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夫妇和天保,办起了豆芽作坊,每天起五更,打水,淘豆芽,天亮后,天保挑着豆芽,到外村去叫卖,大力下地去干活。
很多人端着筐子,走出门来,见他是陌生人,便问,你的豆芽菜好不好?一斤绿豆,换几斤豆芽?
他笑嘻嘻地回答,我说好,您可能不相信,还是请您看看吧。
他们一看,一尝,不禁惊讶地夸赞道,不错,芽头小,芽子粗短,没有根,水灵灵、白生生,胖乎乎的,不但酥脆,而且没有渣,的确很好。老李的豆芽老,细长,根毛多,塞牙,难吃死了。喂,你家在哪里?能经常来吗?
他被大家夸得很高兴,告诉他们,家住沈庄东头,叫沈天保,是第一次出来卖菜。大家愿意吃,我就经常送,一斤绿豆三斤菜,少了补,多了不退,没有钱,就欠着。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哎呀,你是沈大力的二儿子吧?啧啧,真有能耐。今年多大了?能吃这份苦吗?
我今年十四岁了,这生意本小,利薄,别人不愿做。我也不指望赚多少钱,主要是磨练吃苦耐劳的意志,以后有了本钱,再作别的买卖。
大家听了很佩服,夸他有志气,有抱负,将来一定能成个人物,都争着买。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少气无力地走来。他问道,奶奶要几斤菜?
老奶奶说,我一个老婆子,吃不了多少,一斤多就够了,下回一块给你钱行不?
他端上二斤菜,扶她进屋。告诉她,以后经常给她送菜,不收钱。
老奶奶感动地说,您爷们仗义得很呢!
第一次出门,很快就卖完了。如果用车子一次推上三百斤,多走两个村,也可以卖完。三百斤豆芽,换回一百斤绿豆。一百斤绿豆,再生出六七百斤豆芽,正好赚一百斤绿豆。一年卖二百天菜,净赚两万斤绿豆。如果把绿豆换成麦子,就是三万多斤,相当于一百亩麦子的产量。如果兄弟俩一起干,利润就更大了。他越想,越高兴,嘴里哼着小曲,迎着和煦的春风,挑着担子,蹦蹦跳跳地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