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酒楼前,傅拾九摸了摸钱袋,又抬头看了看面前这栋大楼,高调奢华,却又不失风雅!她摇了摇头,转身牵着马离去,想着还是找一客栈,先住一晚,明天再打听关于七牌楼的消息。
街道上,行人都没有因为夜晚的来临而减少,反而热闹了起来,就连些许空地上还多了小商贩,傅拾九见状,心里不由得再一次感慨上虞的繁华,哪怕小小的摊贩,脸上都挂着笑容。
国泰民安,恐是对一个帝王的最高评价了吧!
傅拾九找了不起眼的小客栈,虽说不起眼,与归来客栈相比可是算豪华的了,还未踏入客栈,一肩搭白帕,头戴灰色毡帽的小二从客栈里迎了出来。
“姑娘可是要住店?”
小二见面前的傅拾九没答话,又瞅了瞅她身后的马车,眼睛鼓溜溜地转着,“姑娘,我们好运来客栈可是上虞唯一一家,价钱便宜,还舒适的客栈了,您要是入住了,包您满意。”
其实他说得还挺对的,傅拾九先前看了好几家,规模和好运来客栈一样大,价格贼死贵,别的不说,就态度,那些个的狗眼看人低,和眼前这小二一对比,聪明人都会选后者。
她把手中的缰绳递了过去,对着一旁的小二说道,“可有安放马车的地方?”
见状,小二就知道成了,忙地伸手接过缰绳,频频点头道,“有有!小的这就给客官您安排。”
傅拾九见他与自己说完,随后朝客栈里喊了喊,“王鸣,快出来迎客人了,我先下去把马车安顿好喽。”
“好嘞,这就来!”
从客栈里跑来一男子,和先前的小二打扮无二,想来便是小二口中所唤之人,他对这傅拾九说道,“客官,把手中的锦盒交给小的吧!”
把挎在手腕的锦盒递与了王鸣,傅拾九跟在了他的身后,进了身前的,名为好运来的客栈。
大厅内,桌上座无虚席,皆是满客,足以证明了这家客栈生意也是相当好的,小二把她引到了柜台,“掌柜,这位小姐要住店。”
柜台上翻看房客簿,低着头的中年男子,听了小二的话,抬了头,看了看傅拾九,笑笑道,“本店有素间,雅间,上上间,姑娘可要哪一种?”
“敢问三种客房的价钱是如何算的?”
“素间,最为便宜,一晚二十两银子,但只有一张床,雅间则是在素间的基础上多了沐浴的物品,和一圆桌,一晚三十两,上上间相比前两种,还带有小厨房,和两个卧房,一晚五十两银子。”
还好,能在她的预算之内,相比上一家已经算好了,傅拾九心里这般想到,把肩上的包袱放到胸前,掏出钱袋,拿了二三十两递与了掌柜。
“给我来一雅间吧!”
掌柜的接过银子,在账簿上记了记,打开了身前的抽屉,拿了一木牌递与了傅拾九一旁的王鸣。
“你先带这位客官上楼,然后给她烧些热水提上去。”
小二接过木牌,点了点头,对着傅拾九说道,“客官,小的带您上楼。”
从进店里,傅拾九便觉得许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联想到上次在归来客栈,那些个住客也在谈论着自己,心想明日定买一纱帘遮在脸上。
一路想着想那的,没上楼多久,就到了,见小二先是把之前的木牌挂在了房门前,傅拾九心里疑惑道,“小哥,挂这木牌可是有何讲究?”
“哦,这木牌呀,是东家为了防止别的迷了方向的住客,走错房间所用的。”
原来如此!她心里不禁为这客栈老板的细心感叹,“客官先行整理,小的先下去把热水给您提上来。”门外的小二对着傅拾九说道。
傅拾九对他点了点头,在他走了之后把门关上,把自己放到了床上,眯着眼休息着,想着连续赶了这么久的马车,全身已经累瘫了。
摄政王王府,后院。
“主子,十日后的燕王婚礼,您真的要去吗?”床榻边,一端着药碗的男子说道。
“咳…咳…,皇上口谕怎能不去,若是怪罪下来,怕是担待不起。”床沿上一身着白色里衣,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男子,一边咳一边说道。
只见他一头青丝散在床边,嘴唇苍白得几乎看不到原先的唇色,因咳嗽的缘故,额头冒着粗大的青筋,犹如将死之人。
一旁的男子赶忙放下手中的碗,把手放到他的背后,缓缓地拍着,“可是,主子您的身体怎能下床呢,我看就是那狗皇帝在为难您!”
男子一脸气愤地说着,可床沿边的男子,无一丝情绪,只是皱着眉,手握拳放在嘴边,缓了一会儿才说,“无妨,到时,你用轿子抬我去便可,虽然只是口谕,也不能坏了规矩。”
好运来客栈,子时。
沐浴更衣之后,由于太累了,傅拾九便没有下去用晚饭,而是食了锦盒里的糕点,就上床躺着了。
看着头顶上蓝色的蚊帐,傅拾九计划明天去一趟华安楼,先前王鸣提热水上来时,从他的口中得知,华安楼是上虞消息的汇聚地,来往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相比从那下手放才能打探到安儿的下落。
第二日,傅拾九付了银子,托店小二为自己寻来了一白色纱帘,把它戴在脸上,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因是清晨,街上行人不算多,故而比昨晚的安静祥和,傅拾九一边故作闲逛,另一边眼光瞟向华安酒楼,只见一旁有一展板,上面贴着些告示。
离得远了,看不清写着什么,心里却不由得咯噔跳了一下,想着会不会是那些个杀手下的什么追杀令,故儿心里也紧张了起来,幸好今天戴了面纱,哪怕他们出现,一时也认不出来。
这般想着,脚步已经走到了展板前,待看清了那些告示,傅拾九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就在她准备转身走进酒楼时,余光看到了,一旁的告示写着。
“华安酒楼,一楼现缺一说书先生,如有意向者皆可到酒楼商议。”
只见傅拾九看了这告示,嘴角上扬,打了个响指,“如果想不用花钱,还可以打听到消息,现下这个职业挺不错哦。”
傅拾九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一身材魁梧的男子,拦住了她,面无表情说道,“可有入楼的令牌?”
“并无令牌,小女子是看了那寻说书先生的告示,觉着自己可以胜任,便来了此处。”
男子看了看傅拾九,心想着前先天,莫公子让他在展板处贴着寻说书先生的告示,“你跟我来吧!”
他领着傅拾九进了门,傅拾九一进门真的就像刘姥姥大观园一样,心想这真的太奢华了,占地面积可是堪比一个足球场呀!屋内的柱子皆是上好的紫檀木,地上铺的则是一层水玉石路,楼分五层,中间有一大鱼池……
“你先在这候着。”男子带着她走到一清雅的后院,对着傅拾九说道。
叩叩,他说完,便敲着雕着镂花的木门,道“莫公子,这有一人说是想任说书先生,您看可要让她与您谈谈?”
“进来吧!”门内传来一低沉的男子声。
傅拾九见身旁的男子向自己点了点头,推开了门,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只见,书桌前坐着一男子,一袭墨绿色长袍裹在清隽的长身上,腰束玉带,拿着山水画的折扇,看着自己。
看着眼前这位,身着上虞皇室布料的白色水雾罗纱裙,戴着一白色面纱,只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一双如柳黛眉,两只水光盈盈的桃花眸,第一次见有女子当说书先生,男子心里不由得打探了一番。
“你可知说书先生的三大重任是什么?”
一来就被问问题,怎么有种面试的感觉,傅拾九心里想到,把眼睛从男子的身上移了开来,看到了桌上还未完成的山水画。
“真情,动情,无情。”
莫公子听完,顿了顿,把手中的折扇合上,轻轻拍打着手心,“这回答新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解读说书先生的任务,你且说来听听,为何用这三个词来回答这个题目。”
“讲故事之人得用真情实意去讲述,才能让听故事之人感同身受,从而动情,到这便是成功,最后则是讲故事的人得无情,才能先听客退出故事里的爱恨情仇。”
傅拾九带也不怕这个回答是对是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索性想到什么便说了。
“恭喜你,成为华安酒楼的说书先生!”男子相貌极其温雅俊美,绕过了书桌走到了傅拾九的面前。
随后,男子拿了一白纸,给她,“这是契约书,任职期限不限,若是哪天你不想说书了,把这契约书撕了就是。”
听了他的话,傅拾九接过了那一纸契约,细看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上班时间是晚上八九点,薪资是一天五十两银子。”
男子看着她动着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却觉得有些奇怪,有的词到是新颖。
“包吃包住吗?”傅拾九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如果能将就把住客栈,吃饭的钱省了,那等寻到安儿也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了。
“吃的到是不缺,住的地方,如果你喜欢也可以一道住下。”男子虽说听着她的说词有些怪异,却也能理解半分。
“今晚就要开始上班吗?”傅拾九问道。
“若是有准备,今晚便可以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