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用麻烦了,挑一柄现成的精钢剑吧,他们俩入了剑宗的话,上等的兵器自然也就不缺了”,黄新智道。
“也是,小娃看看这柄怎么样”,万老板虽然是对着张乐生说的,却把剑给了大胖子。后者拿起来细看了几眼,道:“尚可,应付考验足够了,劈个野兽怪物啥的锋利有余。”
张乐生入手后,觉得重量可以。此剑剑格乃是松木上漆,剑柄青丝双绕,剑面有锻打纹路,刃口开锋,反射出寒光,作为自己的第一把兵器,他感觉很满意。
凌雀看他有了好东西,对着黄新智道:“胖……黄老板,我也想要一个。”
“当然可以,看上什么东西了?”
“他这把剑太长了,我不喜欢,有没有短一点的,匕首差不多长一些就行”,凌雀道。
“有啊,我这柜子就有几把以前的客人定了又退掉的”,掌柜的说道。
说完就从里面取出了几只略长的小盒子,光是看盒子的样式就觉得里面的东西不凡。万老板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将盒子悉数打开,又将里面的匕首一一抽出,全部摆开来给她看。
“万老板,我看来看去,怎么就觉得匕首都差不多,就是这鞘带都不一样,嗯……我就要这个蓝色的,花纹也挺好看”,凌雀道。
万老板道:“这位小姑娘真是好眼力,之前的客人也是对里面的匕首没做太多要求,就是平时在外的时候可以规避野兽罢了,倒是一再要求鞘带美观,所以小店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其他铺面搞到的材料请师傅制作的,谁成想人家又不要了,好在是定钱没少给,要不我可就亏大发了。”
黄新智看到俩人都挑好了,就说道:“我们就不听你闲扯淡了,这两件兵器怎么卖你给个价吧”。
万老板道:“黄老板您是老客了,这把精钢剑就按往价给,二十银币,公道吧,置于这匕首嘛,说实在这小玩意五个银币就够了,唯独这鞘带,这么说吧,看在您是老客的分上,这个数”,说着比出了两个手指头。
“多少!”黄新智有些生气了道。
“二十金币”,万老板道。
“我这老客这么值钱吗,你是不是看我体重要价啊,信不信我圆丰以后不出你们家的货了!”黄新智气道。
“别啊,我是说实在的,这鞘套核算下来没有个三十金币做不成的,虽说是定钱给够了,但是总归是定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小店为此亏了半年预算进去啊。”
凌雀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不要了吧”,张乐生问他:“真的?”
“嘿嘿,真有些舍不得。”
他就掏出了苍风帷之前给的钱袋,眼睛伸进去数了数,道:“好像够哎,我给你买了吧。”
黄新智对他说道:“我本以为自己带五十八十的足够你们用的了,没想到这皮子玩意这么贵,咦,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苍风帷给的”,张乐生道:“要不,胖叔,咱就把这两样东西一并买了吧,毕竟凌雀她也是要入宗的。”
胖叔看着他没有说话,又看了看凌雀,油腻的脸上挂不住的猥琐表情展露无疑,“哦……那行,就你来付钱吧,给你个机会。”
张乐生没有听明白他啥意思,不过还是将钱袋递了过去,道:“掌柜你看着数吧”。
“得嘞,想不到这位少侠还是个财主,我这边就收您二十一金,余钱就不要了,免得伤了与圆丰的和气”,万老板又将钱袋交还了他,“另外赠送松木剑鞘一只,我现在就给两位包好。”
黄新智道:“万老板你就不用看我了,今天就为他俩来的,我们店里的东西还足够,有缺损的话我早就过来了。”
张乐生接过两样东西,直接将自己的精钢剑别在腰间,拿起匕首对着凌雀道:“你要的。”
“谢谢”,凌雀道,臻首轻轻摇动,笑意漫上脸颊,就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把视线全集中在自己的匕首上面了,细细观摩了一会儿,对着掌柜的说道:“万老板,这件兵器可有名字?”
万老板想了想道:“定做的客人好像是预备了名字的,可是一再吩咐不让刻在匕首上面,所以我为了群分就给在盒子里面写了名字,等会,我找找……就在这,叫‘雀笼出’,你看就是这三个字”,掌柜的把盒子拿给了她。
凌雀道:“雀笼出,跟我的名字好配啊,哎,乐……乐生你的剑有名字吗?”
张乐生的脸又开始红了,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啊,这把剑就先用着吧,我没有想过名字,我都不会用啊。”
“什么!”这句话同时从黄新智跟凌雀的嘴中叫出来。
“哇哦,原来你都没有学过剑术啊,不过我也没有学过”,凌雀脸一红道。
黄新智道:“不知道张二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剑术都不教你,嫂子也是,她居然也不教,你要是学会了她一招一式入宗定是不在话下。”
“我娘很厉害吗?”张乐生问道。
“嗯……行了,不提也罢,挑好了兵器,咱们在去买些其他备用的东西吧,容我想想,换洗的衣物你们都有吧”,见两人都点了头,他继续道:“那就再溜几圈,想到什么就买什么吧,反正也就这一两天功夫了。”
中午饭,一行人去了三笑楼。当然还是遇到老熟人苍风帷在这里用餐,见面之时还未及张乐生说话,就见他眼睛都看直了。
“苍兄,你这是怎么了?”
“张兄弟,你旁边这位是?那耳饰,该不是会就是昨日碰瓷你的小乞丐吧,我的天那,你哪来的这等桃花运哦”,苍风帷惊道。
凌雀道:“是不是有钱人都是这么说话不着调啊,我长的好看还不行啊?”
张乐生道:“苍兄,她是没有地方住了,就暂时落脚在胖叔的店里,我们今天是去挑了件兵器准备入宗考试的。”
“哦,黄老板带你们去的吧,看样子准备很充分啊,我本来还想着去找你呢,不过现在正好省了功夫了”。
凌雀道:“你们说完了没有,我都饿了。”
苍风帷乐道:“再见这位姑娘,说话心直口快,甚是可爱啊”
“哼,要你管”,凌雀道。
“我已经吃饱了,先去隔间喝杯茶,你们用完餐之后再来找我吧”,他又搭在张乐生耳边说道:“关于入宗的事你不会不感兴趣吧。”
这边黄新智已经点好了几个菜,三个人也没有多说话,解决了腹中饥饿之后,他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还要跟那姓苍的耍一哈,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店里忙了,乐生袋中的钱还够吧,自己随意吧,我就不管了”,说完出了三笑楼离开了。
苍风帷见到两人一齐进了隔间,脸上表现出先是疑惑而后释然的神情,说道:“我还想你带个姑娘来作甚,后来才知道这位应该也是要入宗的吧。”
“知道就好,有什么消息就说吧”,凌雀道。
苍风帷表情一滞,心想争口舌之利自己也无益处,就分别给他们倒了两杯茶,说道:“我走访了几个旧交,知晓了一些消息不假,但是说实话用处并不是很大。”
那两人不说话静等下文,他继续说道:“去年的考试是抓野物,听门中人说,就是送到一处秘境,好像也是处深山野林吧,不过凶险倒是没有,就是野物数量不多,百中取一吧。”
“什么!一百个人才进去一个?那剑宗每年才收多少人啊”,张乐生道。
苍风帷道:“张兄弟应该知道八卦广场吧”,张乐生看了凌雀一眼,后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广场约莫可以容纳一万多人,每年收徒的仪式就在那广场上举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每年都会这么多人慕名而来,明知道能进去都是极少数,你说怪也不怪。”
凌雀道:“那你们是为什么非要来剑宗的啊,一般人家不都是去考子试升明堂吗?”
苍风帷道:“麻烦在我偏偏不是一般人家,张兄弟的话,他有他父亲的缘故,不过姑娘你呢?”
凌雀心道这公子哥心地并不坏,况且自己的匕首说到底还是用人家钱买来的,道:“你既然跟他认识,就不用姑娘姑娘地叫了,我名字叫凌雀。”
“好的,凌雀姑娘”,苍风帷道。
“也行吧,你问起我为什么要去剑宗,很简单我没得地方去,只有这个地方我觉得最合适。”
“缘由就这?”“不行吗?”“很有道理。”
张乐生道:“那今年的考试想必苍兄也有眉目了?”
苍风帷道:“麻烦就在这,听说今年的考官不是门中的长老,而是一个新入门不足七年的前辈,据说年岁不大本事不小,要不然也不会入宗两年就进了剑宗七峰,当了峰门弟子。”
张乐生道:“听你的意思说,剑宗收了的徒弟还不是正式弟子,进去之后还有其他考验是吗?”
“是的,期限最长都是五年,如果五年之后尚不够资格进入七峰之中的,就会被勒令逐出,这部分人往往是最惨的,比一开始没能进去还要倒霉”,苍风帷道。
张乐生心中有些忐忑,凌雀道:“怕什么,我就不信了剑宗每年都招人,凭什么就不能使我们仨呢。”
苍风帷赞赏道:“还是凌雀姑娘有魄力,张兄弟你就应该多学学人家,少一点胡思乱想,你也是从家里辛苦一路到这的,不能临门一脚的时候歇了气啊。”
张乐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分店屋里的,总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凌雀进来道:“你屋子就这样啊,也太寒酸了,床上连个铺盖都没有,亏你能睡得下去哦。”
“我还习惯啊”,他道。
“我还以为你都不会说话了呢”,凌雀道。
“看你今天的样子丝毫不像跟我同龄的人,你脑子里似乎都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以前常有人在我耳边唠叨‘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我一路从家乡来此,唯一的感觉就是近忧则虑,远虑无忧,吃饱穿暖有个窝才能见到明天。”
张乐生回味了一些她所说的话,盘坐了起来,道:“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心境,当真是比我高明多了。”
凌雀得意地笑道:“谢谢夸奖,有空的话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不过那是在进了剑宗之后了。”
“好,一言为定。”
“定不定得我说了算,先去睡了。”
与天墉城中的热闹完全不一样,宗洵已经一天都没有出门了,没有别的就为了研究怎么使用乾坤袖囊。从上午倒腾到下午,中饭都顾不上吃,就差把这玩意给拆了。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裴元和是如何从袖口里掏出东西来的,尤其是拔出天君勑御那个画面现在想来还是激动不已。
“算了,累了一天了还是去吃顿饭,补充一下体力再做打算吧”,宗洵来到一层的时候,这里正好是饭点,人头攒动,几乎没有空余的位子了。店小二道看他一个人就跑过来道:“这位客官不介意的话,可以跟隔间的人拼桌吗?”
“啊?还有空位吗?”宗洵道。
店小二道:“有是有,不过我先得问问您的意思,再去询一下里面的意思,这样您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
小二说的隔间里就只有一个人,没得错就是闲来无事的公子哥苍风帷,此时的他正在悠闲地喝着茶,听到敲门声道:“进来。”
小二道:“苍少爷,本是不想打扰您的,不过今儿小店客人是在太多,外面有位少侠没地儿吃饭了,因为常听人说起苍少爷十分好客,所以冒昧来问可以拼上一桌否?”
苍风帷听了,思忖片刻道:“可以啊,说起来我一个人占了你们这么个隔间还是在饭点时刻,理应加钱的,不过你先上几个好菜吧,我倒是想见见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