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莲花,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你!气死我了!这次你看明白了吧!”金芷气的跺脚,满腔怒火压不住,恨不得拿刀砍死那个蠢女人,又睨了赵城阳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沾花惹草。
“公主,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我没和她有别的什么关系!而且她怎么可能会看上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权势,也没有钱财,什么也不懂,我还觉得公主跟了我已经很委屈了,怎么还会想着别的女人……”赵城阳实在不敢相信,急促的解释起来,生怕金芷会不高兴,又不理他了。
金芷看着赵城阳手足无措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勾了勾,无奈的叹起气来。这小子是真的傻,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好,连自己有多招人喜欢都不知道。
无论如何赵城阳作为金国皇子都会得到相应的封地和赏赐,荣华富贵根本不用愁,而且他模样又长得好,武功高强心地善良,除了有点傻乎乎的,其他都是一等一的好。
也难怪会被那个褚霏霏看上,只不够这女人如此愚蠢,竟然光明正大的勾引自己的驸马,这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看来自己刁蛮冷血的传闻她没有见识过,不知其中厉害呀!
其实褚霏霏并不是胆子大,她只是偶然撞到之前韩觞与金芷含情脉脉的对视(并不),又早听闻赵城阳与金芷是政治联姻,金芷喜欢的是韩太傅,两人只是表面关系而已,看到赵诚阳望着光明正大偷情的两人那愤恨的眼神,脑补出一部‘我爱你,你却爱着他’的情感大戏。
之前试探的时候也没见到金芷有什么反应,所以她一想:既然福康公主不喜欢赵城阳,不如自己多在赵诚阳面前转转,让他注意到自己。如果自己讨得赵城阳欢喜,做个妾也是好的。
她也怕金芷,毕竟她的凶辣狠毒劲摆在那,可是凭什么她就可以不守妇道和韩觞眉来眼去,自己就不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又为何不可以效仿金芷?
没想到的是,金芷不仅水性杨花还善妒,碗里的锅里的都不愿意分出去,死死咬着宣誓自己的主权,真是一个毒妇!
褚霏霏由玉懿掺扶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笑了一声。
玉懿担忧的看着褚霏霏,她深知自己主子一直不甘心自己的婚事,想要借这次机会搭上一个如意郎君,可是和福康公主抢男人,这种事怎么敢做?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掉脑袋的!
“小姐,赵王爷虽然很好,可是更好的男儿多的是,这棵树抱不得呀!要是皇上知道了可是会怪罪下来的!”玉懿毕竟跟了褚霏霏许多年,把话直接撂了出来。
褚霏霏杏眼一瞪,怒视道:“你和他们一样,瞧不起我的身份,觉得我配不上赵王爷?”
“不是的,小姐!只是福康公主不好惹呀?”
“到时候总归要选几位贵女陪嫁过去,我现在把握住这个机会,让赵王爷多瞧我几眼,日后我便能抓住机会,嫁给赵王爷。”是呀,如果得了恩宠,说不定自己还能被抬为侧王妃,自己的孩子也能分的家产,多么荣幸,总好比嫁给一个九品芝麻官或是哪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强吧。
玉懿心性成熟,想法也和褚霏霏不一样,她希望自己主子嫁给一个普通人当个主母,也好过当王爷皇子的妾室。深知褚霏霏根本不会听她的话的,她也只好闭上嘴,小心翼翼的扶着褚霏霏回了楼上的房间。
哦,对了,为了和赵城阳经常见面,她偷偷塞了不少银子,让公公给她安排了这边的屋子。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玉懿将褚霏霏送回房间,翻了个遍总算找了一些跌打药酒,可是这点破药膏哪能有用,玉懿安抚好褚霏霏,打算去找御医要点药品,刚打开门就闯进来一群太监和御医,提着一大箱东西进来了。
看阵势气势汹汹的,像是来找麻烦的。
“公公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擅闯女子闺房?”玉懿忙堵着门,不悦的瞪着他们,不想让他们进来,谁知却被大公公一把推倒在地。
大公公汪禾斜眼冷漠的看了一眼玉懿,冲褚霏霏拱了拱手:“褚姑娘,老奴可是奉命前来为您检查身体的。福康公主说了,之前不小心与姑娘发生了冲突,想到姑娘身娇体贵,若是磕了碰了有什么好歹,怪到了公主头上可怎么是好?”
说完扬了扬脖子,两边人懂了意思,上前要去抓着褚霏霏。
褚霏霏又怕又怒,抖着身子往后退,声音极尖极细的叫了起来:“你们要做什么?不要过来!”
简直要将她吓傻了,回忆起之前和金芷发生冲突的事,她如今有理由怀疑金芷是想要派人杀了她。
“姑娘害怕什么,只是给你开些补药罢了?莫不是你不识抬举,不愿意接受公主的好意?”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就不信她敢忤逆公主的旨意。
果然听了这番话让褚霏霏老实了许多,左右的小宦官抓着褚霏霏的胳膊,却被褚霏霏甩开了。
“大胆!我可是国子监司业的女儿,你们胆敢如此对我?”怎么说她爹都是正六品的官,她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好歹也是官家女子,这些腌脏的东西也敢碰她。
“哟,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公主可让我带了上好的药来为你治病,你这话怎么像是我们要向你索命一般?”汪禾眼神示意这两个小奴才抓住褚霏霏的胳膊,自己转过身从太医手里接过一碗黑红的汤汁,缓缓朝褚霏霏走过来,靠近过来时,褚霏霏就闻到了那东西散发的恶臭,腥臊无比,让她隐隐作吐。
“我不要喝,谁知道里面下了什么东西?”什么恶心的东西要让她喝?这一定是金芷那个恶毒女子拿来折磨自己的,说不定是什么绝子药之类的毒物,又或是什么慢性毒药。褚霏霏满脑子都是金芷要害自己,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这是昨个打到的鹿血,大补之物,你也该晓得自己本是没那个福气享受这种东西,如今还得多亏了公主殿下。”汪禾一把掐住褚霏霏的下巴,手劲极大,差点没把她下巴捏断,撬开一道缝后,强把那碗血水塞进她的嘴里:“可别浪费了这么贵的宝贝……”
玉懿见主子受了欺负,想要上前拦住汪禾的动作,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这个丫鬟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不晓得这是对你家主子的恩赐吗?狼心狗肺的东西!拉下去杖责二十!”汪禾放下了手里的碗,掏出手帕擦着手上腥臭的鹿血,露出阴暗的笑:“姑娘,还有不少补药呢,都是用来给你慢慢补身子的。”
底下人送上一碗又一碗黑糊糊的药水和药丸,让褚霏霏看着脸都黑了。
她委屈的掉下了眼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身上的白衣也被黑红的鹿血浸透,鬓发散乱,看着很是可怜。
可惜汪禾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觉得她可怜,冷冰冰的开口道:“姑娘可别给奴才折寿了,奴才可不配,要是你也该高兴的,这些宝贝草药你也是享受不起的,不是应该感谢公主殿下吗?”
“关心她?她怕是要我死,所以才这样对付我,我没病没灾的,哪里需要喝药!”
“没病?你若是眼睛没毛病为何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一直纠缠着公主的驸马爷?若是脑子没毛病,为何三番两次顶撞挑衅公主?若是手脚没毛病,何故每回都摔倒,如此弱不禁风?”汪禾对褚霏霏针针见血步步紧逼,他早就听说了褚霏霏这个女子一心想要傍上赵诚阳,所以刚刚金芷陪人让自己来整褚霏霏时,就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事惹得公主不高兴的。
褚霏霏不敢说话,僵坐在地上,眼泪和雨珠子一样哗哗往外淌,还没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就闻到苦苦的药汁味,随即一碗药水又送了上来。
这回没有人逼着她了,她无助的端过那碗药汁一饮而尽,入口苦涩。
“姑娘可得都好好喝完呀,喝完后再让太医们好好瞧瞧,明天一定是活蹦乱跳的,保准不再那般娇弱了。”言语中带着一丝警告,最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最后,褚霏霏喝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药,又被太医们检查来检查去,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将屋子关的牢牢的,绝望悲伤的哭了一宿。
当天下午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当然传闻的内容很是狗血。
“你听说了没?褚司业的女儿褚霏霏老是在赵驸马面前搔首弄姿,还顶撞公主打了起来,还是公主心善,特地找了太医给她瞧病!”这位夫人特别爱打听八卦,每当和小姐妹聚在一起时,一定要将自己听说的宫廷密事八出来。
“呀,福康公主?她怎么这么善良了,不太像呀?”她曾有幸见过公主两面,还记得有一次公主的奴婢做错了事,福康公主当众杖责她,打的那叫一个鲜血直流呀!
“哎呦,公主长大了,自然懂事识大体了!”
“那个褚霏霏呀,怎么如此胆大妄为,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竟然和公主抢男人!”
每当所有人同仇敌忾的对一件事做出态度,总有人会提出质疑:“哎,我怎么听说此事事出有因!”
“怎么说?”
“对呀,快说说看!”
“听说公主原先喜欢的那个韩觞与公主藕断丝连痴心不改,赵王爷作为男人见了难免不舒服,于是赵王爷心有不甘,看上了长相清纯性感温柔的……”完完全全将褚霏霏夸成了天仙,贬低了其余三人。
这人是褚霏霏母亲那边的人,众人一见就懂其中意思,不理她就是,有人可不一样,直接骂道。
“你放什么狗屁!赵王爷和公主感情好的很,不存在不忠之事!”很好,如此粗鲁,不愧是孙简。
“咦?你怎么知道公主和赵驸马感情好?”
“我……我见过几次他们,男俊女美,郎才女貌的一对!你们看他们的长相就能看的出来,一定会一辈子幸福快乐的。”
“对,公主和驸马都很好的!定是有人故意破坏他们感情!”徐巧巧也是受了两人恩惠的,适时出来解围。
“你们在说什么呀?”突然出现一道女声,声音清婉柔美。
“驸马和公主感情到底合不合……”有人回了一句话,又觉得女子的声音实在熟悉,转过身一看,正是她们嘴里讨论的主角之一金芷,身边站的是赵诚阳。
众人惊恐万分,慌忙站起身要行礼,一个个扑起来差点撞的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