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开春,院子里做细活儿的一个丫头病了,倒是有了诸多的不方便。谢安沫瞧着那丫头病了好几日都不好,便命人去将管事的婆子叫,满脸不高兴道:“屋子里头的阿长病了,其他人又粗手粗脚的,我可不要让阿长伺候了。”
那管事婆子见阿长确实是病的不轻,再者屋子里也确实少不得做细活儿的人,便道:“还请二小姐忍耐几日,过几日奴婢便去寻个做细活儿的丫头来。”
谢安沫自打从长安回来后,性子便不似以往那般,当下便将手里的茶杯丢在了那婆子的脚下道:“我屋子里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说出去,阿娘给了我这么多人,却全是做重活儿的,我倒是不知道,在这寺庙里头,需要这么多做重活儿的仆人。你若是不能在今天给我寻个来,我便给阿爹修书一封。”
虽然谢夫人将她安排在姑子庙,但好在贺子彦还是帮了她一把,写了信给谢大人。又托人,在山下寻了个熟人,时不时的可以去打探打探谢安沫的情况,因此,谢安沫的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长安城。
贺子彦吩咐完这些事情,便觉得自己怕是魔怔了,可是再想想,那丫头的命是他救的,帮她一把,倒也说得过去。
倒是一旁的小厮道:“少爷,您这样对谢二小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再插手,到时候被夫人知道,少爷您少不得又得被骂。”
贺子彦作势踢了那小厮一脚:“阿福,你皮痒痒了是吗!”
“没没没。”小厮阿福连忙摆手道:“少爷,你放心,阿福绝对不会和夫人说的。”
“你要是敢说,少爷我就把你买了。”贺子彦平静的看了一眼阿福。
阿福的娘是贺夫人房里的妈妈,平日里贺夫人没少从阿福的嘴里套出话来,虽然如此,不过阿福机灵,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因此,贺子彦倒也不甚在意。不过谢安沫的事情,确实是不应该被他母亲知晓。
晚间的时候,管事妈妈就领了个丫头来,谢安沫看了那女孩子一眼,觉得眼熟。随即便道:“妈妈莫不是在外头随便找了一个便送了过来。”
“小姐放心,这丫头跟着彩绣有一段时间了,如今奴才将她领来。“
谢安沫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即便进了屋子。
管事妈妈给了那小丫头一个眼色,那小丫头立即便跟了上去,不多时,那管事妈妈便听得屋子里头传来声音道:“行了,就她了,去端晚饭吧。“
谢安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跟前站着的这个丫头。这丫头年纪比她稍微大一些,可是却让她瞧得有些熟悉,当下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珠。”
“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四。”
“你之前在谢府?”
“是,奴婢之前跟着彩绣姐姐。”
“你进府多久了?”
“半年。”
“你先前在哪里?”
“奴婢之前被卖了很多次。”
谢安沫越看这个丫头越觉得熟悉,突然她想到了当初自己被人贩子抓住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小女孩。不过这件事情她不会去问,有些事情时间长了,自然就会露出端倪。当下收敛的心思,吩咐道:“行了,你以后先在外头伺候着,等熟悉了,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