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阳光抚摸着树木和小草儿的额头,给他们讲授昨天夜里月亮没有讲完的故事,故事里,有一匹白马,优雅的迈着步子,白马上王子从身后抱着公主,“哥,我好想回家。”
“好,等到你的身体调整过来,我们就启程。”克里斯托弗站在阁楼上,抿了一口咖啡,微笑看着晨光中的他们,心中无限感慨,用纯正的英文朗读了莎士比亚的诗歌“爱的力量是和平,它能使一切恐惧、震惊和痛苦在身受时化作甜蜜。”
在克里斯托弗眼里,披着金光的他们和白马简直就是一幅油画上的作品,太完美。这是几近艺术化的人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有些人希望,却没有能力,有些人,则根本不会有类似的想法。所以,假如你有了艺术化人生的向往,不管能否实现,首先,你应该庆幸,因为,你拥有了别具一格的眼光来看待你周围的世界,不管痛苦和幸福,统统都是色彩斑斓,即便是灰色的墙壁,你也认为,可以从中读到被时间之风隽去的诗歌。
那里是宁静,而必须有一些事情来为这种宁静做牺牲。
堂会要开了,因为这件事情使那个花甲的老堂主更加看清楚了一些关系。他必须确定,要把整个堂会交给李先生,李先生身边有唐氏家族,可以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而那个闫楚谨却不知道丝毫的收敛,杭州码头如此敏感的问题浮出水面时,应是顶风作案。况且,以周家在杭州的地位,这件事情传出去,必定会让这个帮派臭名昭著。
黑帮,或许我们应该给它一个新的认识,为了自己在各个方面的利益,他们可以损人利己,手段残略。但是作为这样的大帮派,要想让白道买账,它必须估计大集团的利益和脸面;要想和黑道合作,它必须有结实的团队,让对方信服。而集团内部,也只有用义气二字才能维持各种帮规。
这是把帮派做大做长远的益道。整天烧杀抢掠的,应该叫做土匪。
不错,“闫楚谨是土匪出身,错就错在,当时老夫以仁慈之心收留那些无处躲藏的草莽,才会打败我帮名声。必除之。开……堂……会……”
白堂主的确是再精明不过的老江湖,他当初收留闫楚谨,为的就是把闫占领的山头收归自己名下,因为他出钱供养的一批海外留学勘采出那里有稀有地下矿藏。而堂主雇佣人员在那里修建了低下工厂,即便给了闫楚谨很高的地位,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但在表面上看来,白堂主是大发慈心,给那个山寨头子一个靠山。
之前,白堂主对闫楚谨的所作所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可既能够扎扎实实留下李先生;又可以不受到任何非议除掉闫楚谨。当然,假如唐氏家族假如知道这件事情有他白某人的帮助,那个君子也会心中有所顾及。不过,李先生很大程度上,不会跟唐先生说此事。
闫楚谨本是在周府被白堂主的令牌压住了威风,心中甚是不平,他气的肺都要炸裂,回到自己地盘,一摔杯子“来人呢,跟我上山,我倒要问问那个老东西,凭什么把令牌,交给半年见一次面的那个李光泽,他眼里到底有没有我闫楚谨。”他哪里知道,所有的地方首领已经提前进山,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他“赴约”了。
闫楚谨气势汹汹,他竟然违反了帮规,带了其他的弟兄上了自己船行的船只,甚至都带着家伙,分明是要造反了,只不过,他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
刚刚在岸边启程,山头的哨岗就看得清楚,拨了电话给堂上。于是白堂主携李先生共赴高台,其余首领其下中台观望。他们才终于有了机会,看到自己每次过来是的情景,简直可以说是清晰可见,没有任何雾水。当到一定的距离,山上的人显然是明白他们遇见了迷雾,船只上的人惊慌失措,此时看来竹筏是最好的工具。
闫楚谨和手下在船只上挣扎不久,就跌入水中,按说他是水性很好的,即便是不会水的,也要在上面扑腾几下,而水面却是出奇的平静。曾经帮会上的传说真正在他们面前上演,大家心中不禁恐惧起来,有人望望高高在上的堂主,他仍旧面不改色。而李先生则是浅浅输了口气。除掉闫楚谨很是必要吗,当然,为了在李先生当上堂主的前夕,肃清堂内的躁动。之前水上若隐若现的红色,也消失不见,甚至他们不确定到底有没有看到。此时从那片江面上吹来簌簌冷风,他们顿然间毛骨悚然。
周家给姬伯大办丧事,少博也跟着紫芙披麻戴孝。唐氏夫妇、周氏夫妇也身着白服,支应宾客。
“爹爹,你为什么不要紫芙,你还会回来吗?以后有谁能陪着紫芙一起等待花儿们的开放,一起点起周围的红烛……”她一贯悲戚的语调引得众人心中疼惜。
“我。”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那个仙子就站在那里,穿着雪白的裙子,她是渐渐飘过去的,落在紫芙的身边,牵着她的手,“紫芙,从今以后,我们每个夜晚都要对着月光祈祷,祈祷我们的花儿开放,祈祷我们的红烛永远燃不尽。”是的,那是龙瑾。
之前李先生解决完堂会的事情,而那天姬伯得下葬,唐氏夫妇要求让龙瑾过来行礼。而龙瑾那天听到消息之后,就要冲出城堡,尧棠抱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会让我有深深的负罪感。”她又哭了,在她看来一个生命的逝去太过沉重,并且紫芙是妹妹,她应该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守候着她,但是却缺席了。
“龙瑾,龙瑾,听我说,听我说。”尧棠看着她空寂的瞳孔,“告诉你之后,那位先生就能复活了吗?况且,母亲已经把那位小姐收为义女。”她的瞳孔中忽然闪烁出了有意义的神彩,“我们都是为了保护你,不要让爱你的人,太累。”龙瑾终于冷静下来,尧棠看到那个专属他的瞳孔中又出现了自己的模样,她温顺伏在那个专属于自己的地方——他的胸怀,“哥,带我去看姬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