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炎国,离潘家村足有三百里外有处兽饲馆,方圆足有百里大。
魔兽很难被饲养,主要是原因是魔兽都有魔性。魔性是很难接受本体思维控制,所以它会迷失本性,发疯发狂。据说是因为吸入空气中的魔气引起的。
但万事总有例外。比如说上文提到的魔蝇和地听。魔军中坐骑骨马,还有魔宠等。魔国皆有饲养。只不过每只魔兽被饲养的成本都很大。
比方说地听吧,上百只的人族的狗被魔化后,可能只有一只能够成功被饲养。除了每日要花费数十斤的魔兽肉,还要喂它吃圣宗精心调制的药物,用于控制魔性。壮硕娘说她第一次看到地听的时候,就立志下辈子投胎也做地听,这样顿顿有肉吃。所以每个村寨大都就只养一两只。养多了就成为负担。
当然炎魔国还是有十数个集中喂养这些魔兽的地方,用于魔国军事和监督统治。这就是兽饲馆。
每个兽饲馆有数千只魔蝇近千只地听和骨马。所以每时每刻这里嘈杂得不得了,据说站在三公里外都可以听到魔兽的嘶叫声。
只是离潘家村三百里外的兽饲馆却有些特别,这里静悄悄。一只只魔蝇和地听耷拉着脑袋静静的趴在笼子里面。
突然,所有的地听魔兽竖起了耳朵,立起身来朝着馆外龇牙咧嘴得露出凶相。
一道青光从天而降,却是一名娇滴滴的姑娘,身穿青云门法衣,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慧中。
姑娘一着地,朝空中亮了亮手掌中的令牌,令牌发出蒙蒙青光。所有躁动的魔兽像是被催了魔法似的,又乖乖的趴下。只是姑娘还是露出非常嫌弃的神色,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帕,捂住鼻口,低着头,然后一溜烟的朝着里面猛冲。拐个七八个弯,跑了近十里,才踏入了个庄园。庄园上书三个字“炎国司”,处于兽饲馆中央。虽然庄园里没有植被,但奇石水池遍布,庭院楼阁到也一应俱全。
姑娘轻吁一口气,嘟嘟自语:“师傅也真是的!选兽饲馆做司廷也就算了。还设那么多禁制,连在空中飞行都不可以。每次来都得憋一口气跑那么远。”
“兰惠,你修为不进,胆子倒是肥了不少。都敢在背后说师傅的不是。”园里中央矗立一栋高大的阁楼里传来青渝的声音,虽然是责怪但语气充满关怀和慈爱。
“哎呀!师傅,我明明知道您能听得到。怎么能算是在您背后说您不是呢?顶多也就算在你面前发牢骚罢了。呵呵。。。。”兰惠身影极快,一句话的功夫倩影就进了阁楼。
阁楼里面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一群群男女在忙碌的穿梭,一只只光蛾飞出飞入的传递着信息。虽然繁忙,但却有序。兰惠对此司空见惯,自然没有驻足而是直上顶楼。
青渝坐在椅子上,一个手指搓揉着额头右边的太阳穴,像是遇到什么难题而感到头疼。其实,她目前的修为按人族计算已达元婴境界。这样的修为身体各个部分已堪称完美,哪还有可能出现头痛之类的症状?这不过是当年服侍小姐是养成的习惯。当年她和小姐一起写诗作词,遇到理不出的思路,两人一起揉着头愁着眉三天三夜吃不香睡不着。现在只有稍微动脑,这个动作就自然出现。
“师傅呀!虱多不痒!炎魔国天天一堆破事,您老烦的过来吗?”兰惠乐呵呵的打趣。
“我哪里是在烦恼那些。我在头痛你这丫头越来越秀丽了,魔将和魔帅们上我家提亲的都挤破门槛了。也不知得挑哪位才好。”青渝笑道,
“没事,让他们都上兽饲馆来找我。嘿嘿,师傅,有没有外出时间长的任务再来一个。”
“兰丫头,你还敢说,刚领个不痛不痒的任务,一做就消失三个月。把你师傅凉在这臭地方也不关心下。”青娉在旁责怪道。
“娉姐姐,你也说这个地方臭啊!来一次我可得洗三次澡啊!怎么会喜欢来呢?况且你们整天懒丫头懒丫头的叫,人家才不知不觉的变懒了。”兰惠笑嘻嘻的回复。
“哦,照你这样说,你叫我贫姐姐,我就变穷了。好了,别贫嘴了!帮你娉姐姐分析分析,这是三个月来炎魔国发生的事件。你看,哪件事件重要些?优先解决。”青娉递来十数个玉简。
玉简上的玉叫影玉,能记录镜像和音频的功能。常被修仙门派用于记录仙法秘籍和练功功法。据说玉矿里常出现万千气象的景象,或桑海变沧田,或神仙打架,或神秘魔怪等等。
开采的矿工必须蒙着眼睛和堵塞耳朵,不然会被玉矿内的景象震撼到变成白痴。腰里还要绑绳索,串成一串,防止走散。
兰惠取其中一个过来,打开。
玉简亮起白光,一个穿紫法衣的男子跃然在玉简上,侃侃而谈,紧接着是现场采集,证据链,犯人口述,更有甚者对怀疑对象进行抽魂取像等等,如同前世放映的三D电影,文字和图像一幕幕的出现。
“这个九头凤还那么执着!色魔魂魄已进魂殿三百年,主子都不在了,她还在到处拉人头进色欲帮,而且也不看成色。琳骄就是个荡娃,这种人也拉?哪里能成什么气候?离他们的理想越来越远了。让紫云组盯紧些,看能不能顺藤摸瓜,会会九头凤。呵呵,好久没和这傻阿姨耍耍了。”兰惠说完就把玉简合起,放入一个紫色的柜子。
又从青娉手中拿起另一个玉简。看完影像资料,又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把它放入黄色的柜子。
“这个比较棘手,查不到是哪个魔转世。就连你师傅也看不出,你看下。”青娉又递过来一个玉简。
这次玉简一开,赫然在玉简上的是潘家寨的景象。
康叔陪着一名穿玄色法衣的人来到潘狗家里,蹲在地上解剖着一具干尸。尸体没有一滴血,手臂上有清晰的牙印,很小,一瞧就知道那是小孩的牙印。其他的部位却无其他伤痕。玄衣人对着又牙印部位用鼻子嗅了下说:“无血腥味,证明一丝血气都没留下。奇怪!就算是吸血魔吸血也会残留些血气的。”
说完从随声背包中又拿出一团黑色的污泥。哦,不是污泥,它居然会动。玄衣人把它放在牙印处,可是它却不喜欢呆在那里,“噌”的一声就到了干尸的嘴口处,腹中伸出十多根触须,贪婪的舔着残留的唾液干迹。远望去就像干尸带了个黑口罩。
这魔物叫“封口”,以食唾液为生。如果夜晚你睡着后,让它盯上。准保你第二天口干舌燥,然后长久失声。所幸这种魔物并不多见。而且听说人族对它的需求量很大。一只千金难求。哎!人族的阴谋太多,需要封口的人也就跟着多。
“有牙印,可这小女孩也没有留下唾液,没道理啊!”玄衣人皱着眉头说。
玄衣人又设起坛招魂,可以看到几乎透明的红红继母从地底冒出。惨兮兮的嚎叫着,却对着玄衣人毕恭毕敬的讲述着事件经过。画风又一转,被带走得潘狗躺在地上,两眼是睁着的,但是像白痴一样的无神的看着前方。玄衣人一手掌按在潘狗的头顶,一手拿着一面银镜看,银镜上竟然显示出潘狗一生的生活景象。一幕幕,一帧帧。玄衣人对此却不屑一顾,只挑有红红的画面认真查看。可惜有用的信息很少,潘狗对他的女儿记忆也就每天在她屋内扔两口魔果。
如果阿古在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的掉下巴。大呼:“这不是电脑硬盘读取数据吗?”呵呵,答错了。它有个专业用词--------------搜魂,
画风再转,有只魔蝇眼趴在地上,斗大的眼睛出现了层层晕圈。玄衣人也在对它搜魂,无数个画面出现在银镜里。玄衣人不得不闭上眼睛用上元神对画面筛选。幸好对象是魔蝇眼,如果换成是个意志力强些的生物,恐怕还得大费周章。很快他只调取7个有红红的画面。两个是那丫头站在寨外眺望着远方。三个是那丫头像小偷似的躲在墙角偷看什么。一个画面是小丫头用正用四个弯曲的指头理头发,神情有些疼痛却异常的认真。最后一个画面是红红惊慌从家里跑出来。
除非有指定的跟踪对象,否则魔蝇眼取景向来随心所欲。而且因为魔蝇眼一眼便可以看百来个图像,信息容量太大。只能保存十日景象,十日后它就有部分图像会遗失。
“派了多少组去抓,人还没抓到吗?”兰惠问道
“玄组三个,今天又抽出两个青组增援。连魔衙的人算足有七百人在地毯式搜索,还有五只魔蝇眼和二十只地听辅助。可那丫头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有踪影。最可恼的是,根据数心组计算,有吸血喜好的魔,在册的有三万之多。扣掉在魂殿呆着的,活着能找到活动踪迹的。还有八千六百七十六个。但根据这些魔的能力,习性来判断却没有和这丫头相近的。”青娉解释道。
“师傅说,从这孩子的过往来看。这魔至少是个大能者。第一,这孩子平常从无嗜血欲望,说明她懂得克制。第二,从吸血的手法来说,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不留一丝血气和唾液,这种功法很独特。第三,作案后没有暴露出魔的本性。理论上讲,吸了血后,不管平时藏得多深,此时魔性已经觉醒。顺带屠个村寨,增长些功力,对魔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她却仅仅只是跑出寨外。难道我们魔族也出圣人?”
“师傅分析的不错,确是古怪的很。”兰惠把玉简合上又打开,重头又一次。这次看的更加的仔细。甚至模仿着红红的动作和神态。
“兰丫头,发现什么端倪?”青渝问道。
“你说这小女孩,在偷看什么?出寨后又是在看什么?或者是等什么?平常她和谁比较亲热?这些有查吗?”
“案件昨天才发生,玄组人员本来认为事件倒也简单。就算是魔头转世,但毕竟才刚刚化魔,能力应该还很薄弱,几柱香的功夫就可以抓女孩。所以没花多少功夫去理清女孩的人际关系。只带回来女孩的父亲。据潘村长说,这女孩比较孤僻,没人和他玩。如果硬扯关系的话。潘家寨的潘木头一家或许有些。当初女孩母亲难产,她寄在潘木头那喂养三个月。但后来没什么交集。不过我还是光蛾传讯,让玄组今天把潘木头一家带来。”青娉回答。
“那只魔蝇眼和潘狗我还得亲自再搜魂下。师傅能不能破戒啊!”兰惠征求青渝。
“一个贱民和烂苍蝇有什么戒不戒的,你放手去做吧。”青渝语气中没有任何犹豫。
被搜魂的生物半年内是不允许再次被搜魂的。否则,轻者失魂沦为白痴,重者散魂,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其实圣宗内是有条例的,不到非常时期不得在半年内对生物进行二次搜魂的。不过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魔修而言,贱民就是蝼蚁般的存在,谈不上算是生物。
“好勒!”兰惠举步化作一溜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