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莲手心出汗,如堕恶梦:“凌大叔,原来你才是贼人的内应,你把大伙都怎么了?”
“哈哈,只是让他们昏睡过去了,南宫小姐,其实凌兄弟是一番好意啊。”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和我天马镖局作对?”
“南宫小姐,在下鱼龙教堂主于泽龙,专程为你而来…”
“大小姐,于堂主年纪不过三旬,便已化芒成罡,实在是年青有为。
他自从去年在珠崖城见过你一面之后,便茶饭不思,我也是成人之美啊。”
“呸,我南宫莲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考虑这种藏头露尾的货色,只会躲在暗处玩弄阴招。”
“南宫小姐别急,我也知道南宫小姐人品贵重,尹神枪也不大看不起我们鱼龙教,所以于某只求一宿。”
凌学松邪笑道:“大小姐你真是幸运,于堂主专修和合阴阳决,正与我天马镖局和合四方的行事理念相契合。”
南宫莲咬紧银牙,眉眼间怒气勃发:“无耻小人,亏我以长辈相待。”
于泽龙见她身姿柔软动人,发怒时更显曼妙。
他心中发痒,急不可耐:“既然南宫小姐不肯扫榻相待,别怪于某显露霸王形状。”
凌学松谄媚道:“于堂主请勿辣手摧花,取去大小姐红丸之后,小人也想一亲芳泽,以偿宿愿。”
四野无援,天地幽暗,南宫莲只觉戾气满胸,一心想要先杀掉这可耻卑劣的凌学松。
“砰”短枪被于泽龙甩袖拂开,枪尖的锋锐也没能刺进他衣衫。
南宫莲绝望之际,运起全身内息,孤注一掷,嗔目大喝道:“云狼追月”
枪如闪电,黄光慑人,荡起于泽龙的大袖,直取凌学松小腹。
凌学松哈哈大笑,闪身疾退,他心中志得意满,只待把南宫莲耗到力竭,便能得偿所愿。
于泽龙阴笑道:“南宫小姐好不晓事,你这般良材美质,学什么天马横枪决。
等试过于某的手段,便知晓我的枪术,更甚于天马横枪。”
话音未落,便听得那凌学松笑声突然中断,整个人也如放气的口袋,萎顿在地。
楚木生在旁潜伏已久,见这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有趣,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南宫莲舍命掷出短枪,这凌学松却如衰神附体,好死不死的,背身向他疾退而来。
楚木生却之不恭,只得端好秋水剑,把疾撞过来的凌学松刺了个透心凉。
凌学松只听身后楚木生轻笑道:“多谢凌镖头给我上了一课,告诉我什么叫做色令智昏。”
他大怒之下,一口气却提不上来,软软地扑倒在地。
南宫莲依稀听到楚木生的笑声,她心中大喜,正要开口呼救,便见两尺大袖扑面而来,眼前一黑。
于泽龙心性谨慎,见摸不清来人的路数,他扛着昏迷的南宫莲,起身就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峡谷纵去,一个起落便越过十丈,消失在幽暗之中。
鱼龙教的和合阴阳诀甚是奇妙,可以盗女子功力补益自身,修来极是方便。
只是有个坏处,若一月没与童女红丸相合,便要功力大退,甚至阳罡之气反噬自身。
他依稀听见身后有人追来,声音极是轻微,又像是夜枭野兔的动静。
在黑暗中扛着肌腻脂滑的南宫兰,鼻间满是她的体香,于泽龙几乎不能自控,只觉腹中真气如焚,阳火之欲蓦然大盛。
他忙按住身影,把南宫兰放到地上,闭目调息,准备先解决身后隐患。
楚木生早已无惧山中黑暗,他贴着地形爬上蹿下,时游时跃,毫不迟疑,紧紧跟着于泽龙。
不知这叫于泽龙的家伙是否有狐臭,把自己弄得满身熏香,想跟丢都不行。
楚木生想起南宫莲说过的话,化芒觉罡境界后罡气附体,十丈无敌。
又不禁生起疑惑,如此厉害的高手,怎么只会逃窜,难道是刚才凌学松说了大话,这个于泽龙并没到罡体护体的境界。
突然颈间刺痛,心知不好,两脚左右急踩,借狭窄崖壁蹬踏闪突。
“轰”
刚才贴身处的山崖被一股暗劲打得凹进五尺,山石乱飞。
楚木生心跳未平,他拔出短剑将身体悬挂在三十丈崖壁高处,右手紧握秋水。
半晌没有动静,黑幽幽的峡谷中仿佛卧着头巨兽,无声狞笑,只待他落入口中。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楚木生挑衅道:“还有个把时辰便会天亮,崖壁上月白风清正好睡觉…”
“嗖嗖嗖”十几块碎石挟着沛然大力,冲天而起。
石块太多,黑暗中看不真切,他只得举剑奋力乱挡。
“铮”
秋水剑拿捏不住,被饱含罡劲的石头击飞三丈,往谷下堕去。
“呃”纵使他气贯周身,被碎石击中的左腿依然痛入骨髓。
楚木生把心一横,抽出短剑,纵身跃离崖壁,挟雷霆之势,扑向飞石袭来的位置。
若是崖下的敌人及早抽身,这一扑来不及卸力,恐怕自己都会撞得粉身碎骨。
于泽龙也摸清崖上的敌人,不过是个毛头少年,境界最多与南宫莲在伯仲之间。
于泽龙心头大定,见这少年居然敢主动扑落下来,哂然笑道:“阴阳景从。”
他将双掌相互交错,左掌为前,右掌为后,大袍搅动空气,如举千斤重物,缓缓往上推去。
这招正是鱼龙教秘传和合阴阳诀才能修练的六合阴阳掌法。
由阴阳二气贯入丹田,两次运气于掌,继而无穷无尽,周而复始,击之为阳,返之为阴,阳掌雷动,阴掌默默。
楚木生刚扑落十丈,便似陷入泥潭,空气也变得粘稠,令他身不由已…
“轰”于泽龙见敌人已落入掌握,阴掌缠劲稍松,左掌催发阳罡,雷声隐隐,朝楚木生劈头打去。
感觉身体束缚稍轻,楚木生咬舌大喝,从短剑中逼出道剑芒。
剑芒便如一条有头无尾的金黄色鲤鱼,挤开粘稠空气,正面迎上袭来的阳罡之气。
“砰”“啪”楚木生呕出口鲜血,被气浪掀起三丈,重重摔落在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