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的。翠娟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明白,还有石头,石头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真的,殿下,你要替他们做主,殿下!翠娟你说,当时的情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殿下,让殿下与你做主,你快说呀。”
翠娟一言不发直望着萧七儿冷笑。
“王妃姐姐,王妃姐姐,翠娟不是那样的人,石头更没那个胆量的。”安紫萝扶了萧七儿的手叹道:“傻丫头,人心难测,纵然石头没胆量,可也耐不住别人的引诱,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也是有的。你说有字条,这就更能确认了,字条不过是掩耳盗铃之法,你怎知这信究竟是石头写的,还是她写的?”
萧七儿心里咯噔一下,看向翠娟,到底还是不能相信那个爱说爱笑的人竟藏着这样的坏心眼儿,翠娟亦是冷冷望着萧七儿。
她失控亲吻石头定是被人下--了--药,究竟是谁?翠娟冷冷打量着安紫萝、萧七儿、灵儿、袭香,仿佛她们都在冲她大笑着,那笑像是无数的利箭射向她,她急忙错开眼睛看向李恪,而他正冷眼旁观,是不打算插手此事了?他难道也信了,信自己是个放--荡之人?
萧七儿猛然听到什么东西的破碎之声,那其实是翠娟的心碎之声,被人抓了现行的她纵有百口实难辩解,何况他都信了,她还辩什么?自从与安紫萝正式较量起,她随时准备着死无葬身之地,只是万没想到会死的如此窝囊。
翠娟方才已将自己被下--药之事说了,但苦无证据无人相信,就连谢惜月都觉得荒唐,她实在没有办法,如今看到李恪的态度更是心灰意冷不再想多做辩解。
“我愿赌服输。”这句话怕只有萧七儿不懂其意,但好在她一心想着石头的安全并未过多在意。
“行了,该怎么处理,王妃做主吧!”李恪这句话高明,本来安紫萝此时正在禁足期间,但对于她出现在馨香居他不但没有怪罪,反而用这一句话将王府的当家重担重又放在了她肩上。
谢惜月微微一愣看向李恪,见他正冲自己淡淡笑着,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一时间仿佛明白了这对小夫妻间的把戏。李恪到底是长大了,不再需要她了,所以才与安紫萝演了这出好戏,旨在帮她夺回王府大权。因为,翠娟出事她谢惜月面上无光,还有什么脸面处理王府中事?
谢惜月摇头苦笑又看一眼翠娟,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李恪的孩子,况且这么多年来竟无半点愧疚,不要说安紫萝难咽这口气,就连谢惜月都颇为恼怒,这也难怪李恪在不动声色的背后将她设为必死之人。可惜,翠娟至死也不会明白她为何沦落至此。
翠娟怔怔的看着李恪,卑微渺小的她到底是猜不透英明神武的他。在别人误会她与人苟且时她未落泪,在猜出萧七儿暗中陷害她时她未落泪,但李恪的一句话却让她泪流满面。她以为他会信她,但却偏偏是他给她定了性,难道他认定了自己是玷污王府的人吗?翠娟张着嘴浑身发抖。
翠娟自进入王府最仰慕的就是李恪。他在她心中像神一般存在,可如今,她再看向李恪,却觉心如刀绞。都说翠娟极聪明,可她多年来竟糊涂至此,她一直认为李恪不爱安紫萝,想当然的认为安紫萝的一切事便与李恪无关,真的无关吗?她害死的那个孩子可也是李恪的骨血,他一样的心疼。
大殿内出奇的静,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萧七儿拉了李恪的衣袖,满眼哀求,李恪只不理。安紫萝倒乖巧,跑到谢惜月面前无比惋惜道:“姑姑,以我看,还是饶她一命吧,赶出王府了事!毕竟,她年纪尚小,不知道个轻重……”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要罚,没什么可说的!”
“谢姑姑,王妃姐姐说得对,好歹饶她一命吧……”
“姑娘说的轻巧。如此辱没门楣之事若能轻饶,岂非要人人都学她了?”谢惜月的话似有所指,萧七儿自然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只能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下,退至一旁再不说话。
翠娟起身看着萧七儿冷笑。这么快就对安紫萝缴械投降了,没用的东西,还未入门就先学会讨好王妃了?这是要害死自己向安紫萝表忠心吗?是啊,是啊,到底人家还是王妃,还是府内的女主人,作为李恪的夫人讨好王妃是必然的。但,翠娟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她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自己。
翠娟去春水阁之前只在西厢房喝了茶水,而那茶水是袭香亲自喂给她的,如此说来,今晚的局竟是椒房与东阁的一次联手。但翠娟不恨安紫萝,因为她们的恩恩怨怨势必斗个你死我活,她恨萧七儿,无论如何,她是一心想要萧七儿当上夫人的,她曾那样真诚的帮过她,想不到她竟卸磨杀驴,夫人还未当上却已不再需要自己,小人,小人。
翠娟大笑着,紧紧盯着萧七儿,萧七儿觉心里发凉,下意识后退。翠娟垂下手臂,浑身的微微颤抖令衣服有些微动,似被风抚动一般。但,今夜无风,想必那风是来自心底吧。突然,翠娟推开面前之人,发力冲向萧七儿,在众人猝不及防的状态下狠狠掐了萧七儿的脖子,吼道:“你为何害我,为何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