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良久,也没想到什么好话题,我努力的张了张嘴,看到拓跋赫冷漠的背影就有些伤心了,本来想想他有心爱的人我就够悲惨的了,还——跟我长的很像,我不成了替身么,我便不想再跟他说话,自个儿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半响也没人理我,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再不甘心的看看拓跋赫。
咦,人呢。书完好的放在桌上,人早不见了影。
一定是他看我厌烦,就走了,去找别的嫔妃去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他何必来看我的冷脸。两行清泪再也没理由藏着,立刻宣泄而出,我有些愣神,不知道自己呆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忽然腰上一紧,下一刻,我便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拓跋赫将我搂在怀里,共坐在秋千上,他的下巴轻轻抵住我的头,将和煦春风般的气息吐在我的发间:“丫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语气有些生硬,忽然让我去质问他,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好,那我们早些安歇。”他的大手一拖就要把我往里带,我负气的挣开,他故意的,他会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我想到所爱非人,心头一阵阵发冷,忽然不想让他触碰,想着他将我拥入怀中时心里想的口里念的都是别人的名字,我受不了,我是多么爱他啊。
“柳乔若,你今日很奇怪,”拓跋赫皱眉把我拖过来站好,他已经许久不在我面前皱眉,他答应了我的每件事都做到了。
“你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拿那幅画来试探我,还莫名其妙给我脸色看,你若不说出来,我怎知你在气什么?”
“奴婢想请问皇上,那画是谁画的?”我好久没自称奴婢了,我看见拓跋赫被气得不轻。
他的脸有些黑,浑身的怒气也越来越浓厚,握我的手像钢箍般缠紧我的手腕,我强忍着就是不求饶。
“身为我的女人,只要乖乖等我来宠幸就好了,这等闲事哪容你来管?”拓跋赫的语气中充满火药味,语气生冷极了,全无平日的体贴。
“若是不问清楚,奴婢恐怕再不能伺候好皇上”,我怕得牙齿直打抖,却不肯服软,我那么爱他啊,我的心现在正淋漓的滴出血来。我不敢闭眼,满溢的泪水,即使我拼命忍住还是不停往下掉。
拓跋赫见了更气了,他一把扯烂我的衣服,双手铁钳般握着我的手臂:“看来我平日是太宠你了,今天我要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女人的本分。”
随着拓跋赫的一声冷哼,他脸上笑容僵硬而阴森,眸光也变得越来越阴鹜,紧紧握住我双肩的手一再的收拢,我疼得一头冷汗,身子更抖得筛糠一样。
拓跋赫轻易的将我抛到床上,几下除去我的衣裳,我又害怕又寒心,忽然就干呕起来,一下一下。拓跋赫有些吃惊的抬起我的下巴:“柳乔若,你……”。
我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穿过拓跋赫的身子,仿佛看到幽冥中的索魂使者到来,带我走吧,我不想再留在这儿了。
拓跋赫不敢置信的盯着我,眼神里有愤怒也有痛心,我只是不觉,沉痛的想着他爱的是别的女人,却偏偏要来招惹我,我伤痛的闭上眼,要占有我吗,那请快一点,我怕我会忍不住吐出来。
拓跋赫忽然放开我,他退了几步,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幽深寒冷:“一个卑贱的丫头就想控制我,以为我离了你就没地方去了么。”
我看见他黑色的袖子大幅度的拂过我的眼前,拓跋赫走的完全没有留恋,他临走时决绝的眼神刺痛了我,我无力的倒在床上。
月奴过来帮我盖被子时,我的声音破碎而痛苦:“他再不会来了。”
“那也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太让我失望了。“月奴厌恶得根本不想看我,“我早告诉你那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女人啊,总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我以为你会有所不同,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月奴絮絮叨叨的走了,我的天忽然坍塌了,感受着黑暗带来的恐惧和绝望,眸中泪水再次决堤,籁籁落下,我死死的闭上眼。他走了,真的走了。
用手死死捂住脸,不然我的呜咽出声,我哭了累了,这样反反复复的一折腾就快天亮了。
我忽然有些后悔,他还会来吗,会回来吗,我期盼的看着门口,一次又一次,只是失望。
白天里我也不再说一句话,月奴问我我也只是不答,一个劲的把玩那画,用深深浅浅的颜色,将冲掉的地方都补上,细致到一笔,一个污点。
“乔若,别弄了,来吃饭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身子会受不了的。”月奴把凉了的饭菜重新热了端到我面前,我摇摇头,继续画着描着。
月奴叹了口气,她见我这样子也不忍说我了,坐到一旁研磨着草药,一下一下,将草药的清苦的香味弥漫在小屋的周围。
我抬头看天上的云,那么高那么高,想我跟阿赫的距离,他可以轻易的找见我,我却离了他有地面到白云那么高的距离,我再找不到他了。
“月奴,取我的琴来,我想弹琴。”我淡淡的说道。
坐在琴前,我举手又放下,几次下来却发现一个曲调也弹不出来,随手拨动琴弦,尽是暗哑难听的声音,像野驴拉磨般,嘶嘶刺耳。父亲以前为我授琴时说过,一个人的琴声就代表了她的心声,高兴时探的曲子就欢快,难过是弹的曲线呜咽,现在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父亲说那样的琴音叫做——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