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什么时候走到这儿来了。
惜云满面通红地扯扯我的衣角,“太子……老爷,回府吧——”“太子老爷?”“哦,本老爷复姓汰渍,名洗衣粉。”我信口胡诌道。“哦呵呵,这真是个鲜趣儿的名字呢,那奴家唤您‘席一份’公子可好?”“随便。”心中突现一个主意,你归海景束将本老爷的高尚形象‘逼良为娼’为风尘中人。那咱今天就逛个窑子给你瞧瞧!
“惜云,你拿这图去给我做件衣裳。”“老爷,这——”“不愿听我吩咐么?”佯装气怒。果然那丫头红着脸乖乖离开。
那‘小姐’领着我进了门。倏然如潮水般,一堆胭脂味极重的姐妹们涌来。对我的脸又摸又捏……TMD!这不是正宗的花钱找罪受么!
“都干吗呢!”一声暴喝,众女在我即将被溺毙前散了开。我长吁了口气。只见一四十岁左右,婀娜多姿的女子慢步踱来,细眉紧蹙。咦,姿色虽不错,称得佳丽,但眼尾细纹已昭示岁月不饶人呐!难道青楼这么老的还要?不用退休呀,汗,真是劳模呀——
“凤姨,姐妹们只是未曾瞧见过‘席一分’公子这般俊美的嘛”
凤姨?哦,老鸨?不是说老鸨都是又胖又丑的么,敢情是唬人的呀……
那凤姨狠瞪了‘小姐们’一眼,又上下打量着我,瞧着我浑身不自在。
“凤姨,这位公子叫‘太字席一分’有趣儿着呢。”“都咋呼什么呢!该干嘛干嘛去吧都!”凤姨厉声道。随即望着我,微微一笑,甚为妩媚,“太字公子,可否赏脸随凤娘到雅阁小酌一杯呢?”“可,可以。”莫名紧张,那双眼太老成,让我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雅阁临窗坐下,窗外是一片假山亭阁流水淙淙,无比遐意。窗沿放着数盆兰花。桌椅均以竹制,一股淡竹香飘转。“此酒乃是高山青竹叶独方酿制而成,淡雅养身。尤其适合我们女子饮用。”微顿,“太字公子觉得如何?”
心小惊,肉小跳。“咳咳……”差点呛死了,抚了抚胸口,“那个,淡了点吧。”“是么,呵呵。看来公子没有明白凤娘的意思呀……”凤娘似笑非笑地说道。嘎!认出来了
“既是如此,那凤娘话就挑明了,姑娘女伴男装来‘佳凤斋’作甚?”
好窘——“那个,那个,你怎么……”不安地坐着,不会把我当砸场子的,让几个壮汉给打折了腿再扔出去吧……
“凤娘干这行三十余年,什么鱼龙混杂的人没见过,只有那些傻丫头一时被你的俊美外表惑住。不过,恕凤娘直言,姑娘这妆容虽作过一些掩饰,仍难掩妩媚之色,哪有男子长得这般妖娆呢。”一席话让我无言以对,死定了道行深呐!看来即便是那些小姐们,过不了多会儿也能辨出雌雄了。
汗,我是菜鸟——心中呐喊一百遍。
“姑娘来佳凤斋所为何事?”淡啜口酒凤娘望着兰花问。
“我,只是……”我挠挠头,“我寻人。”
一声叹息,凤娘无奈地望向窗外,“凤娘有些话,不知姑娘肯听不肯?”我摸摸小腿,愣愣地点头,小命在你手上呢,我敢不听么……
“世间男子皆薄情,若令夫有妻如此仍到处风花雪月,姑娘何苦为难自己,苦自己一人,为那种人,不值呐!”
眼微酸,思起老爸,老妈,我想直到我离开老妈都是爱着老爸的,出事后,许多次我们两人时,老妈泪眼婆娑地问我是不是她错了,把事业看的太重了,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
“你走吧,下回别再来了。”凤娘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由幺门出来。长吁了口气。还好,胳膊腿儿都完好。哎,人家都能怎么怎么滴玩转青楼,本老爷却刚进去就给请出来了。遗憾遗憾——
刚到街口,“太子妃娘娘……”道间有人朝我边唤边招手。什么勾当,这么鬼鬼祟祟滴。我‘汰渍洗衣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从来正正当当!等等——太子妃娘娘?公公?该死的,瞧出来了!
脚底抹油——我溜!
“哎,您别跑呀!”小公公喊起来。回头望望,图堂?归海景束一伙儿的!倒霉到家了今天!
“痛——”一头撞上迎面而来之人个满怀。我捂着鼻子痛呼。“对不起,先行一步!”听到快步向前的脚步声,无暇其他,赶快逃走才是上策。然,手却被钳住。“你干……”‘什么’两字生生咽下,“你,你,你……”望着那墨玉眸子,我岔了气。“我,我,我什么?”归海景束促狭地问道。
呦嗬,几日不见,长本事了,学会调侃了么。
“数日未见,臣妾对恩爱无比的殿下思念的紧哪,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我娇媚无比道,“也怪我,听别人说殿下为臣妾神魂颠倒,倾心无比,只当是他们胡诌讨好的话,今日看来竟似真有那么回事儿,这么急来接臣妾回宫也定是思念极了吧!”“本宫不擅在众目睽睽之下谈情说爱。”淡淡一句,让得意洋洋的我从头冷到脚。
“呦,公子,来嘛”不远处青楼女子柔媚吆喝声如芒针刺着我的耳膜。我低下头,因为眼底一阵燥热。心口生疼。在他心底,我真是如此不堪……呵呵,我这是在干嘛,什么时候竟在意起这些来了。
“太子妃娘娘,殿下正在批阅奏折呢,现下是不见任何人的,您别为难奴才呀。”
“果然是公公,婆婆妈妈的。”我乱没气质地白了图堂一眼。叩了叩门,“殿下,可以进去么?”半天没声儿,“你不说话就表示你答应了啊!”仍旧没声儿,“可以进去了吧,”我瞧着一脸憋屈的图堂得意道。
紫檀木制案几上堆着满满当当的奏折,归海景束一袭素白瑞绣云纹锦袍。眯着眼,单手支头斜撑着案几。“小束儿”我轻呢着,挥挥手,没反应呐!嘿嘿眼珠一转,绕到他身后,将那倾泻而下的乌丝抓起。开始了编小辫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