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赫听我这么说心头大喜,着月奴取来他的琴,我信手抚过去,淙淙如流水,似有绕梁三日的余韵。
我手指轻动,还是那首《浣纱曲》,忽然想起以前听说拓跋赫爱弹来着,那日去救小娟可不正听他弹过么。我忆起那日是如何被他的琴声吸引,如何沉醉不可自拔,嘴角就忍不住泛起温柔的笑意。
当听说吹曲的竟然是他而不是靖王的时候,我多么的遗憾啊,真没想到会有今日,会一想到是他吹的,我心中甜甜的欢喜,便浓得怎么也化不开了。
拓跋赫靠在龙塌上,星眸半闭,听得极是认真,他的表情忽然纯净起来,不再带着肃杀的戾气,反而纯真的像个孩童。我喜欢这样的他,歇下了君王的面具,他只是我的男人,心爱的男人。
弹了一曲,想看他的反应,却发现他呼吸均匀,似已沉沉睡去了。我没来由的心疼起来,忆起我在御书房当值的时候,他每日分外操劳,常常也就假寐个一盏茶的功夫,又要强打精神伏案疾书。
他的眉头慢慢又皱起来,难道在梦里也在操劳国事吗,我好不忍心,悄悄取来软枕垫在他的头下,又轻轻拿开他撑着头的手臂。拓跋赫的长睫不安分的动了两下,他有些慵懒的睁开星眸,声音掺着沙哑,问道:“怎么,朕又睡着了?“
是我看错了么,他眼底居然充满了遗憾,仿佛没听完我的琴曲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我笑道:“皇上,您再睡会儿,臣妾帮您捶背可好。“
拓跋赫笑道:“也罢,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我听了吓得脚步微滞,这桥段好像洞房时候常说的话啊,他只差喊声娘子了。
“柳乔若,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拓跋赫用手轻敲我的头,“难道,你想对本皇意图不轨。”
“什么?”意图不轨的是你吧,我在背后恨恨的朝他吐舌头,他一回头居然看见了,吓得我尴尬的立在当场。
拓跋赫皱紧眉头冲我吼道:“还不过来。”
“是,皇上”,我心有余悸的偷笑,慢慢走近他,带着明显的局促不安。
拓跋赫居然就当着我的面换起衣服来,我连忙别过脸去,他却只是笑:“怎么,你怕朕?”
“不怕,”我嘴硬,开他大大敞开的领口又连忙后退着改口道,“现在有点怕。”
“怕什么”,他不顾我的挣扎又一把抱起我来。
“奴婢,不知道。”我的思维有些迷离,精神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还回味着他之前那个吻,比任何时候都撩人心弦,其实,我很想……
我似乎泄露了心事,也许是因为我偷瞟了几眼他轮廓分明的唇瓣,还很没骨气的吞咽着唾沫。反正他就是知道了我企图,而且很好心的帮我完成了心愿。
我起初是无助的任由他轻舔我的唇,忽然就来了好奇心开始慢慢回应,深深浅浅,欲迎还拒,过了不多会儿,两个人似乎都激动起来。
他将我重重的压到床上,我看见刺目的金龙在眼前跳跃,幻觉中他就是那金龙盘上了我的身子,将长长的尾巴直抵我的要害。
“不,我怕。”我惊呼,躲闪着他的侵袭,拓跋赫笑了,“我的女人,起先都是怕我的,不过最后嘛!”
他笑着用手扳过我的脸,又狠狠堵住我的唇,仿佛我的唇是多么的甜美,总也尝不够。我想躲闪,可是他的手劲多大呀,我的头被固定的死死的,只能任凭他随意的肆虐。
我几乎要被他堵得窒息了,我的手脚不安分的动起来,触手尽是他越来越滚烫坚硬的身体。
他的手危险的下移,经过湖边的那次,我对男女之事多少有了些认知,隐隐约约知道他要做什么,固执的并拢腿不肯分开。
忽然那魔音又灌入脑子,仍旧是那句:“听话,要听话。”
于是我不再挣扎,仿佛我跟他做这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我的双腿忍不住缠上他的腰间,厮磨蠢动着,强自压抑着心中惊涛骇浪般,发狂似的呐喊。
我的眉头却出卖了我的心事,它们紧皱着,很难受的样子,拓跋赫多么精明啊,他立刻看出了,他的眉头比我皱得更紧,他像那天一样恶狠狠的推开我,又将我用薄被卷了。
可是这次,他并没有弃我而去,却从背后抱住我娇小的身子:“睡吧。”
我转头,怯怯的问他:“阿赫,你生气了?”
“阿赫?”他吃惊的重复道,忽然就不生气了,“你自己想这样喊的?”
“不可以么,那我……”我小心的问道。
“我喜欢”,拓跋赫不等我说完,他脸色居然有些红,“以后就叫我阿赫好了。”
说完他忍不住轻啄我的唇瓣,又十分留恋而不舍的离开,我多想跟他说不论他做什么,其实我也都喜欢,可是我说不出口,我的矜持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说出口,我只是心疼的摩挲他的眉心:“可不可以,以后都不皱眉头,你皱眉头,我的心好疼。”
拓跋赫那么惊喜的看我,长久的看着我,眸子波光流溢:“你说的,我都答应。”
“真的,那我们拉钩。”我伸出小指,我看到拓跋赫饶有兴趣的将他的手指跟我勾在一起,他说的却是,“和我拉了勾,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永远不准见别的男人。”
好霸道的君王啊,可是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有了我的阿赫,我不需要有别的男人,除了他,我谁也不要!我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就这样枕着他的手臂入睡,那夜我睡得安然,梦里花开的地方,只有我和阿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再没有旁人能阻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