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淋了个通透,谁也不愿意离去,安洳影死死的盯着若水,忽然记起小时候听母后讲过若水的故事,传说若水乃冥界和阳界的人间唯一通道,那么必是可以过得,只是他们要过的是对岸,而非冥界。
“倦爷,你可知夜孙鸟?”安洳影试探着问着被淋的焦头烂额的倦爷。
“夜孙鸟?我不曾听闻!”倦爷愁眉紧锁,脑海里思索着是否曾经听过。
“我小时候听母亲讲过一些神怪之事,不知真实与否,而今我想不如我们就试试?”安洳影看着大雨渐渐停止,得赶紧下决定了。
“安姑娘你直说我可以做点什么?”倦爷一副挽袖作战的模样,倒也很是可爱。
安洳影笑笑转身看着言子辰,“古有美人计,今日我怕是得借鉴一二了!”
言子辰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笑意扑面的安洳影,瞬感不妙。
果然。
“传说若水分为两层,上层是万物不生的的若水,下层是清水,清水里有一地蟒,残暴不堪,万年不死!”
“你要干嘛?安洳影!我可不去喂地蟒!”言子辰恨不得赶快离开,怎么着也不能为救一人就损害他人之命吧!
“你想哪里去了,且听我说完罢!”安洳影连忙解释道:“我母亲说若水之上有一飞鸟名唤夜孙鸟,心软从善,如若你顺了她的心意便是这样。”
“你到底要我干嘛?”言子辰听的汗毛竖立,脑海里隐约感觉此行必永生难忘。
安洳影只得小声说道:“夜孙鸟是母的,怜爱年轻美男子!这忙倦爷怕是帮不上了”
言子辰一双手急忙护于面庞之上,“我丑死了,你女扮男装也是俊俏的很!我们都不会拆穿的!”
安洳影倒也不管,让倦爷把言子辰推到河边,使劲的抱着他。
“言子辰,演戏而已,我不过试试,也不定会有夜孙鸟的!你假装跳一下而已!”
言子辰哪里愿意,双腿扑腾不已,身体又被倦爷抱着,到真像是跳河的景象。
“公子呀,你莫要跳河啊!我负了你,该死的是我啊!”安洳影在一旁扯着言子辰的袖子梨花带雨的哭诉着,不断的哽咽的重复着。
天空慢慢明朗起来,看来母亲说的不过是神怪故事而已,本打算另作他法的三人只听得一声刺耳的笑声响彻天际。
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顶上忽感重重,三人顿时静安无言的抬头望去,若水河上一只庞然大物正悠悠哉的站立于河面,它的双脚好似鸭掌却硕大无比的紧贴于河面而稳稳悠然,一双翅膀张开正好与河面宽度相等,只是它那翅膀怪异的很,周身均是乌黑的羽毛覆于身上,唯有那翅膀光秃秃的不曾有一根羽毛,却满满的覆盖着犹如鳞片的金色物体,折射出来的光芒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小年青你怎如此不念世间美好呢?哈哈……”它说话时乌黑的尖嘴紧闭着,仿佛它的肚子里还住着一个人,声音尖而刺耳。
“你是……夜孙鸟?”安洳影仰着头微睁双眼疑问到。
“呵!你这小姑娘倒是知道的不少!”夜孙鸟似乎很是享受有人认得出来它,语气柔软而淡然,言语间还夹杂着些许欢欣。
正待三个人提着嗓子眼的心刚刚落下,那夜孙鸟忽然腾空而起,激起漫天水花,赫然凌厉道:“你们几个从实道来,来此处究竟有何歹意?”
安洳影只得生生的按下心内不断翻滚的惊惧,一双手紧握着,指甲仿佛都已经陷入肌肤之中,一个字也不能说错啊!
“他和我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奈何却仍旧放不下我,故一心寻死!”安洳影透过余光瞟了一眼吓得不轻的言子辰,面容憔悴不敢,满眼惶惶,真像!
“小年青何苦如此呢?若水三千你又何苦只取一瓢呢?”夜孙鸟很是遗憾的怅然到,一面用那看似沉重的翅膀拍打着水面,忽而笑道:“你们几个人当我好骗!从实招来,来此处是不是为了对面的彼岸花?”
安洳影和倦爷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管他有什么后果,结果只有一个,倒不如就此拼一次,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安洳影大步向前垮了一步,与夜孙鸟不过半步之遥,很是恭敬的说道:“其实是我的救命恩人被一种嗜血藤所伤,据说彼岸花可救他一命,故我们三人前来,希望可寻的几朵救命之花回去!望您成全!”
“夜孙鸟的高居在上俯瞰着三人,一双翅膀不断的拍打水面,只觉得的狂风呼啸,些许有些站不稳,却不见大浪水花溅,良久那夜孙鸟才淡然回道:“没问题啊!你们想要就去拿了,难得你知恩图报,我又何必拦着你!”
“我们要是能自己过去就不在这里和你瞎扯耽误工夫了……”言子辰低着头小声的嘟嚷着,不曾想早被遥遥在上的夜孙鸟收入耳中。
漫天散落的黑色羽毛在一阵旋风之间落下,归于平静之时,眼前已经一片光亮。
三人眼前站着一位黑衣女子,黑纱覆面的她,白中透金的长发很是惹眼,一双眼睛凌厉而绝然的盯着言子辰。
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女子,言子辰慌忙的向后退去,身后的若水距离他不过咫尺之举,雨后的地面潮湿润滑,一个趔趄身子陡然向三千若水奔去,倦爷和安洳影两人急忙飞奔前去,晃眼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言子辰已经稳稳地站在了他们两人身后。
“多谢!”言子辰拱手道谢,一面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看似平静如初的若水。
“我有名字的,你们可唤我夜娘,明人不说暗话,我一个人孤独的呆在若水已经好数十个十年了,曾经还有一个人陪着我共看这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如今只有我了……”化作人形的夜孙鸟声音很是温柔,一双手细长而苍白的紧紧拉着言子辰的袖口,“若你们让他留下我便驮他去对面,若不然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自可渡水前去,生死由天定,你觉得可好?小年青!”
“不是吧?!”一听闻此言的言子辰一个箭步快速跳开,有一种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
安洳影不忍笑道:“此处细水长流,繁花盛开,你不如就留下来,来年待你待腻了我再偕同沐颜来接你!”
言子辰一听到沐颜更是万分反抗到,直奔安洳影去。
安洳影只得低声说道你先去,拿到花了我们再说,你相信我定不会让你留与此地,是我欠宇惊寒的和你无关的,但是请你先应下来,把彼岸花拿到手,其余的事情由我来同她商榷。
夜孙鸟见言子辰一步一回头向自己走来,即刻飞身到若水之上,化作鸟身后又飞下停留在岸边,“你上来吧!我是很好商量的,就看你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言子辰默默无语的看着岸上的两个逐渐变小的身影,心想要是逃不掉他就跳下去,可不能让这老鸟毁了他的清白!
漫天花海,遥遥俯瞰去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迷雾蒙蒙,漫漫的嗜骨花香扑面而来,言子辰从夜孙鸟身上跳下去,在万朵红花之中找寻着白色的彼岸花,未几便寻了三朵白色的花,夜孙鸟亦化作人形,远远看着言子辰一袭白衣穿梭在花丛,仿佛多年前的他,那容貌身型,多像啊!
三人终究是平安回归,想过各种凶险,却不曾想这世间万物皆有往事。
言子辰亦是怀着复杂的心情看他们马不停蹄的为宇惊寒诊治,研磨那雪白的彼岸花,真的可以情深何处不思相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