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一下子拽住她的手腕,拉住了她。
她脚下踉跄了下,往顾景年怀里一栽,脸色顿时大变,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顾景年已经稳稳地抱住她,“别紧张,没事。”
他的手掌放在了白倾念的小腹上,感觉到胎儿动了一下,他突然笑开了,一双凤眸如黑曜石,熠熠生辉,掠过她的肩膀,问身后的林延城:“我听说是个女孩?”
白倾念的孩子到了这个时间,总算是稳妥下来,林延城笑了下,“嗯,很健康。”
白倾念有些紧张,又不好直接问,她冷着脸讽刺顾景年:“是男孩还是女孩,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还不停地挣扎,顾景年只好松开她,心里估摸着她担心他介意孩子的性别,他笑着说:“有没有关系不重要,就算我以一个外人的立场来看,我觉得女孩也挺好的,比男孩子乖巧,好养活。”
白倾念还是面无表情的,斜睨了顾景年一眼。
她现在丰润了很多,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的美,顾景年被她那样一瞧,喉咙顿时一紧,目光再落到她胸前,变得滚烫炙热了不少。
即便外人还在场,顾大少爷还是没有出息地硬了。
自从白倾念怀孕后,他到现在都没有过性生活,此刻看到她这番模样,他又控制不住了,重新拉过白倾念的手,温声问:“吃饭没有?我陪你去吃饭好不好?”
白倾念两个月不见他,自然也想得慌,只是他把她伤了那么深,听说下个月就要和南月结婚了,她怎么还能允许自己再对他动心?再和他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
她甩开顾景年的手,“我不需要你陪,你去陪南月吧!”
顾景年一皱眉头,盯着她冷冰冰的脸瞧了很久,突然勾起唇角,俯身靠近她,“我怎么觉得你在吃醋?”
“念念,其实你说你不爱我了,根本做不到吧?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他离得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唇快要贴上她的耳朵,她几乎碰触到他柔软的薄唇,浑身顿时如遭电流袭击,一阵酥麻感蔓延开来,直到四肢百骸。
她顿时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又被他的言语刺激,她一下子爆发,“顾景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们都离婚了,你也说厌了我,你现在还三天两头的在我面前晃悠什么?不要总是拿陪南月做产检为借口。我不信每次都那么巧,我在的地方,你一定要过来打声招呼。”
顾景年弯下的脊背一僵,慢慢地直起身子,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白倾念转身又走。
顾景年再次把人扯住,“如果我说……我控制不住自己,你相信吗?”
他漆黑的眼眸中波光流转,不似刚刚的轻佻,看起来很痛苦似的,白倾念的呼吸一滞。
她没有再挣扎,却是转过头去,留给他一个冷若冰霜的侧脸轮廓,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舍不得吗?你说出那些伤我的话,做出那些伤人的事的时候,怎么能狠下心了?现在说后悔,已经晚了吧?”
顾景年的声音低沉,“你也伤了我,我的心也很痛。”
白倾念这才转脸,看着他眉眼间攒起的痛苦之色,她冷笑,一颗心却宛如被成千上万把刀子割着,“所以呢?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扯不平的念念,我们两人到死都扯不平。
纵然顾景年有千万个理由,他此刻一个也无法说出口,就那样紧紧锁着白倾念,目光里全是痛楚。
他炙热的注视如网,笼罩着白倾念,让她无路可逃,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
她彻底失去了和他对视下去的耐心,推开他就要离开。
谁知他上前一步,双臂一弯,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步往外走。
白倾念愣了一下,挣扎起来。
顾景年的脸色阴沉下来,皱着眉头说:“你再乱动,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手滑,把你摔到地上。你自己没有关系,肚子里的宝宝总要顾及吧?”
他说着还故意松了手臂,白倾念看到大理石地面,惊得连忙搂住他的脖子,不敢再动了。
顾景年眉眼一弯,这才收紧双臂,稳稳地抱住她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途中路过的夫妻看到这两人,孕妇就特别羡慕,也非要吵着要公主抱,白倾念听到那孕妇的老公说:“你怀孕后都长了25斤,还要我怎么抱得动你?”
白倾念心里顿时淌过一阵暖流,把脸埋在顾景年的胸膛里,唇角上扬起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恰好被顾景年看到,他一怔,“你笑什么?”
他这一问,白倾念再次沉了唇角,冷着脸说:“在想我怀孕后长了多少斤。”
顾景年抱紧她,认真地感受后,声音温柔地说:“我估摸着也就10多斤而已。”
“这要看个人体质了,有的是在怀孕后期才长的。到十月的时候,你若是长不到二十斤,宝宝生下来也瘦小。不过也不用担心,林大哥说宝宝很健康。”
说完后,顾景年喃喃地补充了一句,“我记得南月怀孕六个月的时候,长了17斤。你确实太不争气了些,平日里也没有少给你吃,怎么还是胖不起来?”
他每天都要问一遍他留在她的别墅里的佣人和医生,从饭量多少,几点休息,什么时候去散步,或是什么时候在做什么,他跟监视器一样,24小时都在关注着她。
知道她慢慢把很多事情放下,情绪渐渐好转,知道她每天会去婴儿房呆上一会,更知道她把他们的宝宝照顾的很好。
她没有让他失望。
只是白倾念听到顾景年喃喃而出的后半句,她就不高兴了。
索性现在她和顾景年“势不两立”了,抓着他的错,她就要和他吵一架,只是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酸味浓烈,“你怎么知道南月长了多少斤?你也抱过她了?”
说完后心里又自嘲地想,前段时间她还不是看了一场他和南月的活春宫吗?他抱南月,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痛楚那么明显。
白倾念咬紧牙。
顾景年并没有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把她抱到车子里后,让司机开车,他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
白倾念盯着他搭在自己的肩上的手,修长、白皙。
还是那么的好看。
她心里越来越迷惘。
***
南月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唐易铭握住了手腕。
他高大的身躯倾覆而来,南月吓了一跳,退后几步靠上身后的墙壁。
她看着唐易铭冷硬的面容,强作镇定地问:“你怎么来医院了?”
“看你……”唐易铭顿了下,大手环住南月的腰,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摩挲着,“和我们的宝宝。”
唐易铭察觉到南月的抗拒,不等南月开口,他的声音突然阴冷下去,“我想了两个月。南月,哪怕你嫁给了顾景年,你和孩子还都是我的。”
“现在不是流行婚外情吗?你可以不爱我,但你的身体,我一定要占有。”
他这一番话说得无耻又霸道,南月觉得自己跟个玩物似的,一脸屈辱地问:“我凭什么要屈服你?这是法制社会,我不愿意,你还能强迫我不成?”
“我不会强迫你,但南月你忘了吗?”唐易铭用悠然的语气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只要我把这件丑闻曝光,你自己的名誉不保,就连顾景年也和顾家、顾氏都会被你毁了。”
“当然你会觉得孩子没有生下来,我也不一定有证据证明这孩子是我的。你大概不知道,我把我们两人几次欢愉的场景都拍下来了,先不说孩子,仅是把录像曝光,你就完了。”
南月大惊,“录像?你怎么那么变态?!
唐易铭唇角弯出一个笑,“过奖了。我变态不变态,早在我们欢愉的时候,从那些姿势和技巧上你就应该知道。”
其实哪有什么录像。
先不说他确实没有这个怪癖,当时他沉沦着哪还有那个心思耍这些手段?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想给南月找个向他低头的借口,她可以不答应,依照她的手段,对付他这种骚扰的男人,完全可以买凶暗杀了他。
但他赌南月不舍得,他相信南月爱他。
她没有勇气和自己在一起,没有关系,他百般手段用尽,她总会知道他对她有多执着,总会抛开一切顾虑,和他在一起。
南月有些无力地问:“你想做什么?”
唐易铭突然低头吻她。
他的唇还是冰凉的,却让南月感到他的动情和热烈,她浑身一软,不由得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回应他。
片刻后,他的喘息声就响了起来,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她,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声音粗哑地说:“我想你了……晚上去我家好不好?”
南月被他吻得呼吸困难,不见了之前的抗拒和疏离,咬唇望着他英俊的脸,一双媚眼生辉,红着脸说:“我怀着孕,不方便……”
唐易铭一怔,伸手掐着她的脸大笑,“小丫头你想哪里去了?就抱着你睡,不碰你,还是说……你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