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的功夫,半只烧鸡已经下肚,李陵见曾静还没有停下来意思,便开口说道。
“在下偶然得知义士高义,今日特来一瞻尊荣。请问义士,当年是与何人密谋大事啊,怎行事如此不密,反倒叫人告发了。”李陵好奇的问道。
“岳钟琪啊,此事人尽皆知。”曾静吃着烧鸡含糊不清的说道。
“岳钟琪?”此人李陵知道,还接过他好几个问安折子,虽然被罢了官,但是自己还想起复他来着,毕竟看履历很能打的样子。
“对,就是他。但是没想到此人狼心狗肺竟然出卖老夫,导致大事功败垂成。”曾静悲愤的说着。
“岳钟琪,可是曾任川陕总督的岳钟琪?怕是高官得坐,厚禄得享,他位高权重,曾义士前期又是怎么拉拢他一起行事的啊?事到临头却反悔,怕不是有难言之隐吧,现在能否拉拢再行大事呢?”
李陵真的是有些好奇才问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毕竟这些问题太像试探岳钟琪是否忠心了。不过他心里也有些小纠结,既希望岳钟琪能够保持民族气节,又希望岳钟琪能忠于大清,毕竟自己现在是大清皇帝,这人还的确有几分才干。
“狗屁,岳贼,辱其门楣,羞其先祖!贪享高官厚禄,竟置大义于不顾,老夫真是看错了他!”曾静狠狠地喝了一杯酒,将酒盅重重的砸在食盒上。
“可是其故意接近曾义士设下圈套?”李陵问道。
“当时蛮夷伪帝胤禛残害兄弟得继大统,我观天下将变。听闻那岳钟琪是岳飞岳武穆后人,家学渊源深厚,定会家风纯粹,不忍神州陆沉,又与女真蛮夷有不共戴天之世仇,便修书一封,请其共谋大事,却不知那孽障竟将我派去送信的弟子扣下,向蛮夷伪帝告发,才使大事功败垂成!”曾静继续悲愤的说道。
李陵听了都惊呆了,这特娘的是什么骚操作,没有试探,没有联络,没有组织,就因为他是岳飞的后人就请人家造反,莫说岳钟琪不想造反了,就算是想造反,也不能和你这样的二杆子一起送死啊。你咋不再找几个姓卫的、姓霍的、姓班的、姓朱的……那样你岂不是就能横扫天下了!
李陵来看“大汉脊梁”的心思这会是被一盆冷水浇的冰冰凉。这种人要是大汉脊梁,汉族亡国不冤啊。
“曾义士,可愿随我出去,召集故旧再行大事。”李陵问道。李陵这会对这个人的感官已经降到最低了,这会试探一下,如果还能保持一分气节,仍打算救他出去。如果不,不好意思,勾决算求。
“哪有什么故旧,只有学生张熙愿意追随,你要举事,便寻他去吧,他目前在清水县,受我牵连,亦被下了狱。至于老夫,已经年过花甲,折腾不动了。那伪帝胤禛放了我,今日又被县衙的狗官拿下请赏,不过我早知当今的伪帝乾隆,虽是鞑虏丑类,却爱面子,惯好施些假仁假义,其父放了我,他必然顺从父意,不会为难于我的。我也好保全家人,全我名节。”曾静一副一切尽在老夫掌握之中的样子说道,如果此时有个羽毛扇子,说不定他还会摇几下。
你读书读傻了吧!既不一心反清,又不一心忠清,你还哪来的名节!还敢骂朕!于是,李陵决定走了,再不走智商会被这人拉到同一水平线。不过走之前,李陵决定再玩玩他。
“朕就是你口中的鞑虏丑类,伪帝乾隆。”李陵正色道。同时还将底下明黄色的内衣给他瞧了瞧。
“皇上饶命啊,臣……奴才……草民……草民是忠于大清忠于皇上的啊!草民的忠心日月可鉴,草民不知圣上驾临,以为是真的反贼,与其虚与委蛇,欲待其走后再行上报,将其一网打尽的啊,皇上,饶命啊,草民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曾静语无伦次地趴在地上磕着头说道。
“曾静,你不必如此,朕给你说一个天大的秘密。”李陵拉起曾静,小声说道:“朕体内流着的是汉家血脉,朕与君,志气相同。”
“皇上您再别吓唬草民了,草民真的不会反叛啊,草民一心想做大清的奴才。”曾静痛哭流涕的又趴了下去。
算了,无趣,李陵不想理会他了,转身就出了牢房,又对秦文说道:“送他体面的上路吧。”
李陵出了天牢,又不想再回去看那些厚厚的屁话一大堆的奏章,便想着去散散心,于是又走进了古道茶苑。
“哟,爷,您来了,今儿个就一位啊,今儿个可是总决赛第一场,正黄旗金龙战队对阵正白旗白月战队,您来的不巧,比赛马上结束了,白月战队让二追二,进入赛点了。您是大堂观战呢还是雅间里观战?”接待李陵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小厮。
“雅间吧,叫王三来一趟。”李陵对斗蛐蛐并不感兴趣。
“得嘞,天字一号给您预备着呢,您楼上请。”小厮开了天字一号的门,又给李陵添了茶水,便去叫王三了。
“掌柜的,有客人来了,叫您去见见呢。”小厮拉过正在看蛐蛐的王三,小声说道。
“哪个客人啊,王爷还是贝勒,给你说过了,咱可是有大背景的,寻常人物莫要喊你爷,总决赛呢。”王三不耐烦的说道。
“您亲爹。”小厮说道。
“我亲爹也不行,亲爹哪有蛐蛐重要,滚滚滚。”王三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小厮。
“您特意交代,天字一号,比您亲爹还亲的那位。”小厮说道。
王三再不敢说话,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天字一号。
“奴才参见皇上。”王三进去关上了门。
“王三啊,听说你下赌发了财啊。”李陵喝着茶说道。
“奴才全是为万岁爷收拢的钱财。三万两银子,正想随着下次送资财的时候一块给万岁爷送去呢。”王三心思活络,立马说道。不过额头却是直冒冷汗,心说自己让别人下的注,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其实这事也巧了,王三下注,正好找了黑衣卫的暗探。
“哼,不要跟朕耍这样的小聪明。你留下一万两糊口吧,以后再莫要下注,咱只收利钱。这一季收获如何啊。”
“谢万岁爷赏赐。承蒙万岁爷洪福,夏季又是旺季,伶人赏格获利白银十二万五千两,赌盘获利白银四十二万两,茶水、入场费、卖蛐蛐等杂项获利白银两万三千两。共计五十六万八千两。又扬州、苏州、金陵三处分店开设花费白银三十六万两,结余二十六万八千两。”
“还行,尽快将各地的茶社建立起来,大清国各省都要有,哪怕是亏损。懂了吗?”李陵正色的说道:“还有,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若是发现你靠不住,你知道下场的。你实心用事,朕不会亏待你的,还有各地的掌柜,人要机灵,手脚要干净。记下了吗?”
“奴才铭记在心。”王三磕头道。
“好了,下去吧,叫丫丫姑娘来给朕弹一曲。”李陵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