴,你知晓了吗?”
宋琬点头“有所耳闻。”
“将你想玩的想看的报给曹岳,让他安排。”
宋琬愣了愣,随即玩笑道:“皇上这是要给我开后门啊?”
朱確点头,笑到:“怎么,还不够明显吗?所以最好想清楚了。”
宋琬汗颜,整个后宫都焦头烂额的想着怎么讨好眼前的人,可他却问她喜欢什么。宋琬心里叹息,面前的人可是九五之尊,她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拒绝。只道:“我暂时想不到,不然皇上您随便选一个,届时我就当是您给的礼物。”
朱確抬眉:“朕选?”
宋琬点头:“您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皇上不必顾虑。哈哈”
与其让她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挑个既有分寸又得体的东西,还不是把问题扔给他,他给什么,她便要什么,省了多少事。
“也可。”
宋琬见他同意,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告辞,又听他道:“阿琬,这几日,朕头疼得厉害,你帮朕揉揉。”
“哦,好。”
朱確闭着眼,太阳穴处传出她指间的温度,让人舒服得紧。
“上次南下,可有什么趣事?”朱確像是不经意间问起。
宋琬心里紧了紧,不知道他是真的闲来无事随便问问,还是想从她嘴里套话。
“南瑞贫瘠,整日在药房和疫情区之间来回跑,哪里还有什么趣事可言。”
朱確被她抱怨的语气逗得展颜,和她总能这般轻松自在。
“朕总想,你一个姑娘家应当不要这么累才是。”他话里有话。
宋琬又哪里会听不出来,只平静道:“我喜欢行医,所以这些在我眼里便不算累了。”
“阿琬……后宫其实……”朱確正欲继续,曹岳的声音及时响起:“皇上,司马大人来了。”
刚刚闭目的人不情愿的睁了眼,宋琬才将提起的气放下。
“你先回去,改日再找你。”朱確显然不喜宋琬与司马容在此碰面。
宋琬会意,迅速起身离开,与司马容擦肩时,她微微点头,算是招呼,司马容却是连个眼神都没裳给她。
宋琬矛盾了多日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司马容这是打算把她踹了,看他无所顾忌,想必连牵机的解药都已另寻出路了。
宋琬舒了口气,也好,免得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宏显,你可知朕此番召你来,所为何事?”朱確卖着关子。
“陛下可是为使臣来访一事?”
“绞城之战过去不过五载,北曻便登我国门,其居心不可不测。”
“北曻既然都按捺不住了,难道其他诸国会坐以待毙?”
“宏显才学,总令朕愉悦。”
司马容躬身:“陛下既已招臣前来,恐怕心中已有计量。”
“朕无计,但相信宏显。”朱確不动声色的将烂摊子丢给了司马容,当年他是绞城之战的主将,皇帝将事情推给他,是有意把水搅混。
司马容神色不明,却答应得痛快。
朱確见他依旧不惊,便有意提起宋琬。“朕听闻宏显南下时与宋医官关系似乎不错,怎的回了京都,她便不招你待见了?”
“陛下说笑了,微臣就是这么个性子,哪里分什么待不待见。”
“哈哈,那倒是,你贯来如此,对人时冷
时热,这京都城内,不知多少姑娘被你不经意间伤透了心。”朱確调侃,二人之间被维持在这种假意的舒适中。
司马容但笑不语,自古君王最怕自己的东西遭惦记,他司马家早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半点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宏显也该成家了。”
“确实,微臣也有此意了。”
司马容这么一说,朱確便好奇了:“宏显有心悦的姑娘了?”
“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哦?朕以为宏显当是不拘这些的。”
“微臣即便再不羁,老祖宗传下来的礼数,也自是奉为圭臬的。”
朱確笑笑,道:“相国大人可有事要操心了!”
“父亲这些年来在大事上总说提不起精气神,但对这事倒颇为热衷。”所有人都知道,相国大人年迈了,大事小事都交给家中长子。近些年来尤其懒惰,每日里只窝在府中种花养鸟,过得甚是清闲。
也是,年纪到了,若还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恐遭不少祸端。这司马一族,果真是一代比一代精明。是以司马家昌盛至此,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