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沉思道:“据我猜测,北狄虽然屡屡犯境,但是如要真正发动大规模的攻击,最早也要到十月份。也就说,你还有四五月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一个默默无名的白衣跃居军事首领,统领军队对抗北狄,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法子?”
龙宸宇悠悠道:“我可有什么好法子?最多也只能像父皇推荐他。不,毕竟难以服人!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你以前提的那个法子好,让二哥为我做嫁衣裳。所以,接下来的会面,我要尽全力折服他才行!”他“啪”的一声合上折扇,骤然起身,对乔安道:“我要先去与陈启廉碰头,多了解一下孟权佑的为人。就像你的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罢,匆匆而去。
距离科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京城之中也聚满了各地前来应试的文武举人,使得本就繁华的京都更加热闹非凡。同时,各位主考官,副主考官,总之,与科试有关的官员府第都人山人海,连带着他们的门房也跟着赚了一大笔。这不,今日一大早,武举主考官陈启廉的门口就有几位奴仆拥着一位少年公子前来。
门房张得利眼见有人来,知道财神爷来了,忙大摇大摆地迎上去,问道:“怎么,又是求见陈大人的吧?告诉你,我们家大人可不是轻易就能见得的,那可是今年武举的主考官!不过嘛,这位公子气宇不凡,想必也不是池中之物,如果被我家大人看上了,一定前途无量!”说着,伸出右手,不住的搓着拇指与食指,意思很明显。
前面一个青衣侍从眼见这人如此无礼,面色一变,正欲发怒,其后另一个侍卫拦住他,低声道:“言声,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自古如此。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说着递了个眼色过去,那被称为言声的青衣侍卫这才忍住怒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连同拜帖一起递了过去。
张得利眼见此人出手大方,不由大喜,忙接过请帖,只见上面写道:“京城公孙拜上”,心中一惊:“京城公孙?难道是文试主考官公孙州?听说他与我家大人交情甚好,莫不是得罪了贵人?”想到这里,他面色一变,忙低头哈腰地道:“这位公子请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不多一会,张得利便一路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道:“几位请进,我家大人请各位到书房去!小的先前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公子海量海涵,莫与小的一般见识!”瞧他这模样,想必刚刚狠狠地被陈启廉骂了一顿。
那公子也不为难他,带着众侍从举步入内,跟随张得利往东院走去。不多时便到了书房,张得利不敢进去,在门口道:“几位请进,我家大人正在里面恭候!”说罢也不等那公子说话,便一溜烟地先跑了,一边跑一边还偷空擦汗,心中暗叫侥幸。
那公子与众侍卫均微微一笑,掀帘入内。身着便服的陈启廉急忙迎了上来,与那公子打了个照面,不由得一怔,道:“这位公子是……”
话犹未完,便听得后面一声长笑,刚刚阻拦言声的青衣侍卫缓步上前,笑道:“怎么,陈大人,还没有几日不见,便已不认得本皇子了么?”而先前衣着华贵的那位公子反而躬身退到了一边。原来这位青衣侍卫才是正主,便是当今四皇子龙宸宇是也。
陈启廉躬身道:“四皇子,您怎么这般打扮?倒叫下官认不出来了。”
龙宸宇缓步入内,坐在主座上,漫不经心地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二哥,这些日子对我看管甚严,不谨慎点是不行的。言声,你与沈青且到外面守着,不准别人进来!”等到莫言声与那白衣公子沈青都出去了,他才向陈启廉道,“那孟权佑可来了?”
陈启廉忙道:“还未到。不过前几日下官已与他说好了,今日在下官府中相聚,眼看时辰快到了,想必一会就会来了。”
龙宸宇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茶,轻啜一口,问道:“依你所见,那孟权佑如何?”
陈启廉道:“下官只能说四个字‘人中龙凤’!他智勇双全,文武兼备,为人沉勇刚毅,端的是个难得的将才。下官一生阅人无数,唯有前大将军徐谷风可与其并肩而称。”
“徐谷风!”龙宸宇颇为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上扬。他查了许久,也不曾查出乔安与其的关联,确实教他深感挫败。不过,无论是汪浮秋还是陈启廉,都是久经世事之人,却又都对他如此称道,可见其人风采。只可惜生不同时。如今据陈启廉所言,这孟权佑与那徐谷风竟是难分轩辕。当日匆匆一聚,虽欣赏此人,却毕竟是初次见面,不敢交深。今日且要好好见识见识了。正思量间,门外传来了那势利的张得利的声音:“大人,那位孟权佑孟公子前来拜见!”
没过多久,那孟权佑便已经掀帘进来。先向陈启廉拜道:“学生孟权佑拜见恩师!”
龙宸宇在一边暗笑,这陈启廉果然人老成精,还没多久,已然跟他师生相称了。这样一来,收服孟权佑便又多了几分指望。
孟权佑抬头看见主座上的龙宸宇,不觉一呆,探询的目光向陈启廉望去:“恩师,这位公子……”
陈启廉笑道:“权佑,我且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公子想必你已经见过了,知道他是龙四公子。不过,他尚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当今四皇子龙宸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