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面笑容的粗糙大汉正朝着众人挥手,而人群中也是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该隐疑惑的朝着大兵问道:“这个人是谁啊?”
大兵眼中的震惊更加明显了。他开口道:“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个人就是天蛮部落副酋长蛮子啊!蛮子可比蛮王要好多了。就是他十分善待附近的部落和村子,还不定期的发放些免费的食物以帮助那些贫穷的村子。可以说,这些人之所以响应天蛮部落的号召,绝大数都是因为蛮子而来的。”
该隐点了点头,望着笑容满面的副酋长蛮子,该隐站了起来。
这大汉身高丝毫不比蛮王差,但很明显要比蛮王更加和蔼。
蛮子大声道:“这次战斗,我会和大家一起冲锋在前!”
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一阵欢呼,大兵也是一脸兴奋的对着该隐说道:“蛮子可是三级天玄者!有他肯定能减少许多伤亡啊!”
该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着兴奋得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大兵,自言自语道:“三级天玄者很强吗?”
大兵好像听到了,他大声道:“当然啊!现在三级天玄者就是属于中上游了好不好,大酋长一般是五级天玄者,小酋长则一般是四级天玄者,那至于副酋长,可能还有二级的呢!”
“那六级呢?怎么说?”该隐问道。
“六级……那也只有天青部落的酋长保镖玄青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酋长暴青竟然只是三级天玄者。”大兵说道。
该隐皱了皱眉头:三级天玄者?三级天玄者实力不是和武极差不多吗?这也能当上大酋长吗?
该隐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毕竟以后就要亲自去天青部落一趟,多点情报不是坏事。
紧接着,酋长蛮王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了部落的门。蛮子望见了蛮王,也是亲自去参见酋长。
蛮王看到深受众人爱戴的蛮子,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是蛮子对着蛮王开口道:“父亲,您来了。”
人群中一片哗然,底下的所有村民都震惊的望着两人,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坦白关系。
虽然他们名字很是相似,也有人私底下猜测他们是不是父子,但也仅限于猜测而已。其中还是有很多人不敢相信的,毕竟两个人差别这么大。
而这次的承认关系,其实也是蛮王的计划的一部分。这样才能让村民更加的放心。
蛮子突然闻到自己父亲的身上有一股草药味,不由得问道:“父亲,你受伤了吗?”
蛮王笑着开口道:“没事,小伤而已。”
蛮子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而后,蛮王大声喊道:“诸位村民,我知道你们绝大部分人都是被逼迫而来的,但是我在此保证,若讨伐成功,奖励是绝对不会少的,并且蛮子也会尽力保护大家的。”
此话一出,下面的村民显得放心了许多,毕竟一个深受爱戴的副酋长都要亲自上阵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蛮王私底下已经和蛮子说了小心点,并且必要时可以不管村民,但蛮子却认为:村民们相信我,那么自己就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想到这里的蛮子握紧了拳头。
蛮王紧接着继续大声道:“奔羊部落无恶不作,现在,是时候还大家一个干净的环境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村民们大声喊着,喊声震耳欲聋。
蛮王笑了笑:果然有蛮子就是不一样。
交代完了后,天蛮部落也是命令自己的部队也加入了村民中,由他的部队带头冲锋,誓要一举攻下奔羊部落。
没错,这群酋长认为,减少损失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给对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直接杀过去,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敌军城门,使敌军士气大减,再振臂高护:投降者不杀,然后大部分村民肯定会投降,最后轻而易举攻下奔羊部落。
这群酋长们的算盘打的很好,就看奔羊部落愿不愿意了。
而此时的奔羊部落则是一片乱,大部分村民都在抱怨:凭什么酋长的锅自己要背?凭什么羔羊部落的恶果要自己承担?一众村民聚成一起,浩浩荡荡的前往曾经的副酋长、现任酋长的番林的住处赶去。
外面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甚至还有人要强闯,但被守卫硬生生的给拦了回去,众人就在番林住处大声骂着。
在众人的声讨中,门“哐当”一声开了。一脸严肃的番林直接将门给踹开了。而当番林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全部闭上了嘴巴,那些叫的最凶的,也只是不服气的看着番林,却也不敢再说话。
番林扫视了一下人群,大概约有五六十人的样子,堵在番林的住处,而外围则有非常多的吃瓜群众,都在看事情会怎样发展。
番林望着刚才叫的最嚣张的人,开口道:“继续说啊?”
那人不服气的顶嘴道:“说就说啊!凭什么前任酋长的锅要我们背啊?现在血鸽子都收到了,可我们做错了什么啊?”
这段话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同意,所有人都觉得这明明是前任酋长狂羊惹下的麻烦,凭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番林冷笑一声,道:“你们觉得这是狂羊的责任?我告诉你们,这事情,谁都脱不了关系!”
此话一出,人群直接炸锅,甚至还有不少人十分生气,大喊大叫,场面一度不可收拾。
番林缓缓的向人群走去,站在前排的人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前排的人望着番林就如同望着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番林站在离人群约摸三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开口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你们不也是帮凶?你们在欺负别人的部落、村子时不也选择了沉默?在分享别人部落多上缴的物品时不也是心安理得?在前去羔羊部落收缴贡品时不也是争着去?”
番林连续问了三个问题,显然没有人再接着说话了。
番林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辉煌的时候就心安理得,陷入低谷的时候又开始往河里撒土了?我们部落为什么比别的大部落的条件都要好?为什么有些人争着来我们部落?我想你们比谁都要清楚。”
如果说刚才的问题还有人辩解,那么现在的问题则是完全陷入了沉默。
奔羊部落作为一个以欺压为副业的部落,夺取的资源自然十分多。虽然可能不会太多,但架不住量大,周围所有的部落都曾经被无理索取过,再加上还有羔羊部落这个源源不断的资源机器,这导致了很多人挤破脑袋也想进奔羊部落,同样也导致了奔羊部落的人到哪都是十分高傲的,人口甚至隐隐要超过野猪帮。
但现在奔羊部落狂羊死了,这些人就开始反咬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已经死亡的狂羊了,番林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群,被番林连续问后,人群中自然是无法辩驳。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们无法辩解。
眼看着这气氛一再僵化,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十分激昂的声音:“番林战神你带着我们冲吧!有你在我们不怕那群乌合之众!”
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是那么的醒耳,以至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说话的是一个壮汉,那壮汉倒也不怕,大大咧咧的说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我小时候非常瘦弱,可自从和我妈来到奔羊部落后,只要勤奋那就有肉吃,可以说没有奔羊部落就没有我。我也知道这样索取肯定会出事,也知道这一天肯定会到来,我甚至还下过决心:如果自己老了,外面有人打了过来,那我也会拿着木矛,能捅死几个那就是几个。因为我知道,奔羊固然坏,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了我们,做人绝对不能忘本,这是我妈给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壮汉这一段话一出,所有人都再次陷入了沉默,只不过这次,他们眼中已经没有了不服气,取而代之的则是思考和凝重。
有了第一个,那肯定就有第二个,一个肥胖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叫道:“我这一身肉都是奔羊部落给的,如果真要作战,那算我一个!”
紧接着,三个,四个,然后越来越多,直到所有人都在振臂高吼:算我一个!声音响彻云霄。
番林笑了,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这铁一般的意志。放眼望去,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成功则存活,失败则被屠杀,自己已经是一座木桥上的人了,而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要过去必须要齐心协力。而蛮王也肯定没想到,自己的血鸽子不仅没有起到恐吓的作用,反而还帮助奔羊部落的村民达成了共识——成功则活,失败则死。
奔羊的人口一共是两千四百多人,除去老幼还有一千八百多人。这一千八百人中能真正战斗的也仅有一千三百人。可以说,这一千三百人就是唯一的希望了。番林并没有迟疑,而是火急火燎的下达着各种命令,以及制定者各种方法。
而此时已经将近中午,天蛮部落的所有人都已经集结完毕,而这群人加起来则是恐怖的一千九百人。
此时蛮王意气风发的看向奔羊部落的方向,他知道,这一战必定会载入史册。
随着蛮王的一声高呼,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他们非常有秩序的排成了一个个方队,在蛮子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奔羊部落方向赶去。
而其中,该隐就混在这里面,旁边则是一直喋喋不休的村民大兵。至于白己去哪里了?谁知道呢?
而在天蛮部落中,一间不知名的房间中,一个蒙着面的人,正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不断从他嘴里传出。
随着声音愈来愈大,这也惊动了在此巡逻的守卫。一个守卫疑惑的看着这间房屋,试探性的问道:“谁在里面?”
当守卫的声音传出后,原本还有嘶吼声音的房间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守卫挠了挠头,想到不会是小偷什么的吧?
守卫再次喊了一声,然而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沉不住性子的守卫推开了门,朝里面看去。
里面什么都没有,守卫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是我出现幻听了?”然而话刚说完,一双锋利的爪子直接将他的头颅切了下来,整个过程什么声音都没有,窗户中突然透过一丝猩红的光……
白己此时正在蛮王的“别墅”中四处观看着。白己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意识到该隐是骗了自己。而真正的答案,还需要自己去找。
正找着,突然一声嘶吼从右边传来,白己眼神一凝,朝着右边赶去。
到达刚刚传出声音的地方时,白己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严肃。因为,他闻到了血的味道。
四周很明显什么都没有,那么出问题的地方,肯定就是前方的那个屋子中。
白己小心翼翼的朝着屋子赶去,自己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但既然有那块石头并且还给了该隐,就足以证明很有可能是从英雄时代遗留下来的饮血者。
每当白己靠近房子一步,血腥味则会浓郁一分,等到白己走到门前一米距离时,血腥味几乎是毫不保留的释放了出来。要是普通人闻到肯定会当场呕吐,但白己不会。
正当白己准备推门时,一声大喊直接让白己停下了当前的动作。
只见一个守卫朝着白己喊道:“你!站住!什么人!”
白己朝后面望去,就看到一个守卫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大喊,看那样子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白己最不爽的就是这种大喊大叫还不可一世的人,于是白己准备先教训他。
而就在白己转头的那一瞬间,门突然就开了。在守卫惊恐的眼神中,一个惨白的手臂伸了出来,手上的指甲则是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着妖异的光。他一把抓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己的脖子,直接将其硬生生的拽了进来。
空气中似乎带着点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