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怀瑾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住丹红,嘴角隐隐地泛出一丝冷笑,“丹红......
你曾跟我说过,酒庄那边的事,你都搞定了对吧?”
丹红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怀瑾瞪着她怒道。
她原本是信任丹红,才放心地将方子交给她,可是方子在她手中却接二连三的出事,实在是让怀瑾气愤不已。
面对怀瑾的怒火,丹红咬了咬唇,直接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还望主子责罚!”
怀瑾眯起眼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是章长泽?”
丹红身子颤了颤,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坚持道:“请主子责罚属下!”
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沉默。
怀瑾没有说话,丹红也不敢再开口。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
“丹红......”又过了片刻怀瑾才面色沉凝,盯着丹红缓缓开口,“我本是极相信你的。”
丹红愣了愣神,她原以为怀瑾会责骂自己,会罚自己,会收回自己手中的权利。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轻轻地说了声“我本是极相信你的。”
丹红听着这话,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也清楚,怀瑾手中的那些方子有多珍贵,可以说有了这方子,怀瑾完全可以另起炉灶,但靠着这一款新酒,就能使一个刚兴起的酒楼,快速地打出名号。
但怀瑾没有这么做,而是将这些方子都毫无保留的交给自己,足以见她对自己的信任。
可是这信任有多重,那现在的失望也就有多重。
“郡主.......”丹红低哑着声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染梅!”
怀瑾深吸了口气,扬声叫道。
屋外的染梅听到声音,快步走了进来,“郡主。”
怀瑾阴郁着脸,看着丹红,沉沉开口道:“备马!去纪家酒庄!”
染梅得到吩咐,立马安排下了马车,只等怀瑾出来,便亲自驾上马车,往纪家酒庄的方向驶去。
纪家酒庄里,纪同和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而在他的左手边,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放着一壶之前酿造失败的葡萄酒。
过了片刻,纪同和睁了睁眼,坐起身子,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一口饮下后,又舒服的躺了回去。
纪同和这人倒是奇怪,自己身为酒庄的老板,但却不爱饮酒,非但不爱饮,还不能饮。
平时只要稍微沾点酒,脸上就会变得绯红一片。
有大夫曾告诫他,他这体质不适合饮酒,饮得多了,迟早会出毛病。纪同和多年来也时刻谨记大夫的提醒,很少饮酒。
但其他酒他不能喝,可这葡萄酒,他喝了却无事,而且这葡萄酒香甜的味道,也更符合他的口味。
“呸,整天喝这些东西,像个娘们儿似的。”
一旁的章长泽看到他这样,狠狠地啐了一声。
纪同和早就习惯了他这臭脾气,倒也不在意,翻了个身,继续躺在那里晒自己的太阳。
可章长泽却来了劲儿,见他不回话,便又骂了句,“软蛋子似的,果真是个娘们儿!”
“章长泽!”
纪同和实在听不下去,睁开眼睛冷冷叫了一声。
“叫本大爷干嘛!”对于纪同和的警告,章长泽完全没放在眼里。
他一向在酒庄里跋扈惯了,哪里是这一句就能被吓着的,再说了,明日他与怀瑾的赌约就要到了,到时候说不定这整个酒庄都是他的了!
章长泽舒服地哼哼了两声,笑眯着两只老眼,看着纪同和,“我告诉你,明天这酒庄就是本大爷的了,要是大爷我得了这酒庄,就先把你辞了!再把这纪家酒庄,改成章家酒庄!”
“哼哼,丹丫头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的庄子,偏要叫个别人的名字,叫什么纪家酒庄,嗝......”章长泽打了个嗝,冷哼了声,不屑的看着纪同和,“要我说,这酒庄本来就该叫章家酒庄!本就该是我的!”
纪同和从躺椅上站起来,看着章长泽皱了皱眉,“这酒庄虽叫纪家酒庄,还交给了我打理,可这也不是说就是我纪同和的了,更不是你的!”
“什么不是我的!”章长泽摆了摆手,不赞同道:“它就是我的!你看着酒庄是丹丫头办起来的吧!我又是丹丫头的长辈!等她嫁了人,这些东西她难不成都要拿走啊,那肯定要给我留一份的,那可不就是我的吗?”
纪同和被他这一套逻辑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又提醒道:“这酒庄虽是丹红办起来的,可是这钱还是宣平侯出的啊,现在是侯爷没有过问,若是侯爷以后问起,这些东西还是要还回去的。”
“还?”一听到要把东西还回去,章长泽瞬间跳了起来,“我的东西!干嘛要还!不还不还!什么狗屁侯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还!”
纪同和见他越说越离谱,估摸着他也是喝醉了,实在无意跟他纠缠,只好叹了叹气,叫来人将他拉下去。
“嗝......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还!”
被人拉下去后,章长泽的嘴里依旧嘟嘟囔囔着。
纪同和叹了声气,本来好好的心情也被章长泽闹腾没了。
他叫来人收起院子里的躺椅,打算回到屋里看账本。
可这坐下看了没多久,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进来通报,说是章长泽醉酒,直接吐进一批新酿的酒坛里了。
“什么?!”
纪同和直接被惊起,难以置信地竖着耳朵,看着那人,“你说什么?!”
“章老他......吐到新开坛的那批酒里了!”报信的人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纪同和身下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指着那人气道:“把章长泽给我给绑起来!”
.......
“凭什么绑我!你们给我松开!”
院子里,章长泽涨红着脸,看着面前的纪同和,“姓纪的!你给我松开!你敢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我当然知道!只怕你不知道你是谁!”
纪同和实在是被他气得够呛,喘着粗气,对他骂道。
“我是谁?”章长泽摇晃着脑袋,反问道:“我是这酒庄以后的主子!还问我是谁......”
说完,他又扫了眼院子里的人,冷笑道:“一个个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你爷爷我松开!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给我松开!等明天一到,我成了这酒庄的主子!全把你们辞了!”
院子里的工人们听到他这话,面面相觑。
章长泽与怀瑾的赌注,他们也是知道的,对于怀瑾能不用酒曲酿酒,其实大部分人的心里也是存在怀疑的。
此时被章长泽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看着纪同和。
“纪老板......我看他这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要不就松开吧。”
有人凑到纪同和面前,小声说道。
纪同和瞪了那人一眼,“他这叫酒醒了?要是把他松开,他又糟蹋酒,你负责吗?!”
那人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姓纪的!你个狗娘养的软蛋子!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威风!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放了!我第一个就辞了你!”
章长泽打着酒嗝,嘴里骂骂咧咧地冲纪同和喊着,吐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的难听。
纪同和气得直跺脚,颤着手指着他,“章长泽!你!你.......唉!”
憋了半天,实在是骂不出来,纪同和叹了口气,叫来人拿东西直接将他的嘴给堵上。
“来人!把他那张臭嘴给我堵上!”
纪同和被气得颤着身子,厉声喝道。
“是。”身边的人得了吩咐拿起一块白布,就上去堵住章长泽的嘴。
“慢着!”