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念怔了下,心中有甜蜜如水淌过,已经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每次听到他表白,她的脸还是不由得会红,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她咬着唇低低“嗯”了一声。
顾景年扣住她的手指,抓得她有些疼,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邪魅的弧度,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他挑起眉,“就一个‘嗯’字?”
白倾念被他漆黑眸中的滚烫温度盯得心跳加速,本来一句“我也爱你”卡在喉间,脱口变成了,“不然呢?”
“亲我。”
白倾念迟疑片刻,眨了眨眼睛,顾景年放开她的下巴,她便倾身过去吻他。
本来只是那么轻轻碰了一下,顾大少爷尝了她的美好后,就不想放过她了,按住她的后颈,把人拉了过去,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一只手不安分地游离在她细软的腰间,脑子有些发热,想将人拉上床,有人在外面敲门。
两人贴在一起的鼻子都动了动,白倾念先反应过来去推顾景年,顾景年这才放开她,重新坐好靠回床头。
顾景年让人进来后,看到穿着白大褂身形修长的男人,他转头对白倾念说:“念念,林延城你还记得吧?”
白倾念听到熟悉的名字,僵硬地回头看到走进来的男人,她突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林家其实是个医药世家,林浩天有个哥哥,也就是林延城的父亲,早些年下海经商,和林家断了联系。
然而对于林延城这个名字,白倾念失忆时就有所耳闻。
林延城凭借着家庭背景以及自身能力,刚涉足医疗界时,就在整个医疗界名声大噪。
几年过去,林延城在医术上的各项成就,更是被医疗界的人传的神乎其神。
白倾念翻过一本杂志,上面写到:林延城就读的某世界名牌大学的老师曾这样评价:G大百年再难遇到第二个林延城。
白倾念当时还觉得夸大其词,此刻见到林延城,再联想年少时偶然和林延城这个堂哥相处的一段时光,她丝毫不怀疑林延城本该站在这样的高度。
她刚要开口叫人,突然想起顾景年似乎并不知道她恢复了记忆,而实际上为了避免顾景年胡思乱想,她打算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瞒下去。
此刻见到林延城,她也只能把千言万语的感慨全部压下去,对着顾景年迷惘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意识到白倾念依旧处在失忆状态,顾景年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凉,或许林延城的医术可以帮助白倾念恢复记忆,但话到了嘴边,他突然发现自己很自私,他不愿她想起来。
两人心思不定,谁都没有开口打破僵局。
林延城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对白倾念说:“我是你和景年的好朋友,我听景年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认识我也没有关系。”
白倾念看着面前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的高大男人,他的脸部轮廓宛如刀刻,很是流畅锋利。
她想起身后的顾景年的面容线条则较为柔和,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模样,当初她失忆的那段时间,就被顾景年出色的长相给迷住了。
白倾念这样一对比之下,就想起顾大少爷在床上说得那些放荡的话,脸上一红,用力咬了下唇。
无论是少年时光,还是五年后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她瞧着他对她很嫌弃的样子,除了晚上睡觉,他几乎没有抱过她一下,哪里想到他其实在背地里早对她打起了主意。
他藏得还真深。
白倾念走神间,脚下一个踉跄,她猛地回过头,踹她一脚的顾大少爷阴着脸收回一条长腿,“你想什么那么入神?林大哥在跟你打招呼,你就算不认识,也应该回应一声。”
白倾念顿时很囧。
这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见了别的男人,会下意识地和自己的男人对比,那是女人的一种天性,只不过她对比对比着心思就有些歪了。
她听到顾景年叫林延城大哥,想起林延城今年32岁了,又是自己的堂哥,因此她也跟顾景年一样,低头轻声叫了一声,“林大哥。”
她这一低头间,一小截雪白的后颈就露了出来,顾景年看到她的耳朵红得滴血,再去看林延城,高大英俊的。
她不是见了长相好的就心跳加速了吧?
顾大少爷醋劲大,抬腿又踹过去一脚,一张脸黑如锅底,也不管林延城还在场,他冷笑着问:“白倾念你早过了见到陌生人就脸红的年纪了吧?现在装什么呢?”
白倾念这下没有站稳,离床又近,膝盖一弯就栽了过去。
顾景年长臂一伸,如愿以偿地抱住她,自己坚硬的胸膛恰好贴上她的绵软,他眯了眯眼睛,这才缓和了神色,勾着唇角提醒她,“老婆真热情,在外人面前就对你家男人投怀送抱。”
在林延城眼里,顾景年和白倾念算是晚辈,他的性子向来冷情,不喜欢跟人开玩笑,皱眉看着随时都在打情骂俏的两人好一会,低咳了一声,“我快到了下班时间,你们若是觉得我碍事,我下午再过来。”
白倾念掐了顾景年一下,顾景年痛得闷哼一声,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剜了她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接来林延城递过去的体温计含在嘴里。
几分钟后林延城拿出来,白倾念凑过去一看,39度,当下恼怒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昨晚是傻了才相信他说什么“做做出汗后烧就退”的理论,敢情他为了和她做爱,连命都不要了吗?
白倾念看到顾景年眉眼苍白,平日里带着水润色泽的两片薄唇此刻也有些干裂,而他坐得倒是端正,烧到这种程度还死撑的模样,她顿时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走过去一巴掌就要甩过去,最终却红着眼睛把手放在他的头上,五指温柔的穿过他的头发。
林延城早先就叮嘱过顾景年好好调养,顾景年不仅不听,唐离和护士不在身边的时候,顾景年的手中甚至没有离开过烟,好不容易白倾念过来了,本以为他的病情会好转,夜间就没有让护士过来测体温,他倒好,压着白倾念做了一夜。
林延城收回放在阳台床单上的目光,感到十分的头痛。
他和自己那个小女人每晚做过后,也会第二日洗床单,这种事哪能瞒得过他?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能折腾。
他低声叮嘱身后的助手去配药,严肃地对顾景年说:“趁着这次有时间,我今天又在这边,你还是做个全身检查吧!一个感冒发烧都能拖这么长时间,可见你的身体素质有多差。”
在白倾念的印象中,顾景年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但做个全身检查倒也没有什么坏处,她赞同地点点头。
顾景年却皱着眉问林延城:“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林延城额前的青筋跳了跳,提高声音说:“你这种情况还想出院?好好住个十天半个月再说吧。”
“你也知道我的官司还没有打赢,我不能什么都不做,一直在这里耗下去。另一方面……”
白倾念正认真听着顾大少爷会找什么借口,他突然停下来不说了,白倾念疑惑地扯了扯他的头发,“还有什么原因?”
“咳……”顾景年低了下头,苍白的脸竟然红了一红,“没什么。”
林延城到底年长顾景年几岁,受不了顾景年一个大男人还别扭得跟个小姑娘似的,面无表情地替顾景年回答了白倾念的问题,“他是觉得在医院做某件事情不方便。”
“阿年,我再说一遍,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在乎,还指望别人在乎吗?而且你也知道感冒会传染,你就不怕再来几次,连倾念都感冒了,陪着你一起受罪?”
顾景年被林延城说穿了心思,面子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好像他就是下半身动物似的。
实际上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了,好不容易白倾念不再拒绝他了,他又实在爱得惨,把这些年强压下去的欲望纾解纾解,高烧再严重也无所谓。
但他听到林延城说感冒有可能会传染给白倾念,他又心疼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配合治疗就是了。”
其实之前之所以不配合医生,主要还是因为想到或许就会失去白倾念了,他心里难受得很,索性发烧脑子也不清醒,就不会总是生出不想活的念头。
如今白倾念重新回到他身边,他自然高兴,就盼望着自己快点好起来,和白倾念亲热。
而白倾念不想让顾景年那么早出院,一方面是因为医院到底是疗养身体的好地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顾景年只要还在住院,法院那边就会继续裁定中止审理案件,直到顾景年身体康复再开庭。
她因此也拖延了时间,等顾文远给她答复。
护士配好药送了过来,林延城是暂时被这家医院聘请过来的,若对方不是他的堂妹夫,唐离请他来的时候,他根本不屑看感冒发烧这种小病,更不要说给人扎针了。
白倾念也清楚林延城的地位,平常时间里不要说不坐诊看病,他几乎很少再为病人做手术,以他如今的成就,基本都是理论知识各种座谈演讲了,哪会跟他们在这里耗时间。
她这样一想之下,坐在床头拉过护士推来的车子,让护士把点滴瓶挂上去,她低头拆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