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红道:“那又怎样?我听说的可比这严重得多。我听人说,这君千羽跟大将军孟权佑也有干系,孟大将军刚从边关回来没多久,就匆匆去见她呢!你说两人关系可能单纯么?孟大将军那样睿智的人,也就生生给这狐媚给害了!”
乔安心眉头微蹙,凝思着什么,又在龙宸宇手上写道:“这人定是天权的崇拜者,这样生生糟蹋我,改日定要找天权讨回场子去!”龙宸宇知道她有心为这二人开脱,逗他开怀,但听她们话语不堪,终究是怒火中烧,瞧着乔安,兀自按耐。
娇杏道:“我也听说了。我还听人说,君氏少主跟武林中的第一大帮华阳帮有关联,这华阳帮帮主跟她关系只怕也不单纯。就这还不够,来京城没几日,就又招惹许多达官贵族,听说连二王爷,七王爷也成其入幕之宾。哼,这君千羽生得如此美貌,又有这样手段,也难怪君氏越做越大。如今攀上皇上这跟高枝,飞黄腾达自然是指日可待!”
龙宸宇再忍不住,起身欲出。乔安见状忙拉住他的手,却被他甩开,随即又伸手握住,拉她出了山洞,阳光下只见他脸色铁青,青筋暴起,阴冷狠厉,冷冷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轻红跟娇杏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见龙宸宇身着明黄九龙锦袍,旁边还站了个绝世美貌的女子。她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宫女,自衣服品阶便能认出来人身份,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半晌才想起该要行礼,忙抖抖索索地跪下去,连话也有些说不全:“皇……上……奴婢……奴……”
龙宸宇神色阴郁,语气森寒:“你们可知道凌妃为什么到冷宫去么?不错,便是因为她对安出言不逊!以她宰相之女,后宫嫔妃只因出言不逊尚且如此,你们两个奴才又说这等言语,有几个脑袋能叫朕砍的?”
两人听闻此言,更是吓得几乎呆了,偎在一起,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乔安叹口气,微微蹙眉,埋怨道:“你这可是嫌我狐媚妖孽的‘美名’不够,非要给我坐实了么?”
龙宸宇白了她眼,道:“朕在替你出气,你却来数落朕的不是。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连谁对你好也分不出来?”
乔安淡然道:“嘴长在他们身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天下有上万人,便有上万张嘴,难道你个个都能封得住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该懂得这意思的吧!再说,他们说他们的,我又不掉根寒毛,理会他们做什么?你若真为我好,便听我的话。”
龙宸宇拿她没办法,也知道她的性子,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做声。乔安知道他答应了,向他嫣然一笑,走上前来扶起两人,柔声道:“我不为难你们,只有几句话要问你们。你们若照实回答,我便当今日什么也没听见,也不会叫皇上日后为难你们。但如若你们谎言欺瞒——”
两人听得尚有生机,争着道:“奴婢一定照实回答,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乔安微微一笑,开始询问,两人果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乔安又仔细盘问半晌,见没破绽,方放她们去了。龙宸宇这才转过身来,瞪了她眼,道:“今个当着别人也不给我面子,我的威严全在今日毁于一旦了!那两人这样诋毁你,你干什么还要饶恕她们?”
“她们身为宫女,已经够苦了,我又何必跟她们过不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那位叫清雪的宫女是如何到了飞炫宫的?”乔安斜斜瞧了他眼,忽然神色转为庄重,瞧着龙宸宇,轻声道,“再说,你以为只凭她们,便能捏造出这番谣言吗?”
龙宸宇眼眸微眯:“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幕后操纵?”
乔安淡淡道:“我来宫里次数虽然多,但见过我的人并不多,知道我是君氏少主君千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就连天权跟我在天然居相聚之事也清楚,还知道华阳帮,这可就相当不容易!再说,刚刚那两人说龙宸烈,龙宸煦都跟我有染。其实,这两人我只是君子之交,反倒是真对我有所图谋的龙宸锐被排除在外,这不是很耐人寻味吗?”
龙宸宇神色不豫,自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龙、宸、锐?又、是、他?”
乔安仰头瞧向苍穹,神色微憾,若她的猜想无误,那么她就是在欺瞒自己了!
龙宸宇沉思着,瞧着乔安笼上阴影的玉容,原先犹豫不定的事情渐渐清晰明确,沉声道:“安,你放心,虽说这次清明你错过了,不过,我保证会叫你风风光光地回乡祭祖,光耀你徐家门楣!”
明日便是跟莫哈伊决战之日。
自传出紫星有人要跟北狄国师莫哈伊决战的消息后,人人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将迎战强敌,更有人设赌局猜胜负,赌紫星赢的赔率竟然高达一比十六,这还是许多紫星人出于爱国热忱,压紫星赢的缘故。
四姝七卫均知是乔安出战,一来气不过,而来他们均对乔安信心十足,遂自君氏支出一万两压紫星赢,以期赢笔意外之财。乔安听说这事,不禁哑然失笑,却也不理会。而如今,她正拿着无名谷及华阳帮带回的情报观看,神色渐转冷凝,又微带凄然。
起身来到窗边,外面蓝天白云,绿树红花,景致嫣然,乔安的心情却难以明朗,微带沉重。她的猜想果然没有错,跟龙宸锐有关的人竟然真的是她!正想着,忽然听得霰芷通传,说杜明原跟秋凌鉴来访,忙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