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国司的一只黑手伸向我和我家。对此,远在人族交易地的我自然是一无所知。
我挂心着红红的安危,只是苦于无能为力。人类嘛,总是在无助的时候才想到求救于神灵,前世人称之为临时抱佛脚。可惜这是魔域,我连魔的具体称谓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成天喊喊魔啊魔是否有效。况且从昨天到现在我真的已经向魔祷告无数次了。就是不知道临时抱魔腿,万一魔是马身躯,你说魔会不会扬起魔蹄呢?
在店铺里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搞卫生,比如认字,比如讨好胖哥。。。。可惜今天我懒得很,或者说是心另有牵挂无暇顾及其他。
我无聊的数着一排展柜里的产品。心暗想,单数代表今日红红能逃脱追捕,双数则相反。不过运气真他妈的背,排排都双数。哎呀,这个不算,这个是迷信。
我漫无目的移到另一个展柜,可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思,又数上。这次双数代表红红安全,单数则为不吉。
什么!邪啊!怎么排排又成了单数。我气直跺脚。连呼这次也不算,这次还是迷信。
胖哥却老有兴趣坐在旁边看。可能是他的师门对他处罚变轻,让他开朗许多。现在居然主动和我讲话
“你这样赌数数真没什么意思,都是死物,没啥变化。我们赌等下进来的人是男还是女吧。让你先挑。你赢一次得一文魔币,你输也是一枚魔币,公平合理,老少无欺。如何?”
我也眼睛一亮,对啊!我不能向天祈祷。胖哥却是可以的。好歹他们是修道的。和神灵或许能比较好沟通,说不得还有裙带关系。
于是我对胖哥说:“可以!不过赌注得改下。我输一次给你魔币,没钱的话,你可以从我工资扣。我赢了,你只要对你供奉的神灵说一句祈祷的话。”
“那你占便宜了,我们仙丹门信奉是道尊,好多神灵都是他的门下弟子。不过你得先说那句祈祷的话的内容。我得掂量下,万一你让我对道尊祈祷保佑魔族万年昌盛这类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我应劫的时候,道尊会降下千道霹雳惩罚我的。”
“不,不,不会的,你只要说保佑红红平平安安,不要被人抓住就好。”我赶紧说道。
“这么简单?好吧,我应了。”胖哥心想,反正叫红红的人多了去。自己十六岁那年,偷偷跑出山门,去了大都的余香楼见世面。记得那次接待他的人好像就叫红红。就当是保护她算了。再说也不用祭香,道尊肯定听不到的。
“好,我选女的。”我赶快先下注。心中暗道,胖哥就是个公子哥。除了收钱,他整天就会肥鹅待宰式的半躺在那。哪里留意来往的人是男是女。化妆店铺,当然以女子光顾较多。这次我准赢定了。
我们两个紧张的盯着门口。半柱香功夫总算有个人迈进店铺。
娘的,背啊!是个男家仆要替她家夫人买瓶梅云膏(是瓶爽身乳)。
胖哥笑着亲自招呼,还不忘挪揄得意的回望我下。
我禁不住问那家仆,“叔,你家夫人没空,难道就不能使唤个丫鬟来买吗?”
他说对啊,夫人就是吩咐丫鬟来买的,但是丫鬟又叫他来买的。他可不敢得罪夫人的身边人,只好屁颠屁颠的过来。还反问我这和他买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是有关系,人命关天啊!可这事咱也不能对大叔说啊!算了,还有机会。
男家仆走后。我们两又紧张的盯着门口。
不一会儿果然门口又有动静。嗯,这次脚步声落地声轻,证明身体不重。落步声缓慢,证明举止优雅。很明显就是个优雅的女人的脚步声。这次我肯定赢了。我暗付!
什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个廋小的老头。怪不得,脚步迟缓。
这还有天理吗?老人家,你又买什么?哦,他是个老铁匠,火属性太高了,皮肤老脱皮,想买瓶润肤露缓缓。老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个时候来。真的是吃饱撑的。
没事,不就又损失一文魔币吗?我还有本钱。
“哥。咱加重赌注好不好?”我心一横,豁出去了。
“怎么个加法?”胖哥连赢两次,心里正舒坦着。
“如果接下来十个进门的都是男的,我给你白干三个月活,咋样?但如果其中有一个女的,你就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每日帮红红祈祷一次。”我认为这样的概率我要是再输,那我可真是衰到家。
“行,哥依你。哥让你占大便宜。哥又看不上那些毛毛钱。再说,你是没听过,人要倒霉时,喝水都会塞牙缝吗?你也不见的稳赢。”胖哥豪气的答应。
话音刚落,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进来的是一群魔衙差役。我一看眼睛都绿了。青一色的男人,而且人数刚好十人。
为首的那人指着我就问,你是叫潘古吗?我回答是。然后他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夹起来。还和胖哥解释道,是炎国司要的人。
我略着哭腔对着胖哥喊道:“哥,这个不算数,他们不算男人,哦,不算是客人。记得如果下一个进店的客人是女的,你一定要帮我祈祷啊!”我似乎忘了当时我们赌的是进店的人是男是女,而不是进店的客人。
胖哥看着远去的我,叹声道:“回来再说,回来再说。”
魔衙差役把我带出来时我并没有担心,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去炎国司是因为昨天描绘苏老画像的缘故。也许我描述的太过模糊,太大众化了。清淤大佬肯定是想再找我问清楚些,所以今天让人“请”我过去。我开始索肠刮肚想等下应当怎么再次把她忽弄过去。
在半路上,两个穿着玄色衣服的骑士骑上骨马从魔衙差役手中把我接走。这是我第一次骑上骨马。
骨马廋得真得只剩骨头,丑陋不堪。偏偏跑得特快。
我不知道骑在马上的人舒不舒服。反正趴在马背上的我是苦不堪言。
马背的骨头咯在我胸口,就像是在我胸口放块有菱角的石头。这倒罢了!关键是马跑起来,虽然落地无声,但每一次颠簸,就宛如有把坚硬的铁锤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我的胸口和两肋,我担心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这浑身的骨头会不会散了架。
“啊啊。。,呦呦。。。哦哦。。。”我情不自禁的哀嚎。
只不过声音落入别人的耳朵却是另一种感受。和我同坐一骑的玄衣人突然挥起一记掌刀劈在我的脖子上,这力道让我顿时失去了知觉,隐约只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话。“妈的,这小兔崽子,叫得老子春心荡漾。。。”
待我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在一间宽敞的室内。干燥的空气,温馨的烛光,文雅的家具。只是柜子多了些,上面却是满满的放着绢书,竹卷。
有万卷诗书藏雅屋,千座墨山满玉庭的味道。
啊!我该不会穿越了吧?我脑袋一灵光。好在前世网文看多,多少得些好处,穿越时咱倒也处事不惊。心里还暗爽,还好这次应该是降落在书香门第。不管怎样,总算是比最低级的魔民要好。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似笑非笑的向我走来,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温柔的放在我的头顶上。像是在安抚,让人想亲近。
迷糊的我哪里还能分得出梦境和现实,况且我本性懦弱,逆来顺受的接受上天给我的任何角色安排。所以我越发相信我已经穿越了,弱弱朝女人试探性的招呼道:“娘亲?”
“什么?娘亲!我兰惠还没结婚啦!这小子脑袋有病啊!”那漂亮的女人吼道。
话音刚落。放在头顶上的玉手突然加重了力气,似乎有道霸道的气流闯入我脑子,在我的脑袋内横冲直撞。我禁不住两眼一翻,就觉得自己变轻了很多。身体几乎是感觉不到的任何重力,轻飘飘,轻飘飘的往上升。这种感觉似曾有过。哦!想起来了。当初在完成袁博士重要课题后,身心疲惫的我趴在实验桌上时就有这样的感觉。然后呢?我尝试着寻找这段遗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