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辙浑身燥热,她又是他喜欢的女人,但想到他说过在她没有重新接受他之前,他不会再碰她,他又狠狠压下身上的欲火,慢慢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放到床上,说了声“我去给你拿药”就站起身。
南月在外面敲门,进来后“嘭”地一下跪在地上,“池少,对不起。我在倾念喝的水里下了药,你现在不能走,只有你能救倾念。”
池北辙一时没有听懂,以为南月要害白倾念,他的脸色陡然一变,抬高声音问:“什么药?”
他说着就吩咐门外的杜华叫李主任,弯身把蜷缩着身子的白倾念拉起来,看到她脸色潮红,满头汗水,身为医生的他只想到又是什么药物过敏,立即抱起白倾念往急诊室里去。
“催情药!池少,我给倾念下了很重分量的催情药。”南月擦着眼中的泪水,哭着重复了一遍,“我想只要你们再重温一次过去的美好,倾念就会原谅你,所以我给她下了药。”
南月这句话说完,只感觉头顶飞过一个不明物体,随着“噼里啪啦”地声响传来,池北辙砸向门后的玻璃杯子应声而碎。
南月挺直的脊背一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刚擦干的眼泪又从眼角里滚滚滑落,“池少,我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随便你怎么处罚,我都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池少你总不能一直看着倾念这样痛苦下去吧?”
池北辙确实不忍心让白倾念痛苦,但他更不能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要了她,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而且他现在还囚禁着她,若是她清醒过来了,发现他对她做了这种事,必定会以为他真的把她当成了禁脔,那时他怎么解释得清楚?
他怒得额角青筋凸显,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发怒,骂也骂不出来,丢了一个杯子过去,左右再找不到其他东西砸,他压抑着怒气说:“出去!让杜华进来。”
进门后的杜华见池北辙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失控,一时间也不敢开口,抬眼往池北辙怀里看过去,发现白倾念正扯着池北辙的衣服,心中不由得一跳。
池北辙觉察到杜华的窥探,黑着脸拉起被子把白倾念包了个严实,任白倾念被闷得呜呜叫出声,在自己腿上蹭来蹭去,他阴寒的眼神看向杜华,“去拿药。”
“什么药?”
像这种催情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就算池北辙决定用自己给她解,在此之前他还是要为她的身体着想,他在脑海里想着催情药的主要成分,低声吩咐杜华,“枸橼酸他莫昔芬片。”
杜华应声而去。
池北辙看到房门关上后,把白倾念身上的被子拉开,白倾念一得到新鲜空气,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不少,又开始不断往池北辙怀里钻,一双手还摸到池北辙腰腹间的皮带扣,纤细的手指用力拉扯着池北辙的牛仔裤。
池北辙今天穿了低腰牛仔裤,被白倾念拉了几下,便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裤边缘,白倾念从他胸膛里眯着眼睛看下去,精壮劲实的小腹完全显现出来,几块骨骼匀称流畅,摸起来十分的顺手,她只觉得这画面很是香艳,滑下身子就吻了下去。
她热情大胆的举止让池北辙脑中仿佛炸开了整片夜空的烟花,璀璨乱人心神,反应过来后,她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腰腹。
池北辙喉咙一紧,感觉到她又开始往下。
他浑身一僵,大手扣住白倾念的后颈,用力把白倾念拉了出来,“你不是从来不愿意和我做这种事吗?现在不清醒了,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都能如此热情,还是你把我幻想成了顾景年?”
白倾念直直盯着池北辙漠然的脸,心底骤然滑过一抹尖锐的疼痛,即便大脑处于混乱状态,她还是下意识地呢喃,“阿辙……阿辙……”
池北辙紧眯起的眼睛猛地一阵颤抖,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有多久没有再听到她这样叫他?五年后的再次重逢,她骂他禽兽变态,多数时候称呼他池先生,语气疏离陌生,一个月前还喊他的全名,只有恨和怨,此刻她叫着他,柔肠百结缠绵刻骨,仿佛又回到五年前相爱的那段时光。
他反应过来后抓住白倾念瘦削的肩膀,颤声问:“你叫我什么?”
白倾念眼中的泪水倏忽滑落,若没有家破人亡,她或许早已如愿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在人生最美好的年龄里,可以在他怀里哭泣撒娇,享受他给的宠爱和纵容,而不是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连一个名字都没有机会喊出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汹涌而来的浓烈情感,她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扑到池北辙怀里低声哭起来,“阿辙,好难受,我好难受。”
池北辙眼中浮起一抹涩意,立即用两条手臂圈紧了她,哑着声音说:“乖,再等等。”
杜华很快把药拿了过来,白倾念一直不停地喊着难受,池北辙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把水和药送到她的唇边,柔声说:“张口,把药吃下去就不难受了。”
杜华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老板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白倾念却丝毫不领情,闭着眼睛把水杯打翻在地,流着眼泪说:“不要,好苦。”
池北辙看到她一脸抗拒的表情,心底一阵揪疼,她这一个月一声不响地配合医生,都快要让他忘了她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
五年后隐忍坚强的白倾念让他既感到陌生,又心疼不止,眼看着她紧紧闭着嘴,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把药含在嘴里,低头把唇覆到她的唇上,去喂她。
池北辙的唇一贴上来,白倾念浑身的渴望找到了出口,立即张口嘴咬池北辙,本以为品尝到的是往日的柔软,入口却是一片苦涩,她眉头一皱,用力推开池北辙,趴在床头把还没有咽下去的药片吐了出来。
池北辙皱眉捞起她的腰,含了药片又去喂她,她又吐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到底还是吃了下去。
几分钟过后,枸橼酸他莫昔芬片无法抑制住她体内的药,那药便在她体内发挥了副作用,她开始出现了呕吐高烧的症状。
南月根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药物催情,却忽略了这种药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尤其是对于身体虚弱的人,甚至会造成生命危险。
白倾念吐了几分钟后,胃里的酸水全部吐了出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池北辙准备再给她服药,杜华低声提醒,“池少,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枸橼酸他莫昔芬片的副作用很大,林小姐又对多种药物过敏,她以前没有用过这种药,再这样超量服用的话,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池北辙听到杜华这样说,动作一顿,把药片用力嚼碎了自己咽下去,又吩咐杜华去拿绿豆汤过来。
池北辙把绿豆汤喂给白倾念,又给白倾念打了一针,抑制住了白倾念呕吐的症状后,这才把白倾念放到床上,脱了自己的衣服,压上白倾念。
一个月的扎针吃药让她瘦了整整十多斤,抱在怀里不似以前的柔软,手指一摸到处都是骨头。
池北辙起初还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白倾念却不满足,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哭着叫他的名字,“阿辙……我爱你……”
许久没有听过她说这三字,他差点缴械投降。
他起身离开两人相贴的上半身,两条手臂撑在她头顶两侧,不让自己强壮的身体压住过分瘦弱的她,一双被情欲覆满的眼眸里,却有一股冰寒之气冒了出来,冷着声音问:“爱我什么?清醒的时候不对我说,现在我让你舒服了,你说你爱我,林音,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对不起,我说想回到顾景年身边都是假的,无论五年前的林音,还是五年后的白倾念,爱的人都只有你池北辙……”过往的画面在脑海里急速闪过,白倾念的心口像是被刀子割着,痛得她难以呼吸,眼泪不停地顺着苍白的面容淌下来。
她额前的头发被两人黏在一起的汗水打湿,用力摇头时,滚烫的眼泪溅到池北辙的脸上,“可是我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能爱你……我必须回到顾家,我林家的血海深仇,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报。”
池北辙双眼一眯,一双大手突然用力握住她纤瘦的腰。
白倾念用力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慢慢抬手抚摸上池北辙俊魅的眉眼,掌心中浸满他撞击时额前淌下来的汗水,砸在她的脸上,与她满面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滑到嘴边时又苦又涩,“你怎么变了?为什么不再顾及我的感受?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这是白倾念恢复记忆后,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来的问题,曾经眉眼温柔的少年,如今寡情冷漠的医疗界大亨,时光像是一把刀,把他的模样雕刻得越加完美精致,他比以前更让人迷恋,却再也不是她熟悉的温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