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锦瑟照顾得真可谓是无微不至啊,”我的羽扇轻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同安凌风一起饮茶。
安凌风挑挑眉居然没有打算隐藏:“姑娘现在即将得蒙圣宠,真是可喜可贺,也不枉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啊。”
“太后!”我的茶盅忽然一倾,茶水洒了一地,“不,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的。”
我站了起来,眼里冒出的火真希望可以将眼前的人烧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信。”
“试问,哪个做婆婆的可以容忍儿媳失贞呢,你当太后是吃素的吗?”安凌风冷冷的看着我,“怪只怪你自己不知道检点,既然已经偷了汉子,就不该妄想要攀靖王这个高枝啊。”
什么?我颓然的坐下来,是啊,我真是太过得意了,居然忘记了自己早不干净了,我被靖王的柔情迷惑了,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真可笑,到了今时今日我才想起这件事,真是可悲!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不想动,更不想活着。
“你只要乖乖的呆在皇帝身边,到你为他产下太子的那天,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你还可以回父母兄弟的身边,做回柳乔若,甚至可以找个不错的人嫁了。”安凌风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
“家人?”我腾的站起来,“你威胁我!”
“不,我们是要保护你,你看,太后亲自将你的家人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对了,你的大哥已经有了个儿子,你们柳家也算有后了,可喜可贺啊。”
“你!”我愤怒的指着安凌风,手指头却是哆嗦得不听使唤了,“你们不得好死!”
“我们是上天还是下地狱都不需要娘娘您操心,不过娘娘的父母身体不大好啊,娘娘若是以后得了皇上的宠爱,一定记得对送些补药孝敬孝敬他们二老才是。”安凌风微笑着饮茶,云淡风清一般。
“为什么是我?这宫里美丽的女子多的是。”我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当然,安凌风他不会怜悯我的,他只会看我的笑话。
安凌风却忽然叹了一口气:“美丽的女人是多,可是只有你才能让皇上动心,谁叫你要去招惹帝王呢。而你又深爱着靖王,所以,你绝不会背叛太后,我问你,除了你,还有谁最能当此重任呢。”
“不,不是的”,我哭着后退,是我咎由自取吗?
“为什么说我招惹皇上,我并没有,皇上更没有对我动心,他讨厌我还来不及呢。”我不解的问道。
“你敢说你的第一次不是给了皇上?”
我脸上的笑寒凉凄惨:“又是月奴跟你说的?她到底还该死的跟你说了些什么!”
“一切”,安凌风冷冷的道,“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安凌风摇摇头:“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我……”我还要追问,安凌风不耐烦的制止了我,“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养好身子吧。”
见我以及一脸痛苦难掩的模样,他又补充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诞下皇子的那天,就是你出宫回家的那天。”
“呸!”我将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他的脸上,“我瞧不起你,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做了皇妃,第一个要砍的就是你的头。”
“不胜荣幸”,安凌风不卑不亢的向我微微施礼,“放心,有我一日,绝不会加人伤害娘娘的亲人。”
我为之语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柳乔若,今生今世,不知道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没有。
我几乎是麻木的走出去,惜惜连忙跟了过来,正好扶住羸弱不堪的我,我抬头望她眼里充满了不信任,她是可有信赖的吗,还是安凌风和太后身边的一条狗?
我生疏的推开她,踉跄的向前走,惜惜紧走两步,依旧坚持扶着我:“娘娘不信任我也罢,可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是您教我的,只有活着便有希望。”
我悲哀的看了她一眼,不再拒绝,只任她扶着我回到柳惜宫。
才进门,就见宫娥太监站满了,拓跋赫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你去哪儿,叫朕担心。”
“奴婢叩见皇上。”我屈身行礼,背后的伤口忽然裂开了,我一下瘫倒在地上,拓跋赫连忙扶起我,却是满手的鲜血。
“来人啦,快传御医。”拓跋赫的语气焦急而关切,我抬头不解的看他,忽然想起安凌风的话,“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
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是拓跋赫为何会对我态度大变吗?月奴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后来你就疯了,疯了大半个月,还烧了冷宫,我只好带你逃出来。”
真的是疯了么?我偷眼看着拓跋赫关切的脸,他正抱着我往凤塌上走去,忽然感应到我的目光,他竟然迎过来,微微一笑。
我慌张的别开了脸,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么意气风发,霸道冷傲,跟现在仿佛判若两人一般。
御医来上了药,他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竟然接过惜惜手里的药碗要亲自喂我。
我慌忙道:“奴婢不敢,让惜惜来便可以了,如何敢劳烦皇上呢。”
拓跋赫笑道:“不碍事,是朕伤了你,当然敢让朕把你治好。”
我心里却全无感激,只盼着他快点走,即使我的身子留在了他的身边又如何,我的心永远是属于靖王的,此生不渝。
拓跋赫喂我时,手有些笨拙,几次差点将药水泼到了外面,见我眉心微皱,他却自责道:“朕的错,不过你放心,不过三次,朕一定会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