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陌生境地。四周全是阴冷潮湿的墙壁。他像一个乞丐,萎缩在一个拐角处。双手手脚是沉重的铁链。周围是和他一样的人群。骨瘦如柴,身体似纸张一样虚弱。杂乱肮脏的毛发,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处处是腥味,让人闻到就想吐的腥味。对面怪石嶙峋,且都散着光芒。远处的日光之源也暗淡了许多。也在这时,他身旁和他一样年龄的人突然倒下。让雪雠奇异的是,这里没有人救他们,只要倒下,就会被抬出去扔进江里。这是一个怪异的地方,雪雠虽然生在天雪国,却从来没见过。人们端着饭碗,就像乞丐一样。他们吃的是天雪国最下瓷的饭食,就连天雪国的兽物都不吃。这种饭食连黑儿国的人都不吃。吃这种饭食的人,只有一个结果寿命瞬间缩短百分之九十。它既难吃又难闻。雪雠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救了他,可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
士兵们的恐吓声再次想起:“快吃,吃完继续给我干活。快点,不然打死你。”长鞭捶下,胆颤的身子又一次胆颤。那些趴在地上吃饭食的人们,更加慌忙,只往嘴里咽,顾不得多少,顾不得是否噎住。由于吃得太急,有的人竟然倒地而亡,他们是被噎死的。他们一倒地,他们就会被他们抬出去扔进江里。突然一条皮鞭落在了雪雠身上。“快点吃!二愣。”触感,一股扎拉啦的疼,疼痛让他不住的摇晃着脑袋,他差悬晕了过去。他感觉到后背有股暖流在涌动。他知道后背流血了。他怎么会叫二愣,他不是雪雠吗?他迷惑不解。见他迟疑了,士兵的第二皮鞭又打在他的背上。士兵喊着:“喽啰们,还不吃。”他想对士兵说我不叫二愣。他看到跟他一起吃饭的人,比他瘦弱很多,不住的向他使眼色,又小心的缀着他的衣角。想要说出的话他又咽了进去。他也装做像其他人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哪恶心的饭,还要装出饭很好吃的样子。待士兵离开了,那个在缀他衣角的人,小声对他说道:“二愣,你怎么又犯傻了!不害怕他把你打死扔进河里。”
“我不叫二愣,我是雪雠,是天雪国的王子。”
听到这话,那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说道:“看吧!你的旧毛病又犯了。你要是天雪国的王子,我就是再世摩罗。”
“你别不信,我真的是雪雠。”
“哈哈,别开玩笑。你我已经相识二十年了,我不知道你。二愣——”说着,他竟在他的脑头拍了一巴掌。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别开玩笑,你又犯病了。那些人看着他都发出嘿嘿的笑声。“二愣,你怎么不吃呢?你不饿?”又一个人在雪雠旁边说道。
“我吃不下去!”
“你不吃,给我可以吗?”
“拿去吧!”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像狼一样抢过去,只往嘴里塞。看来他是饿坏了,好像几个月没吃饭似的。刚在身旁的那个黑脸男的,又一把把饭碗缀了过来。“你还吃,给老子滚。就欺负二愣,这是他的饭。你的那一份已经吃了。你再把别人这一份吃了,让别人怎么活。”
“大哥,不是……他不吃,他给我的……”
“他给你,你就吃,有没有点良心。二愣今天要是不吃饭,干活干不动,不就没命了。会被打死的。”
“我……”
“好了。给……二愣……”说中间,他把饭递给了二愣。雪雠摇了摇头。脸上带疤的汉子奇异的看着雪雠。他说:“二愣,你怎么怪怪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雪雠又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失忆了?”
雪雠微微一笑,裂动的嘴唇,他感觉有一丝疼痛。这才发现自己满嘴是血。“这里的人你都不记得了?”
雪雠痴痴的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他不住的摇着头。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雪雠,他们面面相觑。“二愣,你不知道我吗?昨天还打赌,你泡没泡过女人?今天就不认识了。我是田灵儿!”又一个个子很矮的汉子跑在雪雠跟前说道。雪雠摇了摇头。那个带疤的汉子对田灵儿说道:“你滚一边去,连老子都不记得,记得你个骚货。不男不女。”田灵儿看了一眼带疤汉子,不敢言声了,他极度害怕。
“二愣,你怎么了?是不是失忆?”雪雠苦涩一笑,说道:“我不知道,但愿只是一场梦。”
黑疤拍了拍雪雠肩膀,接着说道:“二愣,记住我的名字,黑三郎,以后有啥事就找我,我还是你原来那个黑大哥!”他说话铿锵有力。在拍他哪一巴掌同时,他已感受到他掌上的力道。他绝不像这里这些人,只是一个平凡人。他想对黑三郎说什么,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皮鞭,是士兵们的怒骂声。“起来,喽啰,该干活了。这些该死的东西。”他们所有人被吆赶了出去。外面奇异的景象更是让雪雠目瞪口呆。
这是一座孤立的孤岛,孤岛四周都是岩浆,不时翻卷着红如血的热浪,温度之高接近千度。一眼望不到头。这也是雪雠看到每个人身上都血迹斑斑,有干疤,那是岩浆烧烤留下的伤痕。整个岛上都是陡入云霄的紫色岩石,就像立起的刀刃,站在山中间让人胆战心惊。他们住所就在壁洼凿的岩洞里。紫色岩石不时冒腾着紫色的气息,手指,皮肤一旦接触,整个身体就像烧焦了一样灼疼。整个紫色岩石,就像有生命似的,隐隐约约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而孤岛中心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湖泊,湖水一直在翻腾,湖面散飘着一层薄薄的红色云雾。站在搭好的简易担架之上,能看到脚底飘着红色云雾,而湖水在努力的翻腾着,发出声音。雪雠站在上边头晕目眩,某一刻,他好像看到死亡在向他走进。每个都拿着凿子和斧头,把这里的紫色岩石凿下来,丢在深不见底的湖水里。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没有天边,没有路头。四周都是岩浆。他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从湖底,可湖底翻滚的湖水,想似温度也不低。他努力回忆,可脑海空空,他只记得雅儿的样子。他栽倒在地,他昏晕了过去。沉思让他变的越来越迟钝,刚凿下来的石头,不注意竟掉落了下来,落在担架上。这个过程,正好被路过监管的士兵看见了。哪士兵怒目圆睁,一鞭子打在他身上。嘴里骂道:“该死的畜生!”竟一脚想把他踢下这深不见底翻滚的湖水里。雪雠感觉他竟飞了起来,耳边都是风,整个人在不住的旋转。他想这次他是死定了,或许死了也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