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
陈县。
“我军伤亡如何?”薛议询问李敢,李敢被程昱叫去统计伤亡人数了,薛议正好可以问问他情况。
“我军阵亡八百余,敌军阵亡一千五百余人,降者四千。”李敢回答。
“听闻守军约莫八千?”薛议疑惑的问道,他记得之前开战前会议的时候,听王必说过,当时的敌军情况,守军应该是差不多八千人才是。
“乐进城破之时,敌军士气大跌,余下仅将军部曲为之而战,术将李丰、乐就、梁纲皆已授首,余者残兵逃往苦县矣。”
薛议点点了头,确实,刚才他也去城墙上看了,发现阵亡的士兵大多都是装备堪称精良的步卒了,结合李敢所言,估计都是将军们的私人部曲了,而大军,估计在城破的那一刻,就开始逃亡了。
...
“陈县已下,苦县独木难支!”曹操看着地图,高兴的说道。
“然粮草已然将尽,大军恐无力出征。”主薄王必当即浇了盆冷水。
曹操摸着下巴沉默不语,薛议运送的物资,被乐就突袭,烧毁了一半,其中大部分都是粮草。
现如今,屯田虽然初见成效,但是距离仓禀赋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何况今年才是屯田第一年,缺粮的问题还是困扰着大军。
“为之奈何?”曹操询问起了自己的谋士团。
荀攸道:“可使乐进、于禁速击之!”
曹操精神一震,问道:“何也?”
荀攸自信的说道:“彼不知我军缺粮也,但晓我军速攻!昔日陈县败卒,多奔苦县,乐进之威,广传矣,敌军丧胆,顷刻覆之也!”
薛议想到:“对呀!敌人可不知道我们缺粮,一旦于禁和乐进的先锋军直接包过去,只会以为我们马上就要对苦县进行围攻了,而苦县的士卒大多都是原来陈县的败兵,士气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在陈县大放异彩的乐进,敌军很有可能,不战而逃。”
郭嘉补充道:“荀军师之计妙矣,窃以为可使先锋前去,围而不攻。凡围城之道,围其四面,须开一角,以示生路,使敌战不坚,则城可拔,军可破也,法曰:‘围师必阙!’”
“郭嘉的建议是围城,然后示之以生路,让敌人知道我们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进一步瓦解敌人的斗志,这是《孙子兵法》的内容啊,我记得好像当年,程老头教我们这条还引用了朱儁攻破南阳宛城黄巾的例子。”想到这里,薛议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程昱。
曹操听到两位谋士的谋略,大声称赞,然后询问主薄王必:“粮草可够于禁、乐进出兵之用?”
“可矣!”王必回答。
“善!事不宜迟!可令于禁、乐进两位统领出兵苦县!”曹操大手一挥,马上下达了命令。
...
益州。
天子调停的使者到达了蜀郡。
除刘璋监军使者,封其为益州牧,统领益州,同时停止与荆州牧刘表的小规模战斗。
同样,身在荆州的刘表也收到了朝廷使者的消息,两位宗室的斗争,在此告一段落。
...
许都。
马日磾在寿春死亡之后,尸体被袁术送还朝廷,朝廷议欲加礼。
孔融独议道:“日磾以上公之尊,秉髦节之使,衔命直指,宁辑东夏,而曲媚奸臣,为所牵率,章表署用,辄使首名,附下罔上,奸以事君。昔国佐当晋军而不挠,宜僚临白刃而正色。王室大臣,岂得以见胁为辞!又袁术僭逆,非一朝一夕,日磾随从,周旋历岁。《汉律》与罪人交关三日已上,皆应知情。《春秋》鲁叔孙得臣卒,以不发扬襄仲之罪,贬不书日。郑人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圣上哀矜旧臣,未忍追案,不宜加礼。”
否定了马日磾的功绩,认为他“失节”事大,不宜加礼。
朝廷从之。
...
陈国。
苦县。
陈县的败军,大多都逃亡了,少部分则逃到了苦县。
桥蕤收到了消息,李丰、乐就、梁纲、全部阵亡。
此时的他,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不仅仅是在陈国,他的主君袁术,更是在钟离附近被吕布大败,后方的粮草,已然不稳了。
“报!”一个士兵飞速的奔来,“曹军已至,距苦县十里!”
桥蕤皱着眉头,看着惶恐不安的士卒们,心下一叹,“士气全无,如何能战?”
当即,在于禁和乐进还未完全到达苦县之时,下令,放弃苦县,前往蕲县。
---------------------小知识-------------------------
在《郡国志》中没有蕲阳这个县城记载,范书中提到蕲阳时,李贤注错了,把蕲阳当成了荆州江夏郡的蕲春县了,胡三省在注《资治通鉴》时就发现了问题,提出蕲阳可能是沛国蕲县。
卢弼按照《水经注》记载:蕲水东南径蕲县。也赞同胡三省的意见,并提出:县在蕲水北,故三国时称蕲阳也。
如此看来,蕲阳极有可能就是沛国蕲县了。
但是在陈志《何夔传》中,则说蕲阳是陈郡的辖县。《何夔传》的故事应该是发生在袁术攻陈之前,袁术派桥蕤围攻蕲阳县城,同时又派陈国阳夏人何夔去劝说据守蕲阳的将领(曹操一方),理由是何夔是同郡人的缘故。
实际上,沛国蕲县距离陈国很远,绝没有划归陈国的可能。所以我考虑《何夔传》原文本意是说:何夔与当时的蕲阳令某人同是陈国人的缘故。
这个故事的后续是,何夔趁机脱离袁术,到庐江郡的潜山一带隐居,而桥蕤攻克蕲阳。在本年(197年),何夔也想返回家乡(陈国阳夏县),结果听闻袁术又侵占陈国,只能继续隐居,直到桥蕤又在蕲阳战败身死,袁术的势力退出陈国,次年(198年),何夔才返回家乡。
任乃强先生以为刘表“与汉廷携贰,在曹操执政与袁绍战官渡以后”,除璋益州牧当在建安五年以后,且“征东中郎将为朝廷官,显为汉廷所给”;又云史料记载“系合初平至建安前后七年言之”,虽诸事合刘焉死后事为一节,实非同年发生。
后一观点眼光老辣,服为确论;前一观点则在时间上有待商榷。《三国志·孙讨逆传》裴注引《江表传》:“策被诏敕,与司空曹公、卫将军董承、益州牧刘璋等并力讨袁术、刘表。”可见汉廷承认刘璋为益州牧并使之讨刘表,事在袁术、董承、孙策皆未死时,绝没有拖到建安五年及之后。其确切时间难考,必在曹操迎献帝掌权执政之后,即建安初年。
考虑到天子东归之时刘表还在供奉物资,而刘璋的上位必然报复刘表的插手,所以我将天子调停刘表、刘璋第一次战争(这次战争属于刘表、刘璋两人的小规模摩擦。)时间暂定为建安二年(197年),同时给了刘璋正式的汉官职位,益州牧,承认其对于益州的统治地位。
因为同年,天使还出使讨伐李傕、郭汜等人,可见天子对于朝廷还是有统治力的。
当然,只是作为个人的一点猜想,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