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
“是!是!怎么不是!”池北辙连声重复了几遍,胸腔里有一把火涌燃上来,灼烧着喉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如久病不愈的人,沙哑无力,“如果我对每一个抗拒我的人都有你认为的征服欲,那么我应该让全世界的女人来爱我,对于你这个只会伤我的女人,我早该离的远远的。”
白倾念听到他最后一句“离你远远的”,心底莫名一疼,控制不住突然汹涌而来的似恨,又似慌乱的复杂情绪,她提高声音吼,“那你滚啊!你滚!对于一个毁了我的清白的男人,我宁愿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你这话里的意思是后悔认识我,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吗?林音,你怎么能这样伤我?”池北辙的眼中已是一片赤红,狭长的眼眸狠狠闭上,最终还是压下脑子里突然想毁掉一切的疯狂念头,他的五指握着她脸上的一小团嫩肉,突然靠过来在她唇上重重一咬,“没用的,音音,我既然踏足了你的世界,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走开。”
“疯子!”
“我不疯。”池北辙的唇舔吮着白倾念娇嫩的唇瓣,慢慢品尝他迷恋至死的味道,大手在她瘦削的背上摩挲,摸到一块块的骨头,他心底一疼。
他抵在白倾念唇间不动,低声说:“比起那些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我清楚地知道全世界里我只想要你林音一个人,我只为你林音一个人而活。你就断了想逃开我的念头吧,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开你。”
白倾念不想再理他,把目光转向车窗外。
池北辙暗炙的眼眸盯着白倾念的侧脸,心底绵延的爱意又涌了上来,握紧拳头压下去。
然而他看到白倾念的抗拒和警惕,想到这五年间她躺在顾景年身下,迎合着顾景年的场景,满腔的柔情便化为怒恨,他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撩开她的裙子,却察觉到她的一张脸慢慢褪去了血色。
池北辙长眉一拧,转头往窗外看去,就看到顾景曦的手指敲着车窗,嘴唇一动一动的,大概是知道他在里面,和他打招呼。
池北辙没有动,觉察到白倾念在自己怀里不停地哆嗦,他收紧握在她大腿根部的手,“怕什么,她看不到我们。”
顾景曦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让白倾念仿佛是看到了生命之光,突然拼命挣扎起来,顾不得浑身的狼狈,爬过去用力拍着车窗,眼泪哗啦哗啦地掉下来,哭着叫顾景曦的名字,“景曦!”
两条修长的手臂从身后伸了过来,池北辙用力握住失控的白倾念的腰,揽回自己怀里,强壮的手臂从后面圈揽着她,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车窗隔音效果好,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还是留着这个力气和我做吧。”
话虽这样说,手下还是整理好她的衣服,白倾念却误解了他,猛地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全是泪水,咬牙问他:“我是你的嫂子,你对我做这种事,到底还有没有道德伦理?你对得起景曦吗?”
“你不要以嫂子自称,一来我不承认你属于顾景年,二来我没有碰过顾景曦,也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不存在是否对不起她这一说。”
池北辙看着白倾念眼中汹涌不绝的泪水,心底不起一丝怜惜,反而恨不得撕了她,“我不认为和我喜欢的女人做这种事有违道德伦理,难道非要我娶了你,才算光明正大是不是?这就是你说的和我做恶心,和顾景年做就是在履行为人妻子的义务,在正常不过了是不是?”
听到池北辙提及顾景年,白倾念想到池北辙对她做的事,她心中愧疚之意更深,眼泪流的越加凶起来。
她握紧手指,刚想反击回去,池北辙的大手却重重抚过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掌心刮着她脸上细嫩的皮肤,即便是在帮她擦眼泪,他的动作也生出一股子的狠劲来,“我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你也妄想再用言语中伤我,否则我就如你所说,抛开一切道德伦理,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证明你是我池北辙的女人。”
白倾念用力闭上眼睛,心底生出一丝无力来,对于这种男人,她连骂都懒得再骂了,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片刻后,一条柔软的毛巾覆到她的脸上,轻轻擦着她的脸。
她猛地挺直脊背,一脸的戒备警惕。
直到毛巾又被移开,白倾念才睁开眼睛,看到池北辙拉开车门下车,关车门的动作很轻。
白倾念浑身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身子一软,便瘫坐在车座里,她慢慢地曲起腿,两条手臂搂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在里面,无声地哭泣。
站在另一边车窗旁边的顾景曦看到池北辙下车,她走过去问:“你不是早就来了吗?怎么不进去?”
池北辙一只手放在车顶,低头凝眸看着顾景曦,“医院里有场手术需要我主刀,刚刚我让杜华去跟伯母解释,现在正等他。”
他说话的时候总有凝视别人眼睛的习惯,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很懂得尊重别人,且很认真的男人。
即便知道池北辙对待任何人都是这样,顾景曦被他那双狭长邪魅的眼睛凝视着时,还是不由得红了脸。
她知道池北辙很少一个人开车,当下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想到池北辙让杜华去跟母亲解释,她微微蹙起眉。
池北辙自来很懂礼仪,平日里和她约会也一样,失约了总会亲自打电话,或发短信邮件表示歉意,很少让下属代劳,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很少质疑池北辙,心里有了疑惑便问了出来:“刚刚我在外面叫你那么久,还打了你的电话,你为什么没有回应?”
“我在车子里休息,把手机调了静音状态。”
顾景曦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沉默。
和池北辙这样寡情的男人相处,她总有一种相对无言的感觉,但两人平日里都各自忙于工作,很难见一次面,因此即便找不到话题聊,她还是有些不舍得就这样说再见。
“景曦。”
顾景曦正低头忐忑间,头顶突然传来池北辙低沉好听的声音,池北辙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她诧异地抬起脸,一下子撞进他深凝如渊的眼眸中,看到里头闪烁的一丝波动,她心中一喜,立即回应,“嗯,你说。”
池北辙扣在车顶上的手指紧了紧。
自从林音走后,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母亲看着焦急,便逼着他和顾景曦交往,他不想忤逆母亲,为了让母亲放心,他对外称顾景曦是他的女朋友,当着顾景曦的面却没有承认过,顾景曦心知肚明,甘愿陪他应付两家父母。
顾景曦是个稳重聪慧、知书达理的女人,用母亲的话说,“林音只适合做你的女人,要选老婆,还是要景曦这样的女孩”,他听后本想反驳,仔细一想母亲对景曦的评价确然很对,而他对顾景曦的感情更像知己,除了爱情和婚姻外,他愿意给顾景曦一切。
他一直装作不知道顾景曦喜欢他,尽自己所能对顾景曦好,但是如今林音回来了,他不想再和顾景曦保持这种关系,一来他不想让林音误会,二来也不忍心欺瞒顾景曦。
池北辙爱过,痛过,如今又被白倾念所伤,心里清楚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的滋味有多难受,但爱情都是自私的,不存在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想要不想要一说。
他斟酌着开口,试图把伤害降到最低,“林音她……”
刚开口,池北辙就看到杜华从绿色篱笆拦着的别墅庭院里走了出来。
池北辙不想在外人面前让顾景曦难堪,便没有继续说,而是适时告别,“我要赶回医院了,你进去吧。”
从杜华离开到现在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若是有急诊,池北辙怎么现在才离开?细腻如顾景曦,心中升起疑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叮嘱了池北辙注意休息按时吃饭之类的话,笑着和池北辙道别,慢慢转过身去。
“景曦救……”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惶恐和哭泣的女声,顾景曦猛地转头,却只看到迅速关上的车门,她眉头轻皱,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当下并没有多想,重新转身往别墅里走。
疾驰在马路上的车子里,池北辙放下压着白倾念唇的手,暗炙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阴着声音问:“这下放弃了?”
白倾念哭得浑身颤抖,嗓子又沙又痛,却还是慢慢地挺直脊背,用力咬唇说:“只要你不放过我,我就不会放弃。”
池北辙心口一痛,阖上的长眸片刻后又睁开,还是控制不住汹涌而来的恨意,两手突然抓住白倾念的肩,一双深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给我听好了林音,你除了选择做我的女人外,没有别的路可走。”
白倾念觉得自己身上的痛都有些麻木了,只有一颗心抽搐般的疼,她紧紧闭着眼睛,一脸的屈辱,“是做你的泄欲工具吧?”
池北辙看到白倾念眉眼间的苍白和抗拒,心剧烈的疼,不明白她怎么会完全变了一个人,就算是伪装的,难道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情深不寿,她都可以藏起来吗?
“很好,这五年来你的脑子没有长进,做戏的功夫却见长了。装,你尽管装下去,我会用我的方式告诉你欺骗我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