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人是为了贺喜杜明原高中探花,邀乔安同出去庆贺一番。乔安自然不会推拒,带着霰芷,随他们去了天然居。四人要了间雅间,举杯庆贺,气氛热烈。正相谈尽欢时,忽听得门口一声温润的声音道:“这里好生热闹啊!”
众人都微微呆愣,向门口看去,只见龙宸宇眉宇清贵,嘴角含笑,白衫儒装,折扇轻摇,道不完的儒雅倜傥,说不尽的风流俊逸。乔安又惊又喜,迎上去道:“你怎么来了?”
龙宸宇笑道:“我到君氏去找你,她们说你在这里,我就又找过来了!”
乔安嗔道:“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
龙宸宇道:“才没有呢!我叫他们候在外面!好了,非要站在门口才能说话么?还是不欢迎我进去?”
乔安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堵着门口,忙侧身让他进来。杜明原神色微显尴尬,随即恢复正常,坦然面对入座的龙宸宇。秋凌鉴则神色阴冷,目光不善。霰芷则茫然懵懂,只瞧着龙宸宇,却瞧不出他的心思来。龙宸宇无视众人视线,从容入座,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举杯向杜明原道:“杜公子,这杯酒是你恭贺高中探花。公子文采不凡,胸有沟壑,日后定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在下先在此敬过!”
杜明原忙举杯应和。乔安斜睨了龙宸宇一眼,笑道:“杜大哥,宇公子铁口直断,话出必践,他既说你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那定是错不了的!恭喜杜大哥,贺喜杜大哥,这杯酒我敬你!”
龙宸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倒会替他说话!”
秋凌鉴见二人亲密,神色更冷,终于忍不住道:“宇公子,恕在下冒昧,听说宇公子已有家室,还有个女儿,敢问你要如何安置我们千羽呢?”
龙宸宇瞧向乔安,眼眸微眯:“我们千羽?”
乔安笑嗔道:“我认了杜大哥作哥哥,所以收起你那些歪心思去!”
龙宸宇这才释然,安然迎上秋凌鉴如刃般的目光,笑吟吟道:“这要问你们千羽,瞧她究竟什么时候肯点头答应嫁我,那我自会给你们交待!”
乔安再不曾想秋凌鉴会为自己抱不平,更扯上自己这辈子最头疼的事情,再迎上龙宸宇含笑的眸光,更觉头疼,正想要转开话题,忽然间耳朵捕捉到隔间的声音,心中一动,向众人道:“大家且稍待,我有事去去就来!”
秋凌鉴见她神色怪异,凝神倾听,忽然神色一变,跃身而起,追着乔安而去。余下三人哪肯乖乖呆着,互相对视一眼,也都起身追随而去。除了间门,只见乔安站在隔间的房门前,似乎想要进去,秋凌鉴却拉着不许她进去,两人僵持不下。
三人正莫名其妙间,隔间的房门突然打开,秋凌鉴不防,微微一怔,乔安趁此时机挣开,顺手抽走他腰间长剑,飞身入内,口中喊道:“舒凝宏,你有本事便冲我君千羽来,何苦为难霜草?这样欺负柔弱女子,难道便是你们擎天门的侠义之道吗?”说话间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长串金属交鸣声响,可见两人攻守之急。
龙宸宇三人一起抢上前去,只见室内乔安跟一个灰衣男子斗得正紧,想必便是乔安口中的舒凝宏。秋凌鉴则也跟着飞身入内,喊着:“舒大哥,手下留情啊!”说着拿过剑鞘,也加入战团,处处牵制舒凝宏,以防他伤了乔安。
而呆立墙角的霜草却是目瞪口呆地瞧着这场混乱,反应不过来。一会儿,她清醒过来,忙喊道:“小姐,别伤了他啊!”
舒凝宏本来因为乔安抢得先机,秋凌鉴处处牵制,已经颇为气闷,听霜草这语气,竟是认准乔安比自己强,更加愤恨,顿时不再顾忌秋凌鉴,招式逐渐凌厉,招招生风,气势凛然。
乔安边战边扭头向霜草道:“霜草,别怕,有我在就绝不许他动一根汗毛!你不用再畏惧他什么,尽管将你的委屈道来,有我给你做主!”说着也催动内力,渐渐压过舒凝宏。
霜草眼见乔安招招不留情,剑剑欲致命,魂飞魄散,道:“小姐,没有啊!他没有欺负我,我们是两厢情愿相恋的啊!”
众人都呆了呆,就连秋凌鉴也因为愕然而顿了顿,乔安却轻笑声,纵身跃出战圈,落在门口,定定瞧着霜草,道:“终于将这句话给逼出来了!霜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戏弄我?该当何罪?”
霰芷上前,挽住霜草的手,轻声问道:“霜草,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拿了擎天门的镇门之宝寒魄,因此舒凝宏要找你算账吗?怎么一眨眼你们又变成……那舒凝宏为什么还要找小姐相斗?”
“这个……”霜草方才情急,不及细想便喊将出来,此刻冷静下来又觉害羞为难,经霰芷追问,支支吾吾地便说不出话来,偷眼瞧瞧乔安,又忙低下头。
秋凌鉴也是莫名其妙,见霜草不说话,想了想,将龙宸宇、杜明原拉进来,将房门掩好,转向舒凝宏,道:“舒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舒凝宏冷冷瞧了眼乔安,走到霜草身边,便又换了副神色,伸手揽住她,低声抚慰道:“霜草,别担心,万事有我!”随即又转头看着乔安,傲然道,“我往日只听得她说你为人有多聪明精敏,待她们有多好,在她嘴里,你竟是个完人!数次相见,也不过尔尔!明明她是为你盗出寒魄,我寻来时你竟拿她来顶罪;如今又只顾追问她的欺瞒之罪,只顾维护你的威严,这便是你待她们好的表现吗?哼,既然你那般聪慧,为何猜不出前后原委呢?可见也只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