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高大的身躯一震,手轻轻地从她肩上落下,满眼受伤沉痛地望着她……他们美丽的过去,她怎么能够一句话就全部的否定?她不是这样的人!
“象哥哥那样吗?”他问。
轩辕翔不予置评,只是坚定地与他对视,一派平静。
他看着看着,眼底有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划过。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平静下来,一双眼睛奇怪地恢复到刚才深不见底的漆黑。无波的语调平平地问:“如果我和关诗雅在一起,你会恨我吗?”
“不会。”
“她这样再三对你下绊子,你会不会放过她?”
轩辕翔淡淡的反问:“你要我放过她?”
他没有回答,问题却越来越奇怪:“如果她要对付你,而我又和她在一起,你会恨我么?”
轩辕翔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感到了不耐烦,匆匆地答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恨你,但是如果你和她一起对付我,我绝不会对你手软。我们该出去了,你大哥还在等我。”
强硬地推开欧阳飞,她冲门外等着进洗手间的中年优雅贵妇微微颔首一笑,然后走开。
贵妇人正想进去,门才推开一条缝,就被门墙上喘着大气的年轻男人吓了一跳。
直觉地以为是撞破了年轻男女的好事,贵妇人准备退出去,细一看却见年轻男人脸上没有血色,浓眉紧蹙,双眼紧阖,微鞠着身躯大力喘气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好心地问:“孩子,你是不是病了,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丢下二个字,欧阳飞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贵妇人怔在原地,刚才那年轻人瞬间睁开的眼睛,寒冷又沧桑,就象DISCOVERY节目里拍到的,衰老受伤,独自徘徊的草原狼……
轩辕翔神色正常地返转,欧阳宇连忙闻言相询:“翔,有没有事?”
二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很明显欧阳飞是找轩辕翔去了。现在只回来一个,关诗雅经过了欧阳宇的警告后不敢多说一句话,不禁心急如焚。
含笑示意侍者可以继续上菜,轩辕翔漫不经心地把抹黄油的小刀翻了一翻,一语双关:“阿飞向我道歉了。我很饿,谁再打扰我进食,我就只能吃人了。”
关诗雅眼睛被小刀反射的银色利芒刺了一下,觉得自己对方仿佛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居然抖了一抖。欧阳宇看得一清二楚,好心情地低笑起来。
他真是爱看女人斗法,轩辕翔略略瞪他一眼。
欧阳宇笑意深深,抿抿嘴:“刚才你说下半年就有拓展的计划?这么快?”
“嗯,我先前就对俄罗斯的市场感兴趣,那里的奢侈品市场非常有潜力。听你说起那边的情况后,印象更加深刻。有机会我会亲自去看一看。”
“我可以……”
“飞哥哥回来了!”
欧阳宇正想说他可以做向导,就被不识相的女人打断,顿时满脸的不悦。
轩辕翔叹气:这顿大餐,难道注定了索然无味?她突然怀念起公孙擎来,如果是那个家伙,应该早就往关诗雅身上甩真刀子了吧。
她想他了。
因为一个小闹剧扫了四个人的兴致,这顿法国大餐再难愉快起来。欧阳宇和轩辕翔还算相谈甚欢,欧阳飞和关诗雅这一对基本是沉默。一个不想说话,一个是不敢说话。
晚饭后,欧阳宇和轩辕翔就先行离开。
关诗雅皱着眉,心里默数着,这已经是第五支烟了。
欧阳飞取了车子,载着关诗雅漫无目标地在车河里兜兜转转,最后随便找了条小道停了下来。
“飞哥哥,别抽了,你才病过一场……”对于欧阳飞,关诗雅习惯了顺从。就算再多的不情愿不喜欢,她也不敢用手去抢他手里的烟和打火机。
把她载到这里,在车子里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他就一直闷声不吭地抽烟,不管她怎么劝也没有用。前几天还对她好好的,今天又变得古古怪怪,肯定是轩辕翔那个贱人害的。
对于轩辕翔,以前她的敌意可以说更多是源自于妒忌。现在,是比妒忌更为深刻的憎恨。轩辕翔这个贱人把他们家害得这么惨,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上天实在太不公平了!
“飞哥哥,是不是轩辕翔那个贱人又对你说什么了?你别管她,她就是个小贱人,害得你被打住院,现在又把我们家害得那么惨。飞哥哥,你都不知道,我爸爸在家里已经整整二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虽然爸爸没有说明股权的事,也没有提起要追究那个茶水妹和小杂种的事,对轩辕翔那个贱人转眼就成了宜光控股股东的事实也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仿佛那些噩梦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可是她清清楚楚的,每一件每一桩都记在心里。
她的眼里全是怨恨,见欧阳飞没有插话打断,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她骂轩辕翔是贱人,飞哥哥也没有反对,说明飞哥哥心里真的没有那个贱人了。
“是她搞的鬼,利用那个下贱的茶水妹和小杂种来骗爸爸的钱,逼爸爸分了家,又占了爸爸的股份。我们家大半的财产都被这个贱人骗走,这个贱人好毒的心计。说不定,这个阴谋她从七年前就开始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她妈才和我爸离婚,我爸就有了地下情人和私生子,分明是那两母女联合起来陷害我爸,想报复我们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