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打破天窗站在屋顶上举目四望,辨认好方向率先冲下屋顶疾驰而去。身后两人依据青龙的手势,脱离队伍向火器局方向跑去,其他人紧紧跟随青龙的脚步。
不多时,青龙站在火海边缘。庆海楼的位置,还有全身着火的人在不甘心的向外挣扎,很快就被火海淹没,哭嚎声响成一片。
“四处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青龙没有回头,自己选择了方向率先行动。
巡视一圈下来并无斩获,青龙站回原位等待其他人回来汇报。火海边缘热闹起来,首先赶到的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万强。
万强是个孤傲的人,碰到了特务出身同样孤傲的青龙。眼神经过短暂的交汇,立马分开。万强不理会青龙,下令包围庆海楼,以庆海楼为中心方圆五里排查可疑的人和事。
黑夜中一支蓝色烟火冲天而起,这是王承恩向骆养性讨要特地分给神卫使专用的烟火,烟火一亮只要是附近的神卫使都向烟火升起的地方靠拢。
青龙赶到时,已有人在他之前来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手里紧紧攥着烟火。
“刚刚断气,赶到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有人向青龙汇报。
“抬回去厚葬。”青龙看过的生死太多,一起训练的队友因为不合格折磨致死的人不在少数。有的仅仅因为比青龙弱一点,就弱一点下场也是死。
两人依令抬起同僚,其余人分散,小心戒备,防止有人突然袭击。死掉的同僚没有尊严的被人托起,垂落的右手在积雪中画出一道细长痕迹,死掉的人再也握不住重物,手中的物品停在路上暴露在青龙眼中。
青龙以为是同僚的遗物,死者为大,总要和自己心爱的物件埋在一起,捡起来就要放回到同僚怀中。沉甸甸的,方块的质地像是金的,青龙用余光扫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青龙令”。
杨荣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唯恐宫中生变。高时月加强了宫中戒备,幸好杨荣这两天是墙头的常客,经过层层申报,张皇后亲自赶到才得以进宫。
“皇上,这次还是出宫查案?”张皇后蹙着眉,不高兴的说道。
“宫中没事吧?”杨荣顾不上辩解的问道。
“除了皇上进宫,暂且无事。”张皇后道。
“那就好,那就好。”杨荣心虚的踮起脚找自己的皇后在哪,发现并无身影。“奇怪,朕进宫不通知皇后接引,皇嫂怎么赶来了。”
杨荣说了句相当欠抽的话,张皇后气的快把手指头戳进杨荣的脑子里。眼看又要挨训斥,杨荣防御的抱住脑袋,只听到张皇后说:“快走,摆驾坤宁宫。”
青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追上去扯开死人的衣领,什么都没有。其他人奇怪的看着青龙,终于有一个娘娘腔开口:“大人,你在找什么?”
“枯鸦,你看。”青龙将手中的令牌扔给枯鸦。
“这是真的?”枯鸦翻来覆去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该不假。”青龙道。
“我们也被渗透了吗?”枯鸦反问道。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临死前从杀他的人手里抢来的。”青龙道。
没有人看见自己的同僚被杀场景,打斗的痕迹又被积雪掩盖,所以也有可能敌人渗透了进来,顿时人人自危,戒备的看着自己的同僚。
青龙最不想看到这种情景,这些杀手冷血,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砍向对方,只能活一个回去。
“枯鸦,这里不简单,你亲自通知督主派人来查,再晚就没有机会查了。”青龙老远看到东厂的人也围了过来。
“这令牌...”
“有了这令牌,我就更真了。”
东厂晚来一步,毕竟自己的任务是保护皇上不是管理京城治安。王承恩走的时候派二档头程维在宫外暗中保护皇上,宫中有高时月接应。直至看到皇上进了宫中,才召集大批人马赶了过来。
老远看到一群黑衣人聚在一起,打马前来。为首的青龙高高举着青龙令,表示自己的地位。
“和贼人交过手了?”二挡头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用老是举着。
青龙还是高举着令牌:“皇上有令,神卫使接管这里查案,无干人等退下,不得滋扰。”
程维没见过青龙令,但知道青龙是皇上身边的人。即便如此,嚣张惯了的东厂也不想丢这个面子,东厂的督主也是皇上身边的人。
程维正要下令包围火场,接受这片的管理权。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走到程维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突然调转马头退了回去。临走时留下一句:“我会向厂公如实禀报”
枯鸦不在多语,消失在黑暗之中,青龙拿着令牌去找万强交涉。
坤宁宫内一片黑暗,平常这个时间皇后应该在织布,这时候傻子也能看出来有问题。屋外杨荣举着火把非要自己闯进去,张皇后看杨荣的情绪不稳定,临时接管大权,让高时月带人先行试探。
高时月带人紧张兮兮的进入大殿,倒不是害怕贼人。自己的防区出现纰漏,怕的是不能承担责任。
并没有闻见血腥味,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高时月吩咐点上烛火。
屋内烛光已亮,杨荣再也按捺不住,不顾众人的拦阻带头走了进去。一切照旧,织布机上的茶水还是温的,进入东厢房,皇后静静的躺在凤榻上,呼吸还算平稳。东厢房桌子上放了一封信,高时月拆开检查,并无毒性,拿给杨荣查看。纸上写着“好自为之”四个大字。
“皇嫂,朕的心脏不比先帝好,是不是可以清理下皇宫的阉党余孽。”杨荣紧紧攥着纸条说道。
“皇上自行决断。”张皇后道。
青龙的令牌在万强这没有起到作用,万强甚至召集属下把青龙包围起来。
“本将不知道本朝有神卫使这个机构,只知道东厂,锦衣卫。即便是东厂,锦衣卫倾巢出动,本将今天也不会有丝毫退却。”
弓上弦,刀出鞘,大战一触即发。
青龙冷冷看着坐在马上的万强,腰身一动,直取万强胯下之马。万强拽住马缰使劲一拉,马吃痛之下,前蹄腾空站立起来。
腾空的马蹄正好挡住气势汹汹的青龙,万强执枪横扫,人借马力,砸向青龙脑门。
长枪未至,棍风先到,万强显然下了死手。青龙闪身,扶马借力,临空弹腿踢向万强的腰间位置。
“好!”万强大喊一声,长枪杵地,借力脱离马匹站立马下。
两人各自试探对方功夫深浅,万强好胜心起,摆好姿势准备大干一场。
青龙撤出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