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夏明铭跟着阿树也出了楼,只是动作赶不上阿树,不能像他那样跳上楼,只能在地面上试图阻止那些孩子。
只是那些孩子虽然没有神志,力气却一个个大的吓人,根本就拦不住。
“妈的!”
夏明铭暗骂一声,他心里快要急死了。
街上的孩子太多太多,他的心神能力也有心无力。
“看来要从这些木雕入手!”
夏明铭思考着,楼上那个正在和阿树战斗的人,心神大概就是悬在他头顶上的笛子,如果这是这样,很难将他的能力和这些木雕联系到一起。
相反,像这种全镇陷入沉睡,孩子们离魂街上,倒是可以认为是那个笛子的原因。
也就是说,这里至少还有第二个人!
就是他,操纵着这些木雕!
找出那个人,也许可以让这些孩子停下来!
夏明铭打定主意,四下搜寻,想看看那第二个人可能在哪。
“可惜我的能力无法帮助我找人。”夏明铭心中遗憾,“但是仔细想一想,这么大的镇子,他要操纵木雕在整个镇子行动,势必要在一个能纵览全局的地方躲着。
不对!我想偏了,为什么那人要躲呢?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整个镇子上除了他们就没有清醒的人,有什么好躲的?
如果他不躲,在哪里操纵木雕最好?”
夏明铭此时只想得到两个地方,一个是小镇的正中心,也就是这里,这样子他可以使自己操纵范围最大化,再有一个就是小镇最高的地方,夏明铭可不相信这些木雕能够视觉共享,如果要操纵这些木雕,就需要要能看到这些木雕!
这里并没有那个人,参考那个吹笛子的,就算来到了小镇中心,也还是在楼顶上释放能力,这样一想,自己的第二个猜测更有可能了!
那个人就在小镇最高的地方!
夏明铭环视一周,这个小镇最高的地方,在东南角,那是一座灵塔,共有五层,自己即使离得很远,视线还有阻碍,也依然能看见。
这种灵塔,是青檀州普遍的建筑,用以重要节日时祭祀万物之灵,重要性堪比大洛广有的祠堂。
夏元辰后来研究过,大洛的信仰五花八门,而青檀州还处于相对落后的泛灵论信仰,其发展程度跟日本的神道教都无法相比。
此时,夏明铭怀着不死不休的想法,向灵塔方向急速前进。
等到夏明铭赶到灵塔之下,即使站在平地之上,也能看到塔顶有着幽幽的火光。
“果然在上面!”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夏明铭心中愤懑不已,灵塔是青檀十分庄严肃穆的场所,不是大典不能开启,常人更是不能进入,那个人真敢跑到灵塔上去,那是想要与整个青檀为敌。
“祖灵有知,弟子夏明铭为追恶人,强闯灵塔,如有罪过,皆是我罪,但事态紧急,实不能守训!”
夏明铭心中祷念,求得心安后,进入灵塔,向楼顶爬去。
灵塔静悄悄,墙壁上刻画有万物之灵,以及各种古训轶事。
有不听老人言,双脚被熊吃掉,最后与熊共生的游人;有爱吃牛肉,偷杀耕牛最后长出牛角,一辈子只能吃草的农民;有捕蛇为生,最后被蛇寄生脑中的猎人。
凡此种种,难一论述。这些故事难见温馨,因为其意在于告诫世人,与万物和谐的道理。
与熊共生的人,不听取过来人的经验;长出牛角的人,偷杀耕牛;被蛇寄生的人,强触自然的危险。
这些道理,被看作警世恒言,只是这些故事,在此时却显得怪诞惊悚。
夏明铭从小就听过这些故事,但也在此时被晚上灵塔这诡异的气氛吓得冒出了冷汗。
他加快脚步,终于上了楼。在楼上,他看到了那朵幽光下的身影,是一个老人。
……
花开两朵。
此时阿树与那凶犯战有数合,难分胜负。
阿树越来越兴奋,一次又一次感觉自己似乎有某种禁锢被突破了。
反观对手,愈战疲态愈显,几番下来,对面甚至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阿树乘势追击,不想给对面一点喘息的机会。
“你这个……混蛋!”对面终于爆出了粗口。
“臭虫!渣滓!蝼蚁!”对面骂个不停,但是已经畏首畏尾,不再上前。
阿树心中突然明悟,这也许就是打绣球天性的真实作用。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心神战斗,之前他只知道打绣球这个天性可以在自己战意高昂的时候,使对手陷入战意低迷的状态,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原来这个天性可以反复触发。
现在对手战意被削减了多次,早就已经极度厌战,只想快点脱离,而自己正是战意全开的时候,这样子自己的胜利,难道不是写定了吗?
尤其是配合自己安息睡狮的能力,让对手精神完全萎靡,而自己却越来越强。
原来这就是自己心神能力的正确打开方式!
想清楚这些,阿树明白,对手已经再也翻不起风浪,一个从心底抗拒战斗,而且精力已经完全被削减的人,不是自己的对手!
“快点结束吧!”
阿树知道是收尾的时候了。
最后一发直拳,带着全身气力,向对手心口打去。
拳头实实击中,对手一声闷哼,如断线风筝般摔下楼顶。
阿树长吁一口气,调整好内心的翻腾,从战斗中平复。
“这样子小镇的人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阿树颇为高兴,跳下高楼,稳稳站于地面。
“我的心神似乎还帮我把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也许我对自己心神能力还没有完全了解。”
阿树这时才明白,天眷者的路确确实实比自己想象的要长远。
“只希望元辰能够快点点化心神,不然我心中永远有愧。”
阿树收回思绪,想找到刚才对手摔在了哪里,他可不认为那人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些,阿树准备扭头,只是这是,他才惊疑发现,事情似乎不太多。
“我的身体……怎么突然变迟钝了……”
“好像不是迟钝……是我的神志开始有些不清……”
“我是中招了吗……”
阿树心中不安,他的身体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甚至路都要走不好了。
“不是你的神志开始不清。”有人在他背后说道,是刚才那人的声音。
阿树吃力回头,脑袋有些晕眩。
那人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气定神闲,毫发无伤——
“是你已经开始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