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鸡鸣声渐起。
柳如雪轻哼一声,准备翻身接着睡,不料门外传来了一声尖叫。
“柳如雪,赶紧去挑水!”柳如雪被这一声尖叫吓的清醒过来,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嫂嫂娘家的大姐刘巧凤。
刘家家主怕老婆,一辈子只娶了一个老婆,生下两个女儿,而门外这个就是大女儿。因为家境优渥,不想到老孤独,所以招了一个上门女婿赵京明,一直在打理刘家在清水街的胭脂水粉铺。
当时白家落魄,也是白盛与妻子刘巧竹商量之后,方才让柳如雪两人暂时借住刘家的。白盛住到刘家已然引起大姐刘巧凤的不满,直到柳如雪再搬进来,才彻底爆发出来。
只看柳如雪那一坨,光吃饭就要吃几大碗,大肥屁股一身油,米饭馒头不忌口,怎么不让人生气。
柳如雪无奈的起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有坠楼那件事了,心道,“既然穿越到这具身体上,就不能任由被人摆弄,自己不努力,只能徒伤悲。”
当说完这句自认为极有道理的话后,柳如雪就决定不再隐忍,大喊道,“喊什么喊,叫魂儿呢。”
白秋画心顿时一惊,哪里想到柳如雪敢反驳,以前的柳如雪也就是团棉花,管你是谁叫嚷拍打,我都能反弹。此时白秋画震惊的看着柳如雪,心里直想脑子真摔傻了吗?这货到底要干什么?
“雪儿,你好好与大姐说,咳咳。”白秋画顾不得说得出口说不出口,只是不想唯一的借宿之地再失去。
“大姐?呵呵,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好好待着养病吧,我不会让你没地方住的。”柳如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白秋画从来没听见过柳如雪这么郑重过,乍一听还不习惯。心想,难道摔一跤真的摔转性了?
门外逇刘巧凤一听这话,顿时炸了锅了,这肥婆什么时候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昨天那一跤摔傻了吧她。
“你个肥婆,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刘巧凤掐着腰,一脸嫌弃的喊道。
“肥婆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柳如雪脱口而出,心想既然不让着你,来一句我还一句。
“嘿,就是吃我家大米了,还有小米,还有白面,也不知道一碗碗白饭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刘巧凤愤愤的说道。
“你!我不与你呈口舌之利,你说要我做什么我便去做,若是你再敢辱骂我们夫妻二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柳如雪冷眼盯着刘巧凤。
尽管柳如雪的眼睛已经快要挤到一块了,可刘巧凤还是能从眼中看出一丝寒光,心里不免一阵害怕,再看柳如雪强壮的身体,真打起来自己绝对吃亏。
刘巧凤白了一眼,讪讪道,“去把院子里的水缸打满,另外今天清水街的店铺要进货,你去帮着卸货。”
“家里不是有家丁吗,再说店里也有帮手,我去帮忙卸货?你们不怕我丢了刘家的脸。”柳如雪说道,心里倒是对这活没什么意见,主要是怕自己出门去,白秋画在家里受这婆娘的气。
“你也算刘家的人?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刘家可没有你这号人。”刘巧凤一脸嫌弃的说道,想要套我话?把自己说成刘家人,刘家也不会承认,更别想从刘家带走一钱银子。
柳如雪脸色一变,怒道,“想你刘家从前受过我白家多少恩惠,如今见白家落魄,就想赶我们走?我相公的身体不便,若非如此我定然不会留下。”
说话间,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地凑成一堆看着。
刘巧凤自知理亏,可自己若是怂了,以后自己在刘家还怎么当家,喊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白家不复往日,想要在刘家耍横,你还嫩了。”
说罢,刘巧凤感觉有些没发挥出自己的气势,随即抬起一只手就要打下去。
柳如雪已经忍了刘巧凤许久,若是再被欺负下去,越发助长刘巧凤的骄横无理。柳如雪一只手迎上去,另一只手推了刘巧凤一把。
只是柳如雪忘记了自己如今的体格,刘巧凤身形瘦弱,足足被柳如雪推出几米远,院子里的丫鬟看见,急忙上前将刘巧凤扶起来,另有一个丫鬟急忙出了院子。
刘巧凤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上来就要抓柳如雪的头发,谁料被柳如雪一下子抓住双手,反手扣住,抵在门柱上。
“救命啊,你竟敢打我,看我爹怎么教训你。”刘巧凤歪着嘴呵斥道。
柳如雪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暂时摸不清刘家家主的心思,倒是有些莽撞了。
屋内的白秋画早就听到争吵,终于坐不住了,拉开门,说道,“雪儿,放手,不可如此对待大嫂。”
柳如雪心里一沉,完了,自己的淑女形象破碎了,白秋画看到会怎么想。但是也不能便宜了刘巧凤,便问道,“刘巧凤,你服气还是不服气。”手上又增加了力道。
“哎呦,疼,服气,服气。”刘巧凤吃痛,急忙求饶。
“你们做什么呢!”刘方天听到丫鬟禀报,急急忙忙就赶来了,自己大女儿是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
柳如雪一下子松开手,退到白秋画的身边,不等说话,就听刘巧凤一下子扑到刘方天的胳膊上,说道,“父亲,这小妮子竟敢打我。”
“你先闭嘴!”刘方天说道,无奈的叹一口气,说道,“白家于我刘家有恩,我让你们借住在此,日后帮着刘家做些事,生活还是能过的去的。”
白秋画拱手道,“多谢叔父收留,只是秋画无能,待修养好,我会去寻住的地方。”
刘方天刚刚想开口,柳如雪便上前道,“秋画说的对,我们感激叔父收留,待这段时间过去,吃住在这的银钱,我们会一分不少的还给刘家。我们会在外面寻住的地方,至于以后的生活,我们不会与刘家为难的。”
“小妮子,你最好说话算数,吃住的银钱我可都记着呢,少了一分钱,别怪我不客气。”刘巧凤见有刘方天在这,说话放肆的很。
“闭嘴,刘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刘方天怒斥道,事情已经这样,也不再多劝说什么,只道,“你们好生住在这里,贤侄好好养病。”说罢,转身出了院子。
刘巧凤自讨没趣,白了两人一眼,便出了院子,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只留下白秋画与柳如雪,两人相对无言,心里只有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