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您赶紧回里面吧!您,您这模样实在太招惹人了,如此待着非得惹出点事儿。”惜云小声嘀咕着。“知道了,好惜云,刚从娘的唠叨中逃出来,你又来了。让我再多待会儿,清静会儿吧。”我朝她眨眨眼,一脸无辜可怜状。以回门省亲为由逃回家,没想皇后竟也允了。实在无法,宫里的氛围实在太,暧,昧,啦!
归海景束那死小子因顽疾缠身,平日里得特许无要紧事无需上朝。只朝后与他皇帝老子在御书房交流一下便可。
岂知那****咬了他,原想明日便好没甚事,但,忘了,他非常人呐,次日嘴竟红肿起来。更,更重要的是——他太子爷殿下居然心血来潮顶着他红肿的‘艳唇’公!然!上!朝!
乍听之,直鄙视他!这不是明摆着借他娘的刀杀我!摆明了让皇后知道么。昨天才跟我说那样的话来着,今天儿子就教人弄成这模样,一定要对我施行十大酷刑了,呜呜死定了
而后当每个人都以那暧昧的眼神瞧着我,直瞧滴我是毛骨悚然,我终于忍受不住。
“都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恩爱无比,还说太子妃娘娘不仅姿色美艳惑人,那个……”惜云脸微赦。被我逼着吐露众人的心声。满脸黑线,我用力咽了咽口水,“说下去。”“是。还说,还说太子妃善于房中艳术。太子殿下为之神魂颠倒。”惜云颤颤道完。一团乌云砸在脑门上,差点儿一口气没接上。我揉了揉泛疼的额头。饿滴个神呐!这,这说的分明是青楼妓女模样呐,人家明明是黄花大闺女……归海景束,算你狠!玩不起,咱还躲不起么!想来就气,不禁用力踢打着江水,撒气泄愤——
只觉双脚倏然一热,“啊——”瞬间被什么拖进水中,恐惧窜上心头。鲨鱼?鱼?想奋力游开,岂料被拦腰一抱,还未有所反应,猛地温热一双唇贴上。惊恐羞愤地窜其一脚,无奈落空,只换来更为狂肆的吻,让我几近窒息。
眼被水迷了睁不开来,无力挣扎……听到‘扑通’声此起彼伏,知道定是有人下水来救,我忙紧紧攥住那人的衣什。占了本小姐便宜,休想轻易逃走!一只手拂过我胸前衣衫,我急忙双手护胸。下流!那人趁机逃离,如灵蛇般游走。而我只觉极度缺氧,身体下沉,疲惫不堪。
不远处那贼人似复回望片刻,而我双眼迷蒙,只见白衣袂袂……
悠悠醒转,花梨木制镂空纹案配以蓝云纱帘锦榻。此刻我正躺在上面。
“惜云。”“呀!您醒了!快,正好。趁热喝了这暖身汤吧。”惜云小脸煞白又慌又喜道。“天都要热了,还喝什么暖身汤呀。”我轻笑。哎,刚一定把这丫头吓坏了吧。“天虽要热了,江水还是有寒气,三嫂还是喝了的好。”清冷中厚的声音骤响。来人身着流云纹月白袍子。腰束同色腰带。眉宇间一派清冽俊雅。“是呀,主子您听肃亲王爷一句吧。”惜云附和着。肃亲王?哦,五皇子归海景冽,那个替归海景束迎我回宫的那位。难怪觉得有些模糊的熟悉。或许那日见过……
棱角分明,冷冷清清,真真是人如其名。蛮酷滴嘛。恩,看在你长得合我心意的份上,就喝了吧。
正当我在纳闷儿怎么会在这儿时,“太子妃醒了?”清悦如铜铃碰撞之声传来。一着米色纱衣的娇俏女子踱入。见了我,盈盈一拜,“凝碧见过太子妃。”标准仕女瓜子脸,杏眸桃腮,肤若凝脂,娇艳无比。“不必多礼。”我应道。那凝碧抬首间笑意瞬褪,怔怔地盯着我——的衣服……我纳闷地低头瞧瞧,一袭墨绿色长衫。呃,这是……“主子,您刚刚落水昏厥了,衣衫尽湿,王爷怕您着了风寒,所以让奴婢给您换上这衣裳。”惜云解释道。
乍瞧朴实无华,只些微碰触便知必是上等丝制,非平常衣什。无暇多想,“这种境况,能找到衣物借与我穿已是不易。为难你了,谢谢你,五弟。”我由衷地感谢道。却隐约在他脸上望见一闪而逝的落寞。
归海景冽只抿了抿唇,“应该的。”转身离开了。凝碧也随其离开,末了不忘回首瞧了我一眼,满眼我读不懂得情绪。我一阵莫名其妙。难道因为我扫了他们的雅兴?我又望望这床,恩,果真很是暧昧呀……
这归海家都是些什么人呐?让人捉摸不定的,我无奈摇摇头。伸伸胳膊,跳下床。衣裳有些大了,像大男孩的。卷起衣袖,将头发用丝带高高束起。
“主子,这个是救起您时,在您手上握着的。”惜云递上一块形如蛇状的紫玉,只那蛇眼两点血红,妖异非常。我端详了会儿,想必是那贼人的吧。哼,他日让我知道是谁,定让‘它’不得好死!
匆匆告了个别,拉上惜云,回到了我们的乌蓬小船上。靠了岸,便如没事儿人似的。乐哉乐哉玩乐去。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姑娘们都目含口水,口滴泪水。深情地望着本老爷!
“惜云,你觉不觉得有人在看着咱们呢?”我四下张望了下。“太子妃娘……”“嘘叫老爷——”“嗯?老,老爷?”“恩,聪明!老爷喜欢。”“老,老爷,不是有人,是有很多人呢。”惜云红着脸别扭道。
“我是说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咱。”“太……老爷,还是回宫去吧。别让出宫采购的公公们瞧见了就麻烦了。”“呃,那好——”话未完,被人一把扯开。
“呦,多俊美的公子呀!公子啊,进来坐坐嘛”嗲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音调。
呃……风尘女子?冷汗!我望望面前这花枝招展的女子,退后望望上方,赫然挂着名为“佳凤斋”的匾牌,黑底红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