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我怎么躺在地上?”没等柳如雪多思量,一阵剧痛袭中脑袋,眼前一黑,柳如雪又直挺挺的昏倒在地,“嘭”的一声,激起一片尘土。
“嗯?”睫毛忽闪忽闪,再次醒来,柳如雪要清醒的多,只是屁股有些疼。
“自己不是天马影后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是赶上穿越大军了?”柳如雪脑子像炸掉一样,一边震惊在自己无法接受的现状上,一边被动的接收来自这具身体的记忆袭击。
原来这具身体也只有一个残破的记忆,不知什么原因自己穿越到她的身上。
可是,待她反应过来,方知自己的窘迫,“老天爷,人家不都是什么车祸穿、睡觉穿、旧物件穿吗?为什么到我这里,我是下水道穿?”柳如雪内心崩溃,欲哭无泪“我下水道里捡个高跟鞋就这么不容易吗?”柳如雪越想越觉得委屈。
不等多想,门外“簌簌”响动,紧接着传来两道声音极低的吵闹声,“本来就养了一个废物,现在又倒下了一个,大姐那里又要有意见。”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男人无奈的说一声。
“我怎么看上你了。”妇人恼怒一声,推门就闯了进来。
“白秋画,赶紧把药喝了,省的整日咳嗽,跟个病秧子一样似的,不对,就是个病秧子。”妇人嫌弃的说道,将碗不轻不重的摔到桌上,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如雪,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劳嫂嫂操心了。”白秋画声音清亮,似水柔情。
听完这话,妇人似乎不知说什么好,张开的嘴又合上,将门重重合上,和男人嘟囔着走远了。
这一切都被躺在床上的柳如雪听到了,废物应该是屋里的这个白秋画,声音好好听,那另一个废物应该是,呸、呸。
柳如雪坐起身,床吱呀吱呀的响动起来,柳如雪心惊,再看白秋画依旧坐在桌前看书,好在没有分神,柳如雪稍稍安心下来。
盛夏酷暑,房屋门窗紧闭,细汗在他脖间滑落,浸湿了灰衣。柳叶阁方窗还遮着帘幕,黑暗至极。唯一的亮光便是桌上一盏油灯,一根灯芯,灯焰如豆,灯火昏黄闪烁,刚好照得见男子手中的古卷。
屋内虽然黑,灯火却一晃一晃的勉强照见男子面容,柳如雪不细看还好,细看之下不免泛起花痴,什么狗屁赵公子,比起这位白兄差远了。
“美,好美!”柳如雪情到深处,喃喃说道。
白秋画就算看的再入神,寂静的夏夜也能听到这花痴声音,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子,说道,“你醒了。”话说完,白秋画已经站起身子,手在柳如雪额头上试探起来。
柳如雪被这举动吓得不轻,急忙往后撤,但是身子不知为何不听使唤。低头一看,让柳如雪差点晕过去。
一道尖锐的喊叫差点把房顶掀起来,“这是哪来的肥婆!啊,好肥,好丑。我到底是谁。”
白秋画被这一声大喊吓的直咳嗽,眼前这女人一脸肥肉,大叫一声肉都要颤上几颤,任谁都要害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红木桌上的铜镜。
柳如雪健步如飞,一头扎到镜子前,结果扎的太狠,镜子暂时放不下,柳如雪只能后退几步。
眼前的女人肥肉拥挤在脸上,鼻子眼睛凑成一团,柳如雪实在不能接受自己拥有这样的容貌,最近赶上一波穿越大潮,别人都是自带系统异能,到自己这怎么如此不伦不类。
“娘子,你没事了吧?”白秋画问道,虽然这是自己的娘子,平日就是吃吃喝喝大大咧咧,从来也没见她这样过,这一摔难道摔傻了?往后的日子难喽。
“没事,你为什么叫我娘子,你快点说说我到底是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柳如雪激动的摇晃着白秋画的身体。
“咳咳,先放手。”白秋画咳了几声,连忙阻止道。这婆娘下手没轻没重,自己多大体格自己不清楚吗。
“哦哦,对不起,我有点激动。”柳如雪尽量让自己稳定下来,穿越她接受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白秋画又是自己的谁?
不等白秋画说话,又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走到桌前,端起那碗药皱着眉喝了下去。
白秋画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坐在桌前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例如这是大唐王朝,国家兵强富庶,已经近二十年没有战事了。但是如今大家族霸道横行,先前白家也是一个大家族,不过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遭到家族陷害,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只能借住在嫂嫂的娘家,又嘱咐柳如雪不要随便惹事。
刘家早年间与白家攀亲,心里有着感激,家主刘方天正直厚道。不但让女儿和女婿住回来,还同意了白秋画大哥白盛的请求,让白秋画两人暂时借住在刘家。
还不等白秋画说起两人的关系,柳如雪就急忙问道,“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又是?”
“你先前是我白家的丫鬟,本来与我白家定亲的是秦家,听到白家败落,再也寻不见踪影,白家上到管家下到丫鬟逃的逃跑的跑,也只有你留了下来,双亲便敲定了我们的亲事,昨日你帮嫂嫂打水,不料摔倒在地,一直昏迷到现在。”白秋画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又自嘲的笑道,“反正我已经是个废物了,你若是有怨言,想要走就走吧,我可以写一份休书。”白秋画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就不再说话。
柳如雪倒是想离开是非之地,可自己能去哪,何况白秋画对自己也不错,自己长成这样还能同意婚事,倒是自己积了八辈子大德,忙道,“怎么会!”自己好不容易摊上一个便宜帅气的相公,以后的孩子可,哎呀,我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想法。
“对了,父亲母亲呢?还有,你又是怎么了?”柳如雪问道。
“别提了,睡觉吧。”白秋画摇摇头,便要熄灯。
“哎?睡觉?怎么睡——啊。”柳如雪还没说完,灯就已经熄灭了,屋内热气腾腾,柳如雪脸色发烫,好想问一句,白兄,你不羞涩吗?
“你睡床上吧,今天我睡床下。”白秋画说道,摸索着在地上躺下,一阵咳嗽后,喘息声逐渐平稳。
“哦,好。”柳如雪躺不下,太热了,况且身上还放着棉被,应该是大夫嘱咐过的。柳如雪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挪到墙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哎,可惜自己天马影后的奖杯,那可是纯金的啊,如今落魄到这种境地,自己何时才能有翻身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