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叹了口气,“这次要不是为了银子,这种人我才懒得管!”
“要不银子咱们不要了,直接走人吧,需要银子本世子借你就是!”他知道南乔不好意思白拿,所以才说借给她。
“来都来了,只要以后他不来惹我就行,否则我就把他打成真正的残废。”她转过脸去对慕白灼说道,“世子殿下,麻烦你去门口帮我看着点,别让外面的人偷看。”
“知道了,这么客气干嘛,真是的!”说着,他便去了门口。
平定王府书房,气氛有些压抑。
“主子,属下已经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破浪刚从外面回来,他低头抱拳,在没得到任何指令下,一直保持着严谨的态度。
对面稳坐太师椅的玄袍男子沉默一阵开口道,“乘风还有多久回来?”
“乘风那边已经在半路上了,估计还有七八日的样子便能到。”
“嗯。”
姬无煜缓缓闭上眼睛,按道理说纳兰芜玉今日应该不会这么安静才对,为何红菱到现在还没来报告。
面具下的眸色深沉,姬无煜又开口道,“你去看看,慕白灼今日在做什么?”
“是!”破浪立即退了出去。
这一边,慕白灼和南乔刚出国公府便上了马车,有慕白灼出马,南乔顺利拿到四千两银票,于是在半路上,就与他‘分赃’了。
慕白灼本来就是跟着来玩的,并未想过真的赚钱,于是将手中几张银票还给她,“都给你吧,本世子不缺银子。”
“你要是这样拒绝,下次有好玩的就不带你了!”南乔威胁道。
此话一出,慕白灼只好收回手,赶紧将银票揣到衣服里,“别啊,以后再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等下我还要入宫一趟,给南妃娘娘治疗,就先不陪你去看铺子了,等你开业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南乔只捕捉到‘入宫’这两个字,她有些激动的问道,“这么说南妃娘娘的病都由你来治,你可以每天入宫?”
“对啊,还不是你给我找的麻烦,本来就扎几针的事,现在已经按照‘肺痨’的病上报皇上,那就得按照那个病慢慢调养不是。”慕白灼并没有怪罪之意,语气中反倒多了些笑意。
南乔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后问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入宫吗?”
她跟着入宫准没好事,慕白灼直接拒绝,“那可不行,就你这装扮,骗骗凤文山还行,要是真入了宫,光是宫门搜查都会露馅!”
“哦,那南妃娘娘那儿就拜托你了,拖得越久越好。”
“小姑奶奶,别,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只答应你拖十天,多一天都不行!”
慕白灼这话掐的很死,不给南乔一点转牛角尖的机会。
南乔也知道他很为难,“好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马车经过东街的时候,南乔便下来了,与慕白灼告别后,她首先去了孟氏绸缎庄。
经过孟氏绸缎坊的伙计引荐,南乔见到了赵姨娘口中的英娘。
英娘跟赵姨娘的年纪差不多大,皮肤保养的很好,有些双下巴的脸显得她整个人很是富态,笑起来时有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她扫了南乔一眼,觉得她的着装有些古怪。
南乔也没隐瞒身份,只说出来这样穿方便些,英娘当下明白,没有多问。
南乔跟她客气几声后便说明了来意,还把赵姨娘的手镯拿给她看,这时才发现,英娘手腕上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阿芳现在过得还好吗?我都好久没看到她了。”阿芳是赵姨娘的小名,南乔想,也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喊吧。
“她过得挺好的,时常念叨着您。”
“过得好就好,你店铺地址写给我,等会官府那边我先去挂个名,你的店名有没有想好?”
“就叫琳琅戏坊。”
至于店铺地址,她选了家跟慕氏药铺离得近的,好方便慕白灼去看戏,昨天她便交了定金,今天只要把剩下的银子付全便可以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写下地址。
一切都很顺利,南乔出了孟氏绸缎庄后,便直接去了西街。
进了空荡的铺面,昨日那铺面老板在柜面那里烦躁的打着算盘,南乔走了过去,随意的敲打了下柜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铺面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闻声抬起头来,看着南乔半天愣是没认出她就是昨天的那位小姐。
“您是?”
南乔没有表明身份,“是这样的,我家小姐让我来把昨天订下的铺面银子付全,您地契和其他书面契约准备好了吗?”
铺面老板立即想了起来,他眼眸黯淡下来,突然叹气一声,
“铺子的事...恐怕是不行了!”
“什么意思?”南乔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是不知道啊,昨日您家小姐走后,平定王府便传话让我们都过去,说是为了提高长安城的物价,所有铺面出租一律涨价十倍,不按此令遵循者可是要坐牢的,现在整个长安城所有铺子都得按照这个来,这么高的价格哪里还租的出去,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南乔一听完,气的发抖,“太可恶了!难道平定王在长安这么为所欲为没人管吗?”
“这事除非皇上亲自下令解除,否则还真没人管的了,皇上授他生杀大权,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平定王的手段,跟他作对的没一个好下场,谁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啊!现在店铺价格疯涨,我想你家小姐也不愿意以十倍的价格租下铺子,这押金你还是带回去给她吧!”
说完这番话,那铺面老板摇摇头,无奈的拿出一袋银子来放在柜台上。
南乔并未去拿那袋银子,她只差肺都气炸了,原本六百两租金可以搞定的事情,现在要六千两,这明摆着姬无煜跟她作对,否则怎么可能她昨天问完今天就涨价的道理,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
“太过分了!”她压抑着怒火,随便找了个借口,“这事我回去跟我家小姐商量下,你先等两天!”
谁知,她前脚刚离开那些铺子,铺面老板后脚就去了平定王府报信。
南乔的戏坊是一定要开的,不就是六千两银子吗,就算要一万两她也不会退缩!
姬无煜,这事我跟你没完!
接着她不甘心的又去了几个铺子问情况,结果跟之前那老板说的一样,这下她终于相信,整个长安城的铺子,价格全部涨了十倍。
“姬无煜,你不是要跟我作对吗?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意!”南乔自言自语的说道,没入巷子,气愤的走入一家地下赌坊。
赌坊,是来钱最快的地方。
这个地方十分隐秘,她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走下台阶后,发现这地下的空间很大,但有些沉闷,空气也不好,不远处弥漫着各种赌徒们的喧嚣声,基本上都是一些男子聚集在此,还好她现在是男装,来这种地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南乔默默地走到那些人旁边,看了几把后便会玩了,其中玩的最嗨的便是赌大小,来钱也快,不过这种地方一般庄家容易出老千,要想赢钱就得会观察路数。
她去柜台上将一百两的银票换成了零散,先学着玩顺手再玩大的。
赌了几把后,南乔还小赚了几十两银子,摸清这些套路后,她直接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押在了小上面。
旁边有好心人提醒道,“老兄,这都连续开了六把小了,你还敢押小,这把肯定开大啊!”
南乔没说话,大家见她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就当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这把大家基本上都押大,而押小的人就南乔一人。
随着摇骰子那人的呼声,四周的赌徒都开始跟着激动地喊,“大,大,大!开大,开啊!”
砰地一声,那摇骰子的人将骰子盖在桌上,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揭开答案。
这盖子一开,大多数人都傻眼了,“一二三,怎么又是小?”
“再这么输下去,我又要输光了!”
“这都连开了多少把小了,真他妈的见鬼了!”
“......”
“......”
一群人止不住的怒骂和抱怨,但同时又羡慕一声不吭的南乔,光这一把,她就赢了不少。
可他们哪里知道,赢这点钱对南乔来说,只是杯水车薪,离她原本的目标还差得远!
接着南乔又玩了几把,算下来才赢了三百多两银子,她每次下注的时候,都会瞄一眼别人下多少,以此来判断下那一边。
见这桌出手的人不够阔绰,她又玩不大,于是换了一桌。
“手气这么旺,就不怕换桌把运气换掉!”
“这人一看就是个新手,他懂什么,不过是靠着运气好罢了!”
“咱们不要管他,继续玩!”
身后传来不少话,南乔无意去听,却还是传入她的耳朵。
她冷笑一声,心想,‘在这个地方,哪里是看运气。’
她选了一桌出手阔绰的赌徒,挤了进去,这次她押了一百两银票在大字上,可结果却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