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得知司马容要见自己,虽面容愁苦,但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早死早超生远比那明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煎熬要好得多。
她拿了瓶好酒,换下了平日里常穿的官服,身上穿了件素色的长裙,略略朝脸上抹了些胭脂水粉。亲身体验一番过后,知道白日里在青楼见的姑娘们的姿态不能学,不然可能死得更快。临出门时,她盯着药架子上那白色瓷瓶许久,狠了狠心,才将其一同揣进了衣兜里。
宋琬如今话不敢多了,碰着盖宽,只奉承的打了声招呼:“盖兄……”
盖宽瞧着她一身打扮,没了往日的死板,面容娇憨卖乖,竟是好看了许多,心里想归想,但他嘴上只哼哼一声,做出不待见的模样。
宋琬对他排斥自己的模样,倒并未上心,盖宽其实是个好人,不过是眼下,自己与他主子闹僵,他也只好装作这么个态度,好保住自己的职位。宋琬这么想着,完全忽略掉盖宽心里那点不痛快,自我安慰了一番。
宋琬踏进司马容房里时,他斜靠在矮榻上,正闭着眼假寐。
宋琬现下哪里敢出声叨扰,只能默默在一旁侯着。她刚回来,饭也没吃,先前忙着收拾自己还没觉得,这会一静下来,肚子便开始不争气。她先前忍了忍,后觉得自己这肚子这么个叫法,可能会惊了那矮榻上人的美梦。
看了眼那桌上的糕点,又瞧了眼矮榻上的人,想着自己吃点也没事,便去了桌子旁,狼吞虎咽般塞了几个下肚。
“宋医官可是吃好了?”
宋琬吃得急,被他那么一吓,糕点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急死个人。
司马容正喜欢看她那狼狈样,故在一旁摆着张不悦的脸色正经瞧着。
宋琬只好往他眼前那么一跪,待顺了气,拿了那瓶好酒放在一旁,才徐徐说道:“下官罪孽深重,特来赔罪。”
司马容撇了眼酒,上好的梨花酿,又看了眼她今日的穿着打扮,抬眉道“怎么一瓶酒,就能把本官打发了?”
宋琬见他全然不卖她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道:“下官原本应该以死谢罪,但家中还有父母需要侍奉,请大人念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下官一命,下官以后定不敢再出现在您面前。”
司马容笑了笑,调侃道“你倒会做买卖,既得了一条命,又落了个清闲。”
宋琬见卖惨行不通,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只好拿出那个白瓷瓶,视死如归道:“大人若……若是不解气,下官便也饮了这瓶春药。”
司马容抬了抬眉,邃然点头:“宋医官此时才让本官瞧出那么些诚意来,准了,喝吧。”
他答应得痛快,宋琬却是一再犹豫,司马容也不催,只静静在一旁等着。
宋琬将药粉倒进那梨花酿中,对司马容道:“这药效劲头足,大人这样的模样待在这容易出事,待会恐怕您得跑快些。”
司马容含着笑,一副看戏的样子瞧着她。她觉得他此时应当是高兴了,便深吸一口气,拿了酒,一饮而尽。
宋琬这也是生平头一遭吃这药,平日里,见别人吃了总是媚态百出。如今轮到自己,只觉得热,想脱衣服。好在自己明智,先前便将自己的腰带打了个死结。如今想脱,是绝对脱不下来的。
宋琬竭力忍着,见司马容还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在那坐着,趁着自己还有那么些神智,便出声提醒道:“大人你赶紧走吧。”
“这是我的屋子,我为何要走?”
宋琬心想,她好歹也是姑娘家,若她出去,自己这身清誉怕是保不住。
于是乎便把着那桌子腿,心里靠着那点清明想着,死也不能被他扔出去。
开始她还能控制着,后来恍恍惚惚,真的不知道干了什么,只觉得塌上坐着那人,怎么那么好看,跟天上的神仙下凡似的。
司马容瞧她一脸痴相,便知道她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笑了笑,这家伙对自己狠起来,竟有些让他刮目相看。但到底念在她是姑娘家,没忍心看她在这出糗。于是将人打横一抱,去了后面的净房。宋琬此时一捱着人,便开始发疯,捧着他的脸便一通乱啃。
司马容哪里受得住她这么个弄法,于是远远的就将人一扔,水面溅起一通水花。
司马容看也不看,转身欲走。就听水里那人软糯糯的叫唤:“大人……”
“怎么?”他折身,蹲在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放过我了。”
司马容打量了会她,站起身道:“看情况……”
说罢抬脚欲走,哪知宋琬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下便气疯了,她伏低做小到这个地步,还不能让他谅解,难不成真的要她以死谢罪不成,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用一股蛮力去扯他,本意是不让他这么走了,可司马容没防备她整这么一出,生生被她拽进了池子。
宋琬原本是很气的,但后来头脑里想着的是,这么个谪仙般的人,就这么掉到了自己身边。二话不说,便对着那张樱红的唇瓣咬了下去。
司马容吃痛,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又不敢强硬将人拉开。看着她一脸迷蒙,闭着的双眼还微微有些颤抖。心里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感觉促使他将她拉近了些,然后化被动为主动。
宋琬只觉得自己的嘴巴被搅了个天翻地覆,一会儿便觉得喘不过气,便不高兴了,开始反抗。他意识到,便勘堪松开了她。松开了她又不知足,经验告诉她嘴巴那处不是那么好啃,于是又将目标换成了那颀长的脖子。
司马容抬手欲将人打昏,想了想,他向来有仇必报,如今难得看她这般出丑,想着她清醒后无地自容的模样,便大快人心。于是又放下了手,随她为所欲为。
他一动不动,她便觉得无趣,想换其他地方,可又被他身上的布料阻碍着,于是便一股脑想着扒了这布料。
司马容拉住她上下其手的爪子,凑近她,笑道:“亲嘴儿都不会,还想做什么?嗯?”说罢便将人一推,宋琬被砸在石壁上,头脑一蒙,只眼睛能瞧着他披着一身湿衣,跨出浴池,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那背影,宋琬不争气的咽了一通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