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濉荥提出要看看刚斩断的那半截树藤,已然握的发酸的言子辰连忙将树藤交到冷沐溟手中,此时那树藤依然乌红一片,只是不再弹动。
遍览古书的安随濉近处探究了那树藤半天,只感这一路必是惊险万种,“这是狼尾藤,他中了狼毒!”
倦爷和冷二爷毕竟见多识广,一听是狼毒顿时脸色巨变。
其他一众年轻人却无感,再听的安濉荥的解释之后个个面如白纸,纷纷望着气息微弱的宇惊寒。
“狼毒,顾名思义,以狼为毒。狼生性凶残暴戾,而我们刚才见到那个怪物应是人无疑,只是我估计他必是常年与狼为伍,被狼所伤,抑或常食狼肉,体内狼毒集聚,这棵树便是狼尾藤,许是经过百年沉淀它已逐渐妖化,此树仰仗狼血而活,没有狼血便吸食人血,我暂时不知那怪物与这狼尾藤有何关系,但是我敢肯定,它们必是相依而活。他脖颈处的窟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溃烂,直至蔓延全身,最后只剩一身骨架,和永不闭目的眼珠不断流转,最后脱落之时便会化作一滩污血,被狼尾藤吸食干净。”
“那他还有救吗?”安洳影急急的询问着。
“你看那怪物不是就活着吗?”郜清桓在一旁幽幽说道:“我看那怪物必也是中了狼毒,只是他最后如何活下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姐姐!你想想,看看有没有看到可解毒的方法?”
“二十四个时辰内若是能找到彼岸花许还有救!”安濉荥叹了一口气,“我不过是看过古经上记载着彼岸花,幽灵之花,舍子而生,故又唤舍子花。彼岸花,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白色而柔软者,万恶自去除!”
“意思是这个舍子花可解百毒?”冷沐颜些微不信的询问到。
“这,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古文如此记载着!”安濉荥复沉声问郜清桓:“你可知如何解毒?”
郜清桓摇头道:“洳影,不如听你姐姐的,试试未尝不可!”
“此花哪里能寻到?”安洳影紧接着问道,“你们可知晓?”
“这我知道!”倦爷连忙伸手说道:“安姑娘,老夫不久前曾见过此花,生长在若水彼岸,此花红色居多,偶有黄色的,花瓣反卷如龙爪,先开花后长叶,冬天叶不落,夏日无叶再休眠,妖娆多姿,但我不曾见过白色的花?”
“怎么会这样?您确定那是彼岸花吗?”安洳影很是遗憾的问询。
“应该就是!”安濉荥点点头,很是笃定的说道:“妹妹,这白色的舍子花少见,能救人于生死之间,至阴至潮之地才会生长,十分少见,且花瓣瘦小,大多藏于红花之下,少见阳光,倦爷不曾见过也不奇怪!”
“那若水还远吗?”冷沐颜很是担心宇惊寒等不了那么久,怯怯的问着冷沐溟。
冷沐溟只得看着倦爷,“不远,若水不远,几年前我同惊寒还路过,只是,我不识路,惊寒才知如何走?
“啊!”大家的心情被倦爷弄得忽上忽下,喜忧交加。
“无碍,倦爷您还记得大概是往哪个方向走吗?”安洳影已暗下决心必须去,毕竟他曾经救过她。
那时我们不过远远看着,火红一片,惊寒说过一句话,好像是“若要去若水,必走不寻路,莫要太正思!”
“不寻路?”安洳影重复到。
安洳影,倦爷还有非要跟去的言子辰一同前往若水寻花,剩余的人原地守候。
三人策马离去,与时间作比赛。
一开始到还顺利,跟着倦爷出了密林,只是密林外条条大路,四面八方不知往何处走。
“倦爷您还记得宇惊寒说的不走寻常路吗?”安洳影远远的眺望着无尽头的前方,提议道:“我们不如无路可走!”
“无路可走?”言子辰万分不解:“这么多路,咱们选一条走就好了,怎么无路可走?”
倦爷摇摇头,笑道:“还是安姑娘聪明,老夫跟随着姑娘走无路!”
“啊!”言子辰被二人的哑谜困住。
“无路可走就是我们偏偏不走这些阳关道,我们走无人走过的路!就是无路可走!”安洳影看着满腹疑惑的言子辰只得耐心解惑着。
三人调转马头,向一片广袤的杂草之地奔去,渐渐消失在了平地之上,进入云雾满布之地,草木丛丛,已无法车马狂奔,只得慢慢前行。
身上寒意也越加明显,手指冻的麻木不堪,只死死的拽紧缰绳,不断有寒风刮过面庞,仿若刀锋略过,周围也静谧十分,不闻鸟禽之声。
侧耳倾听,好像有阵阵水声潺潺,看来是寻到若水了。
果然,不远处一条波光粼粼的玉带出现在眼前,清澈却不见底的河面,河水湛蓝,河面上的水纹一圈圈的在原地打转,好像这水是从地底冒出一般,岸边飞落的花絮却不落于河面,只在空中不断的盘旋着,慢慢消失成粉末,随风离去。
远处的若水彼岸正是一大片盛开的彼岸花,大多是红色的花瓣,随风轻轻摇曳,龙爪行型的花瓣妩媚妖娆的飞舞着,好似那红尘中独立的绝色佳人,伴有微微香气渡河而过。
若水深千尺,鸿毛飘不起,芦花定低沉。
彼岸花后是悬崖一座,如何过去成了三个人现下迫在眉睫之事了。
言子辰不信传说,丢了一片枯叶下去,刹那便沉入河底,不见了踪影。
言子辰急忙后退数步,不敢轻易靠前。
天空渐渐暗下来,乌云从远处飘来,一声一声的闷雷响彻耳际,一场大雨说来就来,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