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算计司马容过头后,宋琬心里便发虚,这几日白天只敢在后头熬药,直到夜里司马容入了睡,她才敢悄咪咪去看看。现在连见着盖宽,都能被他黑着的眼神吓退,索性连他也一块儿避着。着实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思来想去,中间生出的这些变故,委实划不来。故这几日里,她也长吁短叹,装作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恨不得去找些那种传说中能让人忘掉前世今生的药水,好一劳永逸,解除了祸患。
五章见她该吃吃,该喝喝,若不是脸上一副哀莫大于生死的模样,他都怀疑她是否早就有了锦囊妙计。
“你说,这事阁你身上,你会怎么做?”宋琬扯了一兔子腿,唉声叹气,又舍不下这好酒好菜,如今完全可以用面目狰狞来形容。
五章扯了扯嘴,:“你给人下那种药,……委实有些缺德。”
“那我不是没办法嘛,我想着解药都备好了,你们男人对这种事当是不排斥,况且最后他也不会吃亏……”
五章听后觉得她行事可以用惊悚一词来形容,这种事情得是个你情我愿才能显出其中的趣味来,现如今她那做法,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换谁谁受得了,不过他也不好同她解释,只换了个方向问道“我还听说你给了人家一棒子?”
宋琬想到此处就更头痛了,肉都吃不下了,叹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五章瞥了她一眼,好笑道:“得了,合着你都是身不由己呗。”
宋琬一拍手,觉得这词甚能形容她当时的处境,附和道:“你这词用得好,我可不都是身不由己。你说,谁能没事去这么惹那大魔头,你别看他现在还糊涂着,还记不得把我怎么样,等他清醒了,指不定得怎么折磨我。”宋琬当下有种命不久已的感觉。
“我觉得也先别那么悲观,说到底你也算立了一功。”
“哎,希望能看在这一份上,留着我这条命吧。”宋琬感叹,刚开始她其实是想跑来着,连包袱都收拾好了,突然想起京都的家人,又收住了脚。她自己潇洒了,老头子那边恐怕不好过。哎……突然有些怨恨自家老头,好好的,非得入太医院,现下大祸临头,她只能任人宰割。
“要我说你就趁着人还虚弱着,想想法子怎么将功赎罪。”
“你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宋琬仿若看到了救星般。
五章抬头左左右右看了个遍,见四下无人,才悄声在她耳旁道:“男人嘛,对柔弱的女人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宋琬点点头,想着自己在太医院当值时,那些个同僚,看见宫中那些说话温温柔柔的小宫女们是贯来走不动道的。于是便认可道“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五章以为她同意,便欣喜道:“你何不试试!”
宋琬点头,觉得可行,准备去试试,五章在后头道:“你这模样,打扮打扮,也是可以看的,加油。”
宋琬脚刚踏出门,便觉得不对,又走回去问:“你……的意思是,叫我去?”
五章窃笑:“你不都懂了吗?放心,我嘴严,给你保密。”
“你让我去!?”
现下换五章迷茫起来,刚下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怎么又迷糊起来。便指点道“这种事自然是自己做比较有效,难不成你还想让别人替你?”
宋琬惊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最后不确定的指着自己问道:“你真觉得我可以?”
“你换身衣服,擦点胭脂水粉,声音稍微嗲一点,嗯……走路的时候学学上次你请来那姑娘,基本就行了。”五章在她身边绕了一圈,颇有心得的指点道。
宋琬心里虽排斥,但想着这事情确实自己做更容易掌控,找了别人,万一中途又出什么岔子,那真的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说服自己下定了决心。便扯着五章一同,实行了自己的改造计划。
只是五章万万没想到,宋琬忸怩作态的模样,差点把自己给吓吐。于是他恳切的建议“我突然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这个路子……”
可宋琬却正在兴头上,对着他,帕子半掩,屁股一翘,“我可是动作还不到位?”
五章连忙将人一拦,“罢了罢了,这女人家的物事,你不会,我也不太懂,不如我们去别处取取经。”
五章给宋琬拿了套自己的衣服让她换上,便带着她去了南瑞有名的春楼。
宋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来这地方,又好奇又兴奋。
五章见她一手一个美娇娥,忍不住想从后头给她一脚。
忍着气,推她“叫你来学女人,不是让你学男人。”
宋琬朝他眨眨眼,低声道:“不近距离观摩,我又怎的学得会?放心,我定能将她们的姿态掌握个十之八九。”说罢,又一头栽进了女人堆里。
五章见她在里头将众多姑娘人逗得个花枝招展,顿觉得自己这一策,实在是偏了道。
宋琬在里头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天黑,才被五章硬拽出来。
“公子常来啊,奴家可是会想你的。”临走时,姑娘们对宋琬已是相当不舍。
宋琬觉得这一天过得相当快活,几乎忘了自个还要面对一番生死遭遇。不过,令她没料到的,好死不死的,她今日这一通快活,全被那位她要百般讨好的人知道了去。
于是乎宋琬在盖宽心里那仅剩一点的好,全被她一通挥霍了去。而司马容原本惨败的脸,此时又白了一层。
只阴狠狠地问盖宽:“我平日里看起来很温和吗?”
盖宽被问得一激,斟酌了会,才敢回话:“大人操心国家大事,自然不可能以那温和的面孔示人。大人平时威严,也并无过。”盖宽觉得他这般说,应当是极为周到了。既真实,不至于让大人不喜。
司马容似是很不同意他的答案,反问:“只有威严?”
盖宽咽了咽口水“还有点狠?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一点而已?”
这下盖宽刹时明白了,于是坚决道:“大人不仅狠,而且还阴,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司马容这才满意的点头。摸着手上的玉扳指,淡淡开口:“今晚,让宋琬过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