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守卫还没有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他实在是太快了。
仿佛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从眼前消失了。而门还是和以前一样,死死的关着。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很难让人相信。
守卫的腿开始发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他扭头就想跑,只不过他刚刚转过头,却看到了可能会令他做一辈子噩梦的东西——
窗户那里,本来是透明的,并且他来的时候,窗户也还是干干净净的。可当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原本窗户的白色染上了鲜艳的红色。令人恐惧的是,那上面竟然还有一只手指头,最令人恐惧的是,这一切的发生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守卫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着。除了新鲜的空气,还有一丝丝的焦糊味。汗也不争气的从额头上凝结了起来。他大喊了一声,转身就想走,可刚转身就碰到了一个东西,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望去,却发现竟然是酋长蛮王。
此时蛮王十分不高兴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守卫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里……有……怪物!”
“哦?怪物?”蛮王提起了一丝兴趣,指了指房子问道:“那里吗?”
守卫疯狂的点头,而后大叫道:“酋长你可别去啊!那个怪物的速度非常的快,并且……并且他的手臂长的不像话!”
望着因为着急甚至舌头还打起架的守卫,蛮王不屑的“哼”的一声,道:“既然这样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在守卫的乞求声中,蛮王大步朝着房子走去。倒也不是蛮王什么都不怕,但毕竟他是四级天玄者,面对五级天玄者都可以撑一会儿,但五级天玄者有多稀少就不用说了吧,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所以,他有资本自傲。
越靠近房子,蛮王就感觉自己的心愈发紧张,虽然蛮王没有饮血者那么敏锐的对血嗅觉,但他还是捕捉到了空气中很淡的糊味,以及……血的味道。
当他捕捉到血腥味的一瞬间,蛮王就停下了脚步。望着这间房子,蛮王竟然产生了退意。
身后突然传来了守卫的叫声:“酋长!你不信的话看窗户啊!”
“窗户?”蛮王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从未注意窗户,兴许在窗户里可以看见些有用的东西。
可惜,已经晚了。在他转头的那一刻,一个惨白的手臂伸了出来,相比上一次,这次手臂上多了几个烧焦的伤口,在阳光的照射下,再次冒出了些许的焦糊味。
不知是因为阳光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这次手臂的速度没有上一次来的快,所以,守卫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虽然没有上一次快,但其速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躲过去的。五根手指头掐住了蛮王的脖子,而后一个大活人被拽进了房子里,然后传出了一声“咚”的声音。
房门关闭,除了刚刚那一声“咚”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一阵凉风吹过,吹得守卫一阵哆嗦,而后守卫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吓得赶忙大叫了起来。
而此时房屋中,一个怪物正和白己对峙着。没错,就是怪物。
这个怪物的头发苍白,并且异常的长,都快要将自己的眼睛蒙住了,眼神中竟然有些许的猩红,脸下部分是却是蒙着的。躯干也是正常的,但恐怖就恐怖在他的手臂,足足有一米多长,整条手臂显得十分苍白,并且其指甲锋利无比,脚则同样是苍白无比,不过并没有出现手臂一样的长度。
而此时的白己,正气喘吁吁的望着这个怪物。这个怪物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而旁边则是有一具无头尸体,以及刚刚被拽进来然后直接砸在墙上的蛮王。
“你……到底是谁!”白己大喊着,可惜,怪物根本就不理他,甚至说,根本听不懂。
怪物朝着白己嘶吼着,提起手臂就朝着白己呼去。速度之快,甚至出现了残影,并且其力量也是十分野蛮,白己堪堪挡下了这一击,在惊叹这力量之大时,下一击却已经夹携着劲风朝白己袭来。
这次白己没有选择硬抗,而是选择了躲避。白己就地一滚,惊险的躲过了这一击,但白己的头发被削掉了几根。
眼看着还在嘶吼的怪物,白己暗叹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难缠?”
门已经被怪物堵得严严实实,要想出去那就只能打破墙壁。白己不再迟疑,挥拳将墙壁打破。
“轰”的一声,墙面裂开了。一缕阳光透了进来。而原本气势汹汹的怪物,在接触到太阳时,竟然开始了燃烧!
白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的怪物和饮血者相提并论。趁着怪物在嚎叫,白己以极快的速度将其蒙面的布抢走。
一张极其丑陋的脸露了出来:一道道抓痕布满脸庞,最长的甚至从鼻子那里到了脖子旁,最骇人的还是他的牙齿,足足有三厘米,并且嘴边还有血迹,显得十分恐怖。
眼看着太阳在照射着怪物,怪物终于是躲在了墙角边瑟瑟发抖。
虽然空气中有极大的糊味,但是这丝毫不影响白己的嗅觉。在望见怪物脸庞的那一刻,白己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嘴巴。
白己这辈子可能没有这么震惊过,因为这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就是他的弟弟黑己!
但很明显此时黑己并没有认出来白己,不然他绝对不会朝着白己下杀手。
此时此刻的白己直接傻在了原地。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黑己了,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遇见了!
但耳边传来的嘶吼已经容不得白己继续震惊下去了,白己望着正在燃烧的黑己,一咬牙将手捅进了自己的肚子中。
鲜血流了满地,白己嘴里也吐出了少许血,但他丝毫不在意,他手中握着一块石头,这石头散发着微弱的光,并且因为这颗石头,仿佛这件屋子的温度都被降低了。
白己握着石头,一个冲刺冲到了黑己面前,将石头放到了黑己的手中,同时白己也同样握着黑己的手。
黑己不再燃烧,同时黑己的一头白长发渐渐变黑、变短,手也从原本诡异的长度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同时皮肤颜色也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唯一不变的,兴许就是他那可怕的脸。
黑己渐渐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自己对面的人时,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跳开。
火焰再一次灼烧着黑己的身体,黑己浑身上下开始流血,同时一股刺鼻的糊味以及烤肉味蔓延开来。
白己赶忙冲过去,按照上一次的做法将石头搁在了黑己手中。
望着低着头、不愿说话的黑己,白己叹了口气,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很明显黑己并不愿意说话,而是试图再次挣脱白己的手,但却被白己拉住。
“你疯了?想死吗!”白己朝着黑己吼道,这兴许是白己成为饮血者后第一次这么生气。
黑己同样朝着白己喊道:“死就死!我现在已经不是我了!我早就想死了!”
此话一出,白己被震惊到了,望着双目赤红的黑己,白己松开了手,同时也丢掉了那块石头。
两个人一同沐浴在阳光之下,大火很快将两个人点燃,只听到黑己焦急的喊:“你疯了吗?”
白己痛苦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你想死,那我陪你一起,当初我很抱歉没在你的旁边,现在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黑己沉默了,而后低头抓起了那块石头,将石头搁在自己手心,然后走向了正在燃烧的白己。
两个人浑身上下已经是什么都被烧光了,并且浑身上下都是烧焦的味道,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完整的皮了,可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挡不住白己的笑容。
“怎么?你改变心意了?”白己打趣道。
“嘁,为了你,我又不愿意死了,谁让你想跟着我一起的。”黑己嘴犟道。
两个人相识一看,而后两个人大笑起来。
而另一边,该隐跟随着一千九百人的步伐,大步朝着奔羊部落跑去。
远远的,该隐和剩下的人就看到了奔羊部落的轮廓,领头的蛮子对村民打气道:“加油!已经能看到轮廓了!马上就到了!”
蛮子的话无疑是冬天里的一把火,这使得原本还死气沉沉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了一片欢呼。
这一千九百人其实装备并不好,每个人仅仅是只有些木制武器而已,别的一概没有,但这也为村民们提供了恐怖的移动速度。
终于,该隐望见了奔羊部落的大门。大门上面有一个羊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而此时,奔羊部落里,所有人都面色凝重,老幼全部呆在家里,而但凡有一点劳动力的,全部都在忙碌。番林此时正在守望塔,皱着眉头望着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显然,奔羊部落的人也发现了异样,但依凭现在的一千三百人,能不能打得过还是个迷。
恐慌情绪在蔓延,人群都在议论纷纷,议论着这决定生死的一战究竟能不能打赢。
这时,番林站在部落城门前,对着所有人大喊道:“各位,现在到了决定我们生死的一战了,赢,则能全家健在,输,则被尽数屠戮,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克服这次战斗,然后向全部人民宣布:我们可以改变!”
“哦!”所有人都在欢呼着。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是关乎自己生命的一战。
按规矩来,需要每个人派相应的人数来一次硬碰硬,一般为一个带头者和两百人,在被攻打方部落前开始,以此来确定进攻方是否进攻和防守方能不能防守成功。无论哪一方赢了,对于士气都是极大的增强。
这次部落站,自然也不例外。而由于这次战斗关乎着士气,因此番林决定亲自上阵。
两百号人很快就集结完毕,而当他们看到领头人是番林时,顿时士气高涨,两百号人高呼着“战神,”场面蔚为壮观。
反观蛮子这边,也只是派了个二级天玄者来压阵,其余的仅仅只是些杂兵而已。
两百号人也很快集合到了一起,番林一方在部落前,而蛮子这边准备进攻。这次战前战斗,该隐并未参与,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叫到该隐。
一方是部落,另一方是一千七百人,中间则是准备战斗的四百人,随着番林的一声怒吼,战斗正式开始。
番林一马当先,拿着木矛率先捅穿了一个村民的身体,那村民眼猛一瞪大,而后失去了神色,紧接着随着木矛的抽出而倒下。
鲜血染红了地面,第一个人躺在了地上。
而旁边的人哪见到过这么恐怖的场面,瞬间就有人忍不住呕吐了起来。但在战场上,稍微的分神的结果只能是死亡。
另一根木矛捅穿了正在呕吐的一个村民,而后鲜血狂飙,随着一声大喝,一具无头尸体倒下。
不少村民哪见过这么残暴的场面,已经有一些村民扔掉了木矛,哭着喊着要逃跑,但番林会给他们机会吗?
显然是不会,番林凭借着自己五级天玄者的身份,连杀数个正在逃跑的村民,而当番林欲再次捅死一个正在逃跑的村民时,一根石矛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番林定睛一看,却是那个二级天玄者。而二级天玄者显然没有认出番林,硬接了番林的一击后,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你……你是!”二级天玄者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不可置信的喊道。
只可惜话音刚落,番林就快速的捅出了下一枪,并且速度极快,二级天玄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这用力一枪直接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二级天玄者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倒下了。
谁也想不到,在战前战斗中,奔羊部落首领、最高战力竟然会上场。
这次战斗呈屠杀局面,大部分都是未上过战场的杂兵罢了,对上训练有素的士兵,结果可想而知。
两百人,被杀得片甲不留,而此时早已血流成河。大地被染上了血色,到处都是尸体,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