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寒,早啊!”
鱼晚歌看着眼前这道欣长的声音,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想到她上辈子受得那些委屈,再看到此刻坦然站在一边的邢耀,她就恨不得拿一屎盆子扣他头上去。
如果问为什么不是把屎盆子扣江烬寒头上,那鱼晚歌只能怂怂的说一句,虽然罪魁祸首是江烬寒,可恕臣妾做不到,她不敢啊!
所以,她只能把目标对准邢耀了!
江烬寒一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鱼晚歌咬牙切齿地盯着邢耀,然后邢耀站在一旁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邢耀!”
这大清早的,江烬寒想不到其他,只以为是在他没出来的时候,邢耀惹她不悦了。
邢耀一听到自家少爷的语气,就知道他这是生气的前兆,于是他赶紧否认道:“少爷,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眼前的小祖宗了,于是他就把他刚刚和鱼晚歌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对江烬寒复述一遍。
他相信以少爷的智商,肯定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邢耀三言两语很快就说完了,江烬寒看着眼前炸毛的丫头,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荒诞和好笑。
“我觉得你不应该做演员,应该去做编剧。”
说完,江烬寒也不管呆愣在原地的两人,就径直走了,留下鱼晚歌和邢耀面面相觑。
等两人反应过来之后,再想追问时,江烬寒早已走过拐角处,消失不见了。
追上江烬寒,就见到他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
鱼晚歌气喘吁吁地拉开江烬寒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夸我想象力丰富吗?”
江烬寒细嚼慢咽,把口中的面包吞下去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回答:“还不算太笨。”
“我本来就不笨。”鱼晚歌不服气地撇撇嘴,顺手拿过他面前盘子里未动过的面包,撕下一大块放进了嘴里。
对比江烬寒这个被江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一举一动都仿若油画中的中世界走出来的贵公子,鱼晚歌就像一个大海里畅游的一条鱼,所做的一切都顺心而为。
江烬寒看着她塞满了面包嚼动时一鼓一鼓的腮帮,嘴角边还有残留的面包屑,刚想伸手替她擦掉,可又想到这样的动作可能太过亲密,因为而作罢。
不过,他却顺手把自己未喝过的牛奶拿到鱼晚歌手边,这才开口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因为邢耀的几句话脑补出了什么。”
“哦?”鱼晚歌拖过自己的椅子,又往江烬寒身边靠近一些,“那你说我脑补了什么?”
她还真是十分好奇,难道江烬寒真的如此聪明,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猜到她刚刚生气什么。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如此聪明。
江烬寒先扫了站在一旁的邢耀一眼,然后在鱼晚歌八卦的表情之下,才缓缓开口,“如果我的性取向真如你脑补的那样的话,你以为我的眼光会这么差?”
言外之意,江烬寒的眼光没有那么差,邢耀,他还看不上!
在旁边意外躺枪的邢耀,就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觉得自己膝盖好痛!
邢耀此刻终于知道鱼晚歌因为自己的话误会了什么,于是他赶紧解释道:“晚歌小姐,你误会了,我和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从十年前开始就我和少爷睡在同一个房间了……”
“什么?!你竟然在他身边睡了整整十年?”鱼晚歌被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
江烬寒揉了揉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不是脑袋进水,才会把一个智商堪忧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不是不是,”邢耀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我只是和少爷在同一个套房里,并不是同一张床上里。”
开玩笑,少爷一直以来都是作为江家未来家主来培养的,一个有着强烈领土意识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睡在同一个套房里?”鱼晚歌还真的好奇了,这又不是在古代,睡觉需要人丫鬟守夜。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她离开苏家之前,江烬寒还没有这样的习惯啊!难道是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怕少爷……”话还未说完,邢耀就感觉周身一冷。
他转头一看,只见江烬寒冷冷地看着他,眼神暗含警告。
邢耀这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好险好险,他刚刚差点失言了。
“怕你家少爷什么?”鱼晚歌有些不解,邢耀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说话就说一半,急死个人了。
邢耀看了一眼江烬寒,暗暗吞了吞口水,“这个世界坏人太多了,我怕那些坏人刺杀少爷,所以我得贴身保护少爷。”
说完之后邢耀就长长吐了一口,默默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一个赞,他实在是太机智了,这个解释他给自己满分。
鱼晚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邢耀说得也有道理,江烬寒的这个身份,想取而代之的人确实有很多。
“那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结婚了,邢耀还是要睡在咱们隔壁吗?”
鱼晚歌定定地看着江烬寒,一双大而又亮的眼睛,显示着她没有开玩笑。
江烬寒显然被她这个的问题给雷到了,额角的筋突突地跳着,要不容易才咬牙吐出一句“不会”。
开什么玩笑,他可没有把自己的夫妻生活暴露在另一人面前的癖好!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鱼晚歌也终于能放心地享用她的早餐了。
邢耀提着的一颗心终于重新回到了肚子里,他还以为刚刚那个话题结束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道更惊悚的送命题在这等着。
鱼晚歌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可怕,就算给他一百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吃完早餐之后三个人来到停车场,陈年年早已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了。刚想抱怨,可当她看到鱼晚歌身后跟着的江烬寒,对着他那张冷冰冰的脸,陈年年硬是把到口边的抱怨声给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