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听八卦听到了自家的,也是有趣,赵诚阳和金芷互相看了一眼,皆会心笑了起来。
“夫人们不要紧张,本宫只是和城阳出来散散心的,想同夫人们聊聊天的。”金芷端庄优雅的微笑着,见四边的人纷纷站起身绷紧身子望着自己和赵诚阳,于是疑惑中带些落寞的问起来:“夫人们聊的挺热闹的,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不成不欢迎我们?”
怎么敢说不欢迎,虽然大多数女眷都害怕金芷,可谁敢实话实说,她们面带微笑,恭敬的回应着。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是呀,公主快坐下来!”
和其他人突如其然的热情不同,徐巧巧和孙简纷纷站起身默默的让出座位,性子直的孙简直接拉起公主要坐在自己座位上。
一群人中他们熟悉的也只有徐巧巧和孙简了,于是赵诚阳和金芷顺势挨着两人坐下。
一群人原本脸上还眉飞色舞的,现如今倒是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眼见着场面越发尴尬,金芷也不说话,周遭的妇人都默默捧着杯子喝茶,幸好有人及时出来缓解气氛。
“各位夫人知道哪里的糕点美食最好吃吗?我这几天都没有点心吃,嘴都馋死了。回京后我一定要大快朵颐解解嘴瘾!”赵诚阳适时想到一个问题,方便缓解缓解气氛。
听到赵诚阳说道吃食,一位面相圆润可爱的夫人笑着说:“我记得云嫦斋的点心最是可口,味道不甜不腻很清爽香甜。”
有人开了头后,一群人不再那般拘束了,七嘴八舌提出建议了。
“还有罗家酒馆的烧鸡和卤猪蹄,很好吃!”这位夫人的家乡菜滋味颇辣,所以喜爱的食物皆是辣爽的味道。
“我觉得罗家酒馆的菜味道太重了,没有赵三饭馆的菜好吃,虽然都是家常菜可是味道都很好!”
“还有芙蓉夫人店里的桃花酿最好喝!”
“对,配上西街摆摊李叔家的鸡肉最好了!香香脆脆的!”
“咕噜咕噜——”孙简肚子适时的发出了叫声,颇尴尬的解释道:“哈哈,我都给说饿了!”
金芷微微一笑,灵光一闪提议道:“那不如我们一块儿动手做晚饭吧!虽然我也不太会做,可以麻烦各位夫人教教我吗?”
“怎么会?不麻烦的!公主言重了!”
“这是臣妇们的荣幸!哪里会麻烦!”
金芷吩咐下人搬来各种食材调料和烤架,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做起了晚饭。
赵诚阳学着的夫人们的样子,拿着锋利的刀将肉块切小,一个一个串在竹签上,将肉串和蔬菜都摆好交给金芷。
金芷只需摆上烤架便可,在徐巧巧的叮嘱下翻面刷上辣酱。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美食呈上了餐桌。
眼见着桌子上摆满的美味佳肴,众人齐聚一堂皆是笑盈盈的模样。
赵诚阳第一个溜须拍马起来:“公主做的不错嘛!看上去就很美味!”
“哼,我也觉得自己十分有天赋。”金芷颇得意的拿起手中的烤串向赵诚阳扬了扬。
赵诚阳看着有几分孩子气的金芷,好笑的抓住她的手,向前倾了倾身子,轻咬下金芷手里的烤肉,咀嚼了几下后笑道:“好吃!”
虽然有点点咸了,不过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未下过厨的金芷来说已经是很棒了。
“好吃多吃点!”金芷宠溺的将面前的肉串蔬菜串推到赵诚阳面前,嘱咐道:“不要光吃肉,也要多吃点蔬菜。”
恰好两位老妇人端上羹汤:“公主和赵王爷也尝尝我们煮的汤吧!”
“真是谢谢夫人们!”赵诚阳起身接过羹汤,笑着谢过她们。
金芷亲切的道谢着,邀着站在一旁的几位夫人坐下,又轻声细语的劝说她们不必过分谨慎小心,众人好说歹说都不敢与公主同桌,还是一个身份尊重的老妇人看不下去,责怪着:“推推辞辞的做什么?公主给的福分怎么就不敢受了,莫非是瞧不起公主?”
听了这番话,几人这才敢入席,聊了几句以后,一番人也熟络起来,热热闹闹的结束了晚餐。
贵女夫人相邀回去,路上皆是对金芷的赞扬,说她变了模样,越发贤惠淑良。也感叹起爱情的重要作用,曾经那么无礼任性放荡刁蛮的小公主,如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留在赵诚阳和金芷身边的眼见只有孙简和徐巧巧了,金芷收回了那一张温柔贤惠的笑脸,淡然却温和的问道:“最近王旭东没再去骚扰你们了吧。”
“那厮倒也不敢了,只不过动不了他,看他仍然过着好日子真是不爽!”孙简一听到王旭东三字就觉得心烦,拳头都攥的咯咯直响。
那个王旭东自从得了皇上庇护后,倒是天天来找麻烦,有一次孙简实在忍无可忍,将他套上麻袋拖进巷子里揍了一顿,那个狗东西这才不敢胡来了。
赵诚阳好奇道:“他如今还有好日子?皇上不是说了严惩么?”
赵诚阳实在不知道这些事,不由怀疑起金夏渊是不是办事效率太低,又因为年纪大了忘了王旭东的事。
“哼,王旭东对他来说有点利用价值,而且他肯定想着,既然我都安排过了徐嫂子的住处,他就当我是处理好了的。”金芷哪里不明白金夏渊的意思,早就猜到他绝对会不作为故意放了王旭东,心里冷哼着,又见一旁的徐巧巧偷偷抹眼泪,既心烦又无奈的安慰着徐巧巧:“只是委屈徐嫂子了,可能还要在待上一段时间了。”
“公主,我怕是会给孙妹子添麻烦,而且我也不干活,就白白让人家养我,这怎么可以!”算起来在史家也呆了几个月了,毕竟不是自个儿家,就算孙简和史子林对自己再好,自己也是一个外人呀。这些月着实让徐巧巧过的煎熬,生怕麻烦了人家。
“徐姐就是这样,天天愁眉苦脸的,担心我家被她吃破产似的。你就放心吧,我家那口子俸禄还行的。我正好没个可心人,你就权当陪我解解闷说说话逗我开心。”
“可是我老家那儿还有一家老小……”想起老家的老人和孩子,徐巧巧不禁又忧心忡忡起来。
“你放心吧,都吩咐过了,一定好好照顾他们的。”金芷早就打听过了,王旭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东窗事发后,也没有追杀自己的父母子女,反而还给家里寄了一笔银钱。现如今,王旭东想要除掉的目标只是徐巧巧这个柔弱的女人罢了。
“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自己!”赵诚阳连忙点头。
“你放心,虽然动不了他,可是他现在声名狼藉,早已不如以前那般风光了。”
眼见徐巧巧情绪越发低落,孙简转移注意力,八婆的问:“公主,我想打听打听,那个褚霏霏咋回事呀?”
“哼,还能怎么回事,上赶着往赵诚阳身上凑呗。”和之前提起王旭东时徐巧巧的表情一样,徐巧巧一提起褚霏霏,金芷就厌恶到翻白眼。
“啧,真是不怕死。佩服佩服!”哇塞,竟然是想和金芷做“姐妹”,有胆子!
“此类女子真是不知羞!”徐巧巧憋了半天,想想辱骂官家女子她还是不够格的,只能嘟嘟囔囔说出这一句来。
“哼,也都怪赵诚阳!”金芷小嘴一撇,不悦的瞪着赵诚阳。
“什么?阿芷!这怎么能怪我呀?”赵诚阳委屈极了,怎么又怪到自己头上来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谁让你长得好看性子又好,非叫人家瞧上了!”
这番歪理,也就金芷能说出来了,其他谁敢责怪说,都怪你长得太好看,才让别人惦记上了。
赵诚阳只好拽着金芷的衣袖,半委屈半讨好的嘟囔着撒起娇来。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如此愚蠢之事!你平常多么聪明,怎么偏生这回糊涂了?你是嫌我们命长,想方设法要害死我们褚家一家老小么?”褚遂梁双眼腥红的瞪着瑟瑟发抖的褚霏霏,眼见褚霏霏眼泪哗哗往下流,忍不住骂道:“活该!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你配的上赵诚阳吗?如今倒好,所有人都笑我教女无方,你现在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褚霏霏听着这些话,越发难受觉得不是滋味,无法反驳父亲的话,更不敢说话触怒褚遂良,只知道哭,哭声越来越大,最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褚遂良被吵的心烦,咒骂着:“蠢货,只晓得哭,和你那个没用的娘一般没出息,你不是心高气傲想要攀上高枝吗?等着吧!看我给你寻一个‘高枝’。”
这句话怎么听都是赤裸裸的警告和讽刺,褚霏霏被其中意思吓坏了,跪着向前抱住褚遂良的大腿,央求他:“父亲!不要!我错了,不要呀!”
“你识相一点就该明白,你什么身份就得明白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婚姻。”褚遂良紧盯着褚霏霏苍白的面容,隐约间有些许不忍,毕竟这是自己的女儿,而且她的母亲也是一个可怜柔弱的女子,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同情:“不要在任性妄为了,你身份不比金芷尊贵,何必学她呢?”
“我不服!凭什么她就可以任性可以妄为可以做着浪荡荒淫的事,我从小到大也不过做了这一件任性的事……”
啪——
褚霏霏只觉得耳朵嗡嗡的闷响,被打的那半张脸很是麻木,她就侧着脸一动不动。
“你只能怪自己没有投个好胎,不如金芷那样命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褚遂良冷漠的看了褚霏霏一眼,收回掌心微微发疼的手,他知晓这一巴掌用力之大,也指望这一巴掌可以打醒褚霏霏。
褚遂良又苦口婆心说了几句,褚霏霏也不说话,只低着头眼神涣散的盯着地面。褚遂良只当她是羞愧难当,叹了叹气便走了。
屋子又陷入死寂,周遭一派破烂,褚霏霏好半天回过神来,摸了摸眼泪柔弱的站起身来,默不作声的将屋内东西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