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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孤独的等待

2017年6月,漫改剧《天生我才舞狮社》已结束拍摄进入后期剪辑过程。一切又重归于宁静,姜昫坤会一个人去健身房游泳或是举重,他有意将肩膀练得宽一点,因为需要担负的太多了。偶尔,会通过微博发一些日常,让粉丝们知道他的消息。

这天睡前,他半躺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掏出手机,登录闲置许久的“唱吧”账号。姜昫坤点开一首自己上小学时曾唱过的歌,那是林俊杰的《cries in a distance》。稚嫩的歌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他听着听着便笑了,自对自说道:“乖小孩这么认真,唱得不错嘛。”

结束漫长而宁静的黑夜,绚烂的朝霞渐渐铺满京城的天空,有温度的日光透过窗户倾泻进屋里,唤醒了睡梦中的男孩。男孩的梦里正在下雪,阳光令冰雪融化,醒来后的他坐立起身,揉了揉眼睛侧头望向窗边。有大片阳光洒进了房间,格外明亮。他在脑中快速的过了一下今天需要做的事,然后起床。

换好衣服背上挎包出门,又戴上他的黑色SONY外戴式无线耳机。北京高楼林立,繁华之外也带来了压迫感,紧凑的生活节奏似乎是这个首都大城市的常态。姜昫坤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走上天桥的阶梯,穿梭在步履匆匆的人群之间,旁观高架桥上遥远的车流行进不止。

黑色SONY外戴式耳机里传来的,是他最近在听的歌——林宥嘉的《我总是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旋律,都在感觉很多身边的人正慢慢离他远去,不再有交集,也不再彼此过问,慢慢地走向各自的孤独。

“爱上一个不爱发微博的爱豆是怎样的状态?”文静发布了一条微博并@姜昫坤,她静静地盯着姜昫坤的微博主页看了一会,感慨不知不觉已陪伴他一年多。这段时间里能看到他的时间不多,除了偶尔发条微博能看到他之外,就是他的第一部剧稍微有点消息。见不到,思念就愈加沉重了:“希望你的影视剧赶快上映,真的好想好想你。”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始终等不到姜昫坤的任何消息,小柒简直急疯了。她利用身边所有的人脉去找他,通过各种方式想要知道关于他的消息,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小柒才冷静下来,看着自己收藏的被当作宝贝一样珍视的姜昫坤的灯牌、海报、杂志、专辑还有手幅。看着这些,她不敢想象失去他以后的生活:“我不害怕你会不会糊,我只害怕你消失。”

琴房里,姜昫坤在声乐老师李璟的指导下做着发声练习。李璟老师告诉他:“你的声音开度很大,音域宽,可以从很低沉的声音一路唱至很高亢的声音,可塑性很强,你可以试着掌控它。”

姜昫坤听后很认真的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澄澈的湖水在他眼中。

这天,姜昫坤一如往常去琴房上声乐课,他铺开了面前的曲谱。在上课前,李璟老师先开口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说道:“老师替朋友和他的家人感谢你。”她发现姜昫坤向自己的朋友捐助了一笔钱。而她也知道,现在的他只是个尚在追梦的小孩罢了,哪有什么经济收入。

姜昫坤知道李璟老师要感谢他什么。那日,他在微信朋友圈看见老师分享的“爱心筹”便点了链接进去,他知晓老师朋友的家人患上重病却无钱医治,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姜昫坤查了银行卡余额,然后默默捐了3000元。当李璟老师提起,他有点害羞的笑了两声,才说道:“这没什么,希望能帮上他们。”

这段时间,除了参加几场试镜,其余时间他都一直在跟着李璟老师练习声乐。深知自己在唱歌上的不足,但他很清楚自己应该达到什么样子,所以就拼命的想要改变自己。学声乐好比是学画画,过程是非常枯燥的,而且需要大量时间的练习和积累,这是十分漫长的过程。他尽量在有限的练习里,让每一个发音都有意义。

没有舞台,没有曝光,他的粉丝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仍然在努力着,姜昫坤称之为——“等待的过程”。他一直觉得人生是一个不停等待的过程:“不管你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你永远都在等待。你可以说人是贪婪的,你也可以说人是不知足的,你也可以说人是常变的,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一生都在等待的,不是吗?”

其实会有很多放弃的瞬间,却也有足以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信念。姜昫坤说:“我的粉丝们需要我,”说到这他停顿了,然后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对,她们都在等我的舞台。”他肯定了自己前面说的那句话。

孤独是人生的常态,所以陪伴才显得尤其珍贵。陪伴,让等待的过程不再孤单。

24天,是姜昫坤创下的不更博记录。

粉丝们在他的超话里发起了寻人启事:警察叔叔,我要发寻人启事。我们家KID已经失踪20多天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好担心他。好想他,知道他有可能很忙,或者出去玩,在旅游在休息,但是真的真的这熊孩子找不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姜昫坤

和众多粉丝们一样,文静也很思念他,不同于他人的心慌意乱,她倒显得有几分沉稳。粉了姜昫坤这么久,她了解他,她知道他一定会再出现,以更优秀的状态。她也在超话里发了一条微博:等待是美好的,虽然每天都是一样的等待,但是,我们知道你迟早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你“姜昫坤”,我们等得起。

后来,小柒在家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在得知姜昫坤这段时间有去几家影视制作公司试镜后,眼泪就慢慢的掉下来,小柒知道他在默默的努力就放心了。

再过几天就是姜昫坤的生日,显然今年的这个生日是不会再有生日会了。想要见他的粉丝们自发的在超话里发博催他直播。UNKID们知道,KID一定能够看到。

2017年8月2日,在19岁生日的这一天,姜昫坤起床后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白T恤和黑色破洞裤,将头发吹至半干。接着,用手机打开“唱吧”录了一首歌,歌名叫《勉强幸福》,原唱是他喜欢的一位歌手——林宥嘉。

随后,姜昫坤打开微博直播,他知道UNKID们一直在等着他。“Hello,第一次直播呢,”姜昫坤向屏幕另一端的粉丝打招呼,涌进直播间的粉丝默契地刷着“生日快乐”,有些触动他,“谢谢,这么快就19岁了,真的还挺快的,不要刷太多礼物哦。”

姜昫坤看着屏幕说:“好久不见,好想你们,所以今天主要呢和你们聊一聊天,你们可以听到我放的歌吗?我这边好像下雨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听的到吧,嗯?”

注意到屏幕下方的评论,“最近在干嘛?”他复述了一遍粉丝的提问,并认真回答道:“最近有健身,然后也有学一些秘密的东西,以后会对我特别有帮助的,然后慢慢的你们都会看到。”

“哼哼,”姜昫坤觉得嗓子有点干,端起蓝色陶瓷杯凑至嘴边喝了一口,再看向屏幕时,瞟见有粉丝说他胖了,他反问:“胖啦?明明就是刚刚好嘛现在,不胖不瘦的,我跟你们说,你们太坏了,每次我瘦了时候你们就说坤你太瘦了,你要多吃点,然后胖的时候你们又说坤你太胖了,你该减肥了,我到底要怎么样?你们不要再说我胖了,再说我胖,我就更胖,对不对?”

“我看看你们在说什么,唱歌,想听什么歌啊?”他温柔地询问,对粉丝们的要求他总是会尽量满足。

由于网络信号的问题,直播画面一直不太流畅,这会简直卡成了“ppt”,文静注视着屏幕里的姜昫坤,眼都舍不得眨一下,此时她似有一种久别重逢后的幸福感。

粉丝们都在刷“卡”,姜昫坤只好退出重新再进:“现在应该不卡了吧,还是卡?!那怎么办,嗯…我都准备唱歌了呢,嗯…唱一首特别喜欢的歌给你们听。”

“哼哼,”姜昫坤清了清嗓,用iPad点开这首歌的伴奏,于是,19岁的男孩轻轻唱道,“看着你和他走到我面前,微笑地对我说声,好久不见,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成全,是不是今天还在原地盘旋,不为了勉强可笑的尊严,所有的悲伤丢在分手那天,未必永远才算爱的完全,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成全了你的潇洒与冒险…”

姜昫坤最近在听林宥嘉的歌,他现在唱的这首《成全》来自林宥嘉的版本,他觉得歌曲里的感情很打动自己。歌者的演绎升华作品,重新赋予了这首歌生命。

一首歌唱完,他又开始看屏幕下方的评论:“所以这么久不见 UNKID们有什么问题吗?今天好好的回答你们一下。”

评论区刷得太快,以至于姜昫坤看不清粉丝们在说什么,他索性凑近屏幕,食指在评论区滑动几下,终于找到一条。“最近好吗?”他将提问读了出来,随后答道,“最近…其实我今天嗓子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你们想听歌的话,我肯定会满足你们的,因为最近…练歌练的比较多,所以嗓子挺累的。”

他继续从评论找问题回答:“今天吃蛋糕了吗?还没呢,等会儿吃。”在姜昫坤说完这句话后,评论互动区连着跳出几行字:“我也想吃”“吃不到”…

姜昫坤语气十分宠溺地说:“你也想吃啊,吃不到…吃不到怎么办?你可以摆一张我的照片,然后在你的对面,然后…你就拿一勺蛋糕喂给他…”“哼哼,”觉得喉咙有些干,他习惯性地哼了两声继续说道,“或者你现在可以喂给我,啊,我张开嘴巴。”

粉丝和偶像之间,是一场遥远的柏拉图式的恋爱。要一直对着手机,看着屏幕说想念,感知不到彼此的温度和真实的情绪。更甚的是,如果碰上爱豆空窗期,被雪藏,需要有多少爱和多大的勇气,才能支撑起这漫长岁月。

直播间里刚满19岁的男孩快乐的分享着他喜欢的歌以及他最近创作的RAP,就像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聊天那样。隔着屏幕,姜昫坤对一直等待着自己的粉丝们说:“其实我有想…想说的话要跟你们说,嗯…想说的太多了,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希望我们之间更加的像…像是朋友吧,或者说,像是家人。”

这次生日直播中断再开启后一直持续了44.3分钟,快结束时他突然觉得有点可惜:“早知道我应该这两天不要练那么多歌,因为要唱歌给你们听。”

粉丝们心疼他,让他“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可姜昫坤依然是那个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男孩啊,他回复粉丝的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太累啊,就安排特别合理吧,而且,反正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嘛,不会觉得累的。”

最后,他说:“想我了就给我留言,我都会看的,好了会想我对不对,会不会想我?”他轻轻的说了一声“拜拜”,然后再一次重复:“给我留言哦,我会看的。”

餐厅里,淑芬和姜昫坤坐在餐桌的两边,她这次是特意从S市赶来为儿子过生日的。姜昫坤开心的与她分享着自己的近况,聊到了最近在练习的声乐,以及他现在有计划创作属于自己的歌曲。淑芬认真的听着,她意识到闵宥琳说的话很对,音乐才是他真正热爱的。

淑芬不禁对姜昫坤说:“前几天琳琳来找过我。”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姜昫坤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却并没有抬头,只简单的“噢”了一声。

淑芬继续对他说着:“她有向我问起你…问你最近在干什么?我跟她说你刚刚拍完一部影视剧,估计会在11月底播出,还有最近也参加了几部剧的试镜,之后应该还会拍戏吧。”

“那她怎么说?”姜昫坤悄悄竖起了耳朵。

“琳琳说…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淑芬告诉他,“妈妈也有跟她说目前国内的环境很少有舞台适合唱跳歌手发挥,其实妈妈也知道你有多热爱音乐热爱舞台,再等等吧,崽崽,妈妈会一直支持你的。”

姜昫坤微笑地看着妈妈,眼睛亮亮的,他很感激家人总是无条件的给予他支持,让他可以心无旁碍地追寻梦想。做出一首属于自己的歌,是他当下最想要去完成的事情。

深夜,整个房间被黑暗吞噬,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露出昏黄的光,姜昫坤一个人待在角落默默的写歌,时不时从嘴里哼出一两句:“you are always with me , I want you be my side…”他喜欢在夜晚创作,穿着最舒适的衣服,身边没有别的人,这个时候是灵感迸发的最好时刻,他必须及时抓住思绪,将它们一一记录下来,时常写着写着天就亮了。

近日,网传归国发展的THE L组合成员崔成浩将以全民制作人代表的身份参与一档叫《Idol Producer》的节目,这是中国首档偶像男团竞演养成类真人秀。据悉,该节目联合了国内外近40家经纪公司,推选出100位优秀练习生参加竞演,由全民投票决定排位和去留,最终选出优胜9人组团出道。

崔成浩也是韩国组合偶像出身,不管是团体还是SOLO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消息属实,由他担任制作人的偶像养成节目可以说是相当的瞩目。

这天,闵宥琳来到YH娱乐公司经纪人陈凯的办公室,她看到崔成浩将参与制作《Idol Producer》节目的消息,所以想请陈凯帮个忙。

“那好吧,我就帮你这个忙。”陈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崔成浩助理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聊了两句,陈凯把电话转向闵宥琳,示意她过来接。

闵宥琳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喂,你好。”

“闵宥琳,我是崔成浩。”电话那端传来崔成浩的声音,闵宥琳不由得紧致起来。接着,他对她说道:“听说你有事找我,你不是有我联系方式吗?怎么不直接来找我。”

“噢…我怕会打扰你工作。”闵宥琳解释道。

崔成浩轻轻地笑了,随后说:“说吧,我想知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闵宥琳说:“前辈,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我听说你会在《Idol Producer》节目里担任制作人,我有一位朋友,我想帮他报个名,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

“你把他的资料发到我邮箱吧,这个人…”崔成浩想问这个人对她是不是很重要,却在问出口前就已知了答案。听到闵宥琳在电话那端说了一声“谢谢你”后,他挂上电话,转身问一旁的助理:“《Idol Producer》的练习生全部选定了吗?”

助理回答:“还没有,正在做最后的确认。”

崔成浩点点头,他让助理登录自己的邮箱去确认一下闵宥琳发过来的练习生资料。不一会,助理重新拿着打印好的资料回来,并对他说道:“这个人叫姜昫坤,在韩国当过练习生,练习时常2年半,曾是WINS组合的成员,不过…现在因为经济合约的问题正在与原公司解约…”

崔成浩抬起头看见助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他怎么了。助理告诉他,其实《START SHOW》原来的执行导演钱怡曾推荐他参加节目,但是后来节目组联系他时却被拒绝了。

听完助理的陈述,崔成浩走至沙发处坐下,手肘搭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撑着额头,想了一会才对助理说:“联系一下钱怡,麻烦她再去找一次姜昫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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