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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落的记忆

是咯,我一直的往上飘,穿过层层楼层。为啥我穿过屋顶毫无费力?这不科学啊!可当时的我却没有细思量,也没有认为有丝毫不妥。

我来到了百米高空,俯视整座城市的夜空。点点灯火,却甚是刺眼,不由得两眼一闭。这时一股凉风迎来,我竟随风而飘,好玩。我睁开双眼,便有了游山玩水的惬意。走,走,走。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也不知道飘了多久,反正不见了城市的喧哗,不闻了世间的嘈杂。飘来到了一座小镇。古香古色的城墙蜿蜒不绝。

我心付,现在的旅游业也真够拼的。就说这城墙的建造,少说也要花费数千万元。

镇门口有一副联,上面用隶书写着:“步入黄泉头不转,进闻忘川心无连”。更往上便是书写“奈何镇”三大字。呵呵,模仿阴间主题旅游。蛮像一回事,装神弄鬼好专业。我闲庭信步随风而进。

小镇里面其实也就一栋建筑物————座古楼。依河而建,河水却是红黄色的,和传闻中的忘川河一样。整个景色像模像样,楼的旁边处有一座古桥。

这楼建的倒也豪华。碧瓦朱甍,雕栏玉砌,楼上上下下挂满灯笼。不刺眼,反而让人看的舒服。难道今日是元宵节吗?我暗想。

不过,这里的人好多啊!用川流不息来形容不为过,排排叠叠的涌向古楼,涌向桥边。我被夹入其中,只能随着人流涌动。

远眺,古楼前似乎在搞狂欢活动。人们接过一个美貌的白衣女子的碗,喝干了碗里的汤水,变得兴奋起来,变得忘乎所以,蹦蹦跳跳的过桥去。

“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人群中居然还有人给他们配音。兔子舞。大伙玩得可真HI!

嗯!不对!他们会不会是在嗑药?我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公安呢?难道这么多人就不安插个便衣警察?

我左顾右盼希望能找个缝隙脱身,好去报个案。可惜人流的涌动力太大。我还是不停徐徐向前。好吧,抓贼拿赃,我得弄碗汤药,好作个证据。

好不容易随人流涌动来到了第一排。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白衣姐姐依次要给我们发碗汤。到了近处我才发现她肩头上还停着一只七彩翠鸟,腰间还别着一只水瓢,想来是摇汤药用的。

轮到了我这,白衣姐姐却停了下来。从头到脚瞪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说:“公子叫何名字?出生年月?”

“我叫林小欢,出生年月却是不能告诉你,那叫个人隐私。”对于犯罪份子,我向来警惕性很高。

“公子说笑,今日没有林小欢这个人。公子应该是新来的,还没登记吧。”白衣女子看着我,毫无感情的说着。

“是新来的。来这要登记啊?这不能怪我,我记得这镇里也没有买票的地方啊!怎么登记?还有啊!姐姐,你这个碗那么多人喝过,也不洗下,卫生署万一来检查,你就麻烦了。而且你脸部表情太僵硬,没有微笑服务,这样会遭到投诉的”我诚实的回答,这还是出自感叹白衣女子太美丽,咱说啥也得给人提醒下。

“滚,滚。别捣蛋,一旁呆着去吧。”白衣女子生气的白了我一眼。袖子一挥,我便觉得有股大力,将我往旁边推。我踉踉跄跄的倒退,手忍不住往两旁伸出,希望能抓到个物体定下身形。还好右手正好碰到个大物体,表面凹凸不平。所以我手指在凹处一扣,稍微一借力总算稳住脚跟。

却见那白衣女子对着肩头的翠鸟说什么。那翠鸟便振翅高飞。不好!他们肯定去通风报信。我得尽快找到证据。咦!我手扣的东西好像是个大水缸啊!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水缸足有七八米高,五米多宽,浑身像是只用一块大石头锤凿而成,表面上还雕刻着山川大河。

里面说不得是她们放汤药原料的地方,我心里暗猜。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小欢啊林小欢还不赶快上去看看。

我七手八脚的往上爬,幸好现在身体轻得很,片刻功夫我便爬上了缸顶。索幸所有的人都在狂HI,谁也没注意到我这里。

我往缸里望,里面装的却是是水,不多刚好到水缸的一半。我有点失望,不过转念又一想,说不定这水也有问题,都到了这节骨眼上,捞一手稽水带回去当证据,又有何妨?只是这取水也不易,主要是我手不过长啊!得想个办法。倒挂金钩怎么样?我一米七八,加手臂的长度好像还是差些。傻啊!把衣服脱了,让衣服沾些水,这样不就有证据样本了吗?

正准备干呢。突听有个声音:“孟婆,你说的那个生魂呢?”

孟婆,这旅游城也越来越专业。连个工作人员也取这个名字。

我回头一看,不好!有两个高个子的壮年人,一个身穿白色的中山装,另一个是黑色的中山装正朝那白衣女子过来。看样子,我是打不过他们。赶快取点水,等会被他两抓到后咱先服个软,等出去后再找个机会报案。

可是,想象很丰满,操作起来才知道啥叫骨感。我的倒挂金钩啊!脚居然没有钩住缸顶。所以那个一百八十度的后空翻后,我完美的完成了跳水动作。告诉你,没有水花,没有声响。

我当时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惊慌,因为我会游泳,因为水不深。但是,七八秒后我就感觉不妙了。为什么我还没触碰到底,我还在下沉。我赶紧往前游,自由式,蛙泳,仰泳,狗爬式。天啊!我觉得我至少游了七八百米了,怎么还摸不到缸壁。我精疲力尽。算了,我自我放弃。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我这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换气。不管了,淹死就淹死吧。我全身放松,他娘的,不科学啊!在水里我居然呼吸自然。这下我就淡定起来,手也不划水,脚也不踩水。静静的躺着。瞧瞧看,这才叫真正的随波逐流。

我却不知道此时缸外的情形。

黑白二人正对着白衣女子说:“孟婆,那小子已经跳入你湘潇江里头。你可是上古御赐的湘潇女神,在你的地盘里,我等黑白二煞可无能为力。”

“无妨,待我将他擒来。”白衣打了个一套法指。

“咦”的一声。连忙掐指一算。良久后才对着黑白二煞说:“此子和我湘潇源头的一滴水颇有些机缘,就随它玩去吧。现在弄丢了它的玩伴,不把我湘潇江掀翻才怪呢。”

话说我在水里也不知道游了多久。躺腻了就坐起来,坐累了就站起来,甚至到处走走。只是都没碰到其他生物,甚是孤单。我忘记我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往,浑浑噩噩。

一日,盯着前方的水纹,我歪着脑袋斜眼看,觉得这水纹像是有条鱼。这念头刚起,果真一条鱼从前方飞速的朝我游来,也无停留,不久便消失的无踪。只是被荡漾起的水纹就多了许多变化。我从这些变化中想象出许多生物,虾,水母,鲸鱼,甚至是神话的龙。每每念一起,这生物便出现。水里就热闹起来,我还臆造出龙宫来。宛如创造出另一个世界。

等等,我得检讨下,为什么当初就不臆造两三个不穿衣服的大美女出来。是不是我的思想真得太纯真了。

疯也疯够了,玩也玩累了,况且这些景像也只存留片刻时间,等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脑瓜想象力已经干竭,脑袋的都快要当机了。我摇晃着头颅,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突然觉得有个小东西不断碰触我的脑袋。

什么东西?我睁眼一开。见鬼!在水里我居然还可以看见一滴水。只见它不停的对着我脑门碰触,我能感觉到它像是在催促我继续臆想。难道我刚才的臆造都是这小不点弄的?好吧,试下。我马上臆造出一头大象。果见那小不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非洲象,摇头晃脑的从我身旁走过。敢情还真是这小不点在搞鬼。

“不行了,我太累了。我休息一下再玩。”我对着小水滴说道。

我并不排斥小水滴。毕竟在孤单的世界,有个伴都好,哪怕对方是仇人。可惜,小水滴并不好商量。还是不停的撞击。我想,不去管它了,它撞累了也就会停下。

突然脑门专心的疼,什么!那滴水珠居然钻入了我脑袋瓜。它想干什么?什么!还要玩?行行,那你赶快出去。

“停下,停下。”我着急喊道。

水珠还是不管不顾的往里钻。而且越来越深入。“轰”的一声响,我也不知道是水珠破了,还是我脑袋炸了。只感觉到处是蒙蒙的水汽。我失去了对所有的感官控制。醒来后,我已经成为壮硕娘的婴儿。

只是我不知道,这故事还有个后续。

白衣女子正在狠狠的训着水滴。“你这家伙,玩归玩,干嘛还去钻人家的脑瓜。三魂七魄都被你硬生生的挤散。还好本娘娘还有些手段。用秘法把他修复。不过这方世界他就不能待了。要不,万一哪天他想起来,到处告状,就委实不妙了。只好委屈他去异界投胎吧。”

于是,在某个神鬼不知的时候。白衣女子鬼鬼祟祟来到忘川河的源头。这里的地上有一个拳头大的空间黑洞。白衣女子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正常沉睡的灵魂,放入了黑洞。

双手合什:“抱歉啊,让你去异界投胎,也不知道是祸是福。不过,我用了万世黏浆修复了你的三魂七魄。你的灵魂已变得最为稳定,且记忆力超群。日后如若你修仙,可事半功倍,如若你为人,可助你飞黄腾达。希望你世世荣华富贵,代代安富尊荣。”

又过了些时刻,白衣女子回到了潇湘宫内,坐在椅子上,嘘了口气,对着那水滴说:“总算把尾巴给清理干净了。嗯,小东西你又有什么事想说?”

“啥?你在他脑海中还留了一缕混沌气。哦,你就想在他脑海里让混沌气在那小子脑海里变幻世界那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看我生气,不敢说。”

“那现在说有毛用?”

“现在是因为尾巴给清理干净了才说的。”

“天啊!你知道混沌是什么吗?。。。那是天地本源!是我孟婆汤的根本。你从忘川河里怎么多年才提起一丝,现在竟没了一缕。”

白衣女子开始暴走,指着水滴大骂:“从今往后不要说你是我们湘潇江的灵水,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然后又是噼噼啪啪的一顿数落。

最后才归于平静。“记得了吗?林小欢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们也从没见过这个人。”一神一灵水相互郑重的点头。

一段漫长的回忆,可在现实中也就几个眨眼的时间。所以当我回复理智的时候,就看见刚才我喊娘亲的那个女人正一手摸着我的头顶一手拿着一面银镜。银镜里面的画面好像是我日常的生活片段。但是影像却非常的模糊,也就是我本身经历的人才能判断出是我以往的经历。但在外人的眼里,那里只有一团团色块在移动。

那女子盯着画面,急的使劲的摇晃银镜。还不停的喊:“怎么回事,接受信号这么弱。”摸在我头上的手力道又加了几分,脑里的那道气流也加速了少许。只是我现在觉得要是和小水珠的冲撞比起来,这样的力度温柔的像小姑凉。

好像没啥效果啊!女人最后放弃努力。

女人摇了下铃铛,从门外走来个青衣人。

“对这小子的搜魂完了,把他弄走吧。过两天他们清醒过来。就让他们一家子回去。”女人吩咐。

还好她发话了,实际上我正准备爬起来,跟着青衣人走。不过听到她提到的清醒二字,我明白了我现在应该还在昏迷状态。

搜魂的时候,为什么我会清醒。那是因为搜魂时,施法者为找过往记忆会搅动人的三魂七魄而致人昏迷。而我的魂魄有了万世黏浆的缘故,非常稳定,没有波动自然清醒。为什么施法者只能得到模糊的影像,那是因为还有那一缕混沌气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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